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392章 無理取鬧
    周夫人惱羞成怒的看着女兒:“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死丫頭,魏家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讓你這般向着魏家,別忘了自己姓什麼!”

    周嫣臉火辣辣的疼,只是她卻並不在乎,看着周夫人道:“母親說的沒錯,這些年女兒是得了魏家的好,養條狗還知道護主,更何況女兒這個大半時間都住在閣老府的表小姐?”

    “你……我就知道你這個死丫頭還惦記着魏銘,才這麼幫着魏家我就知道……”周夫人被女兒氣的臉色發青,指着周嫣的手指也在不停發抖。

    “是,母親說的沒錯,母親最好再大點聲,嚷嚷的滿院子的人都聽到!”周嫣冷笑道。

    周夫人揚起的手到底沒有落下,周嫣揚着小臉,竟是絲毫不在乎的模樣。

    她養了十七年的女兒,她從不知道女兒竟是這個倔脾氣。

    “你再惦記也沒用,魏銘這輩子完了,魏家也完了!”周夫人發狠道。

    魏銘到現在還坐在輪椅上呢,將來能不能活下去都未可知,閣老又退出內閣,魏家還有誰能撐起門庭?

    她當初可是費盡心思才把她塞進選秀名單裏,爲的就是兩手準備,如今看來,她的籌謀是對的,幸好沒有嫁給魏銘那個短命鬼。

    周嫣搖着頭,表情又笑又哭:“母親這般事情做絕,就不怕遭報應嗎?你怎知,這般羞辱阿榮後,大哥就一定能得償所願尚公主?”

    “你怎麼知道……”周夫人話說了一半沒有說完。

    她從未和任何人透露過君遠要尚公主的事。

    而且和七公主見面的事只有季嬤嬤知道,季嬤嬤是她身邊的老人,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周嫣看着周夫人已經是失望至極。

    “你知道了也無妨,你哥肯定是要尚公主的,將來我的兒子是駙馬,女兒是王妃,誰敢小瞧周家,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爲了周家?”周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女兒。

    她居然有這樣目光短淺的母親,怪不得祖父一直要帶父親一起致仕回鄉,母親這樣的性子留在京中,一定會給家裏帶來禍端。

    周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母親大概不瞭解那位七公主,你幫她壞了阿榮名聲,可她卻未必瞧的上週家的門庭,她若不認賬,母親又拿她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要鬧到皇上面前?”

    母親也不瞧瞧,能尚公主的都是什麼家族,周家拿什麼和顧家,曾家那樣的家族比。

    周夫人表情一緊,都是這場大雪鬧的:“我自然有辦法!”

    “母親收手吧,隨女兒去給魏家道歉,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

    周嫣的話被周夫人的冷笑打斷:“否則怎樣,你以爲魏家還是以前的魏家嗎?魏榮被擄說不定已經失了貞潔,你以後可是景王妃,難道要你哥哥娶這樣的女人?”

    周嫣閉眼,身體不停的顫抖,眼淚不斷的從眼睛裏流出來。

    作爲女兒,她盡力轉圜,可母親執迷不悟,她也只能做到盡力不連累周家了。

    周嫣被周夫人禁了足,不過,也只是不讓她出院門,一應用度並不缺,周嫣進了院子後不哭不鬧,周夫人這才放了心。

    事情已成定局,她一個小丫頭還能翻過天去。

    周夫人在女兒面前一直有些立不起,前些年周嫣一直是長在魏府,和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沒和周芝蘭親厚。

    今日被女兒這般說教,心裏更是恨透了周芝蘭。

    周家的好處都被她一個人佔了,生在周家最鼎盛時,又嫁了閣老的長子,處處壓她一頭,憑什麼她能一直風光。

    如今倒是讓她看一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

    青鸞看到自家主子頭上的茶葉梗子,啥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很明顯,主子現在心情不好。

    趙恆直接進了馬車,青鸞站在原地愣了會兒。

    主子心情不好,以他在主子身邊伺候多年的經驗,這個時候適合去陸府。

    主子一般去完陸府心情就會好,而且,現在去陸府能趕上喫午飯。

    這樣想着,青鸞駕着馬車直奔陸府,馬車停下後,青鸞才道:“主子,到了!”

    趙恆這才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大門,這不對,不是王府。

    轉頭看向青鸞:“你覺得本王現在的樣子適合來陸府?”

    青鸞舔了下脣,其實也沒什麼適合不適合的。

    主子長什麼樣陸家人人清楚,這門檻都要被主子踏平了,當了這麼久的財神爺,陸府的下人就差把主子供着了,能不熟悉嗎?

    趙恆在青鸞屁股上踹了腳:“你是巴不得讓人知道你主子被打了是吧?”

