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董來兇狠道:“大家一起上。”
趙恆愛莫能助的搖搖頭,一副救不了他們的模樣:“孤提醒你們一句,最好別動手。”
孤?
什麼孤?
那些刺客下意識去看董來,董來去看陶刺史,陶刺史指着趙恆:“他是,他是,太……太子。”
陶刺史說完,趙恆點點頭,不錯,還能說出話。
“不可能,他要是太子,我還是太上皇呢,大人別被他騙了,這小子就沒有一句實話。”
陶刺史沒有力氣說話,但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傅公子’就是當今太子趙恆。
怪不得他第一眼看他時總覺得有幾分親切,卻一時想不起,如今終於想起來,傅公子,好一個傅公子,可不就像極了那個譽滿京都,完美無瑕,被衆人尊稱一聲無缺公子的傅世子。
那時的他,便是連仰視他的資格都沒有。
陶刺史擡頭看着趙恆,似是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風華絕代揮斥方遒的無缺公子,他陶知望輸在傅家後人手裏,雖敗猶榮。
不過,他也未必真會敗。
他是太子,這棋局反倒是柳暗花明了。
“太,太子殿下,臣自知有罪,臣,臣有重要事要……稟報。”陶刺史不想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化爲泡影。
他是太子,未來的皇帝,能攀上未來皇帝是他現在唯一的一條路,也是最好的路。
他做的這些若到太子殿下這裏到此爲止,那整個河東道也可以成爲太子日後的助力。
若這是筆交易,太子也不虧。
“重要的事,何事?”趙恆挑眉。
“勞煩殿下……先爲臣……解毒!”陶刺史每說一個字都格外喫力。
解毒?
他看起來有那麼傻?就陶刺史在河東道的作風,弄死太子的事他也未必做不出來。
“臣……不敢!”
“你這話孤不敢信,興許老頭子到時會聽你解釋。”
陶刺史表情更加難看,雖然河東道每年都給朝廷不少賦稅,但那只是極少一部分,若皇上知曉他做的這些事,必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進京,他是死路一條。
如今只有搭上太子這一條路可走。
“太子……不想,不想做皇上嗎?”陶刺史誘惑道。
趙恆似笑非笑,眼中情緒不明,今日陸三郎的招牌要砸了,他這毒藥到底有什麼用?
“你說呢?”趙恆給了他一個你自己猜的表情。
陶刺史覺得有戲,想笑,但已經做不出表情了,整個身子,連嘴巴都是麻的,說話十分費勁。
陸瑤如今算是看出來了,今日太子殿下他老人家興致好,玩貓捉老鼠呢,她就在一邊好好看戲。
以前,她總覺得趙恆三哥雖是一個師父教的,但並不像,今日,她發現,她錯了。
只是,清虛道長那樣神仙似的人怎麼教出了這麼兩個讓人‘喜歡’的好徒弟呢。
趙恆在軟席上坐下,離陶刺史很近,離那些刺客的劍更近,一副要好好聽聽陶刺史說話的樣子。
陸瑤忍着沒笑,趙恆往日是不喜跟人廢話的,今日卻說這麼多,他是在等陶刺史的兒子帶兵過來親自押送他老子去京城吧。
誅心啊,真是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