    這次和老頭子坐的近,那一盞茶全砸他腦門了,若不是他皮厚,腦門都得被他砸破,幸好只是腫了一塊。

    老頭子的脾氣真的是沒法說了,心裏有氣有本事去和那些御史幹架啊,就會在自己兒子身上撒氣,這當的什麼皇帝,窩囊!

    青鸞:……

    主子被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不都知道嗎?大理寺牢房都去過的王爺,咱還有啥好怕的?

    當然,他不敢當面說。

    主子表情有點怕怕的。

    趙恆正要上馬車,先回王府換身衣服,晚點,晚點再來看窈窈。

    剛轉過頭,陸伯山正站在不遠處,趙恆想捂頭上的傷,可已經來不及了。

    陸伯山擡頭睨了趙恆一眼,瞧這倒黴模樣,不用說,被皇上打的。

    陸伯山手背後道:“進來吧!”

    岳父大人都開口了,他哪能再走,那也太不識相了。

    趙恆直接跟着陸伯山去了書房,陸伯山是武將,磕磕碰碰太正常了,男人嘛,也不可能每次受傷都讓夫人知道,所以書房是有藥外傷藥的。

    趙恆的傷不算嚴重,就是腫了一塊,擦點藥很快就消了。

    “自己擦!”陸伯山板着臉把藥放在趙恆面前。

    藥膏是黑色的,擦到皮膚上涼涼的,趙恆隨意的揉了兩下便算是擦了藥了。

    “景王的事你怎麼看?”陸伯山開口道。

    再這麼聽之任之的傳下去,假的也成真的了,如今不是連皇上都差點信了嗎?

    景王一副勞苦功高惹兄弟嫉妒的受害者姿態倒是佔盡民心。

    “他遲早得回京!”立了這麼大功勞,他還能真捨得讓自己死在外面?

    再說,老頭子派了曾江去查此事,曾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不把景王的小算計查個底朝天他就不姓曾。

    陸伯山沉吟片刻,話雖如此,可這個案子若是糊里糊塗的放着,趙恆就要一直爲這事背黑鍋。

    他雖立了不少功勞,可大臣畏懼他的居多,再加上這件事,往後對他的評價就不是性情耿直桀驁不馴了。

    陸伯山搖了搖頭:“如此坐以待斃,豈不是讓別人扼住喉嚨?”

    “請岳父大人賜教!”趙恆拱手作揖道。

    陸伯山招招手,讓他坐下,別搞這些有的沒的,真要講究這些禮數,他一個四品官得跪死在他這個王爺面前。

    趙恆這才規規矩矩的坐下,表情跟認真聽夫子講課的孩童似的。

    陸伯山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太子。

    趙恆恍然大悟,景王最在乎的就是太子之位,若是這個時候傳出皇上要立太子的風聲,他還能安心的躲在暗處裝死?就是真死了也得詐屍。

    岳父大人的主意可真妙啊,不愧是陸玉庭的伯父,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這個時候傳出皇上有立太子的決定也不奇怪,畢竟,熱門太子人選就是景王和睿王,景王死在外面了,可不就得立另外一個嗎?

    陸伯山看趙恆明白了,點了點頭,把寫了那兩個字的紙丟進炭盆裏燒了。

    這孩子還能救,腦袋沒有被堵實在了,湊合着用吧,誰讓瑤兒看上了呢。

    “小婿明白了,多謝岳父大人!”趙恆起身,至於如何把這消息散播出去,還得和陸玉庭商量下,得讓崔家配合啊,景王想唱戲,人多才熱鬧嘛。

    陸伯山點點頭:“以後在皇上面前脾氣收一收,皇上氣出個好歹,這爛攤子你收拾?”

    趙恆一尋思,可不是這樣嗎,上一世老頭子不就是把爛攤子留給他了嗎?

    這樣一想,老頭子得好好的,其實這也怪老頭子,當皇帝的人,一點胸襟氣度都沒有。

    改日,算了,明日吧,明日進宮和他賠個罪,他大人不計小人過,攤上這麼個無理取鬧的爹能有什麼辦法?

    瞧瞧人家的爹,這麼一比,這爹真是……得扔啊!

    “多謝岳父大人提點!”

    陸伯山哼了一聲道:“去吧!”

    陸瑤知道趙恆來了府上,可沒過多久秋霜過來報說姑爺已經走了。

    景王遇刺和阿榮失蹤一夜這兩件事差不多同時傳出的。

    但很明顯,前者搶盡了風頭。

    畢竟,皇子遇刺這背後的事就多了,開始還傳說有可能崔家做的,可過了沒多久這風向就變了,齊刷刷的指向趙恆。

    甚至,她和景王之間的那些個陳年往事都被翻出來了。

    陸瑤也習慣了,若是他們三個人那些被人杜撰出的愛恨情仇能壓着阿榮失蹤的事,那也算大功一件。

    趙恆今日來府上匆匆離開,定是和爹爹商量了什麼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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