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綰眼中的笑意在看到墨青時變成了驚喜:“墨青!”
墨青行禮:“屬下見過公主,見過駙馬!”
趙綰看向陸玉庭,陸玉庭道:“我說過,之前讓墨青去幫我辦件事,如今平安歸來,他本就是公主護衛,以後自然還是要聽候公主差遣。”
趙綰聽他這樣說眉梢挑了挑,他們成婚時父皇送了她一隊護衛,可都被他忽悠上了戰場。
雖然後來回到了公主府,可早不把她這個公主當唯一的主子。
不過,墨青自她十歲起便做她的護衛,七年的時間,與父皇賜給她那些總是不同的。
“你回來的正好,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本宮身邊確實少了個可信之人。”趙綰絲毫不避諱陸玉庭。
墨青不在,趙綰確實不少事情處理起來麻煩,珍珠畢竟是女子,內宅的事情還好,外面的消息就不弱墨青了。
墨青拱手:“屬下但憑公主吩咐。”墨青低着頭,並不敢去看趙綰的臉。
趙綰點頭:“本宮知道你的忠心,今日回去好好歇息,明日本宮有事吩咐你做。”
“是!”墨青拱手退下。
待墨青出去後,趙綰才紅脣輕啓道:“陸大人這又是何意?”
陸玉庭低笑的聲音通過胸腔震動出來:“臣除了討好公主,還能有何意?”
“討好?你幾時討好過我?”若說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是假的。
“臣討好公主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看來臣得繼續努力纔行。”
趙綰擡起頭,正對上男人充滿調笑的眼眸,臉忍不住一紅:“誰要信你的話!”
“那是要臣證明給公主看?”陸玉庭直接把人撈懷裏,坐在他腿上。
趙綰去推他,掙扎着想要起來,可箍在她腰間的大手卻又用力,兩人貼的更近,呼吸炙熱。
趙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臉,心悸,“陸……陸玉庭,你想幹嘛?”
“想。”
“……”
趙綰被噎了一下,瞪着陸玉庭:“你放肆!”
陸玉庭斂眸失笑,接着,勾手扶住她的臉,輕輕摩挲着,眼神溫柔且多情。
“臣是放肆,可也只對公主纔有放肆的感覺,公主是不是在臣身上施了魔法?”安靜的房間裏,男人的聲音低啞,越發曖昧。
“休得胡說八道。”她幾時給他施了法。
陸玉庭的手指移到她的眉眼處:“公主實在荼毒臣不淺,臣要討個說法。”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深情而專注,如漩渦般要將人徹底吸進去。
趙綰呼吸瞬間屏住,目光顫顫,心跳比腦子先作出了反應,整個身體忍不住蜷縮起來。
陸玉庭眼神沒有絲毫的迴避,就那樣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巧舌如簧,善蠱惑人心,可他現在的表情卻讓她忍不住流連忘返。
一顆本就搖搖欲墜的心也清晰的自內而外的坍塌着。
這難道就是……愛?
陸玉庭可不是見好就收的類型,醞釀了這麼久,怎麼也得討點好處。
他手指在她下巴處微微用力,趙綰的脣瓣因爲他的力道微微張着的脣,一排整齊的牙齒白白糯糯,猶如上好的珍珠。
俯首,薄脣緩緩壓了下去,脣瓣相連,陸玉庭感受到趙綰輕輕戰慄了下,陸玉庭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越發的放肆起來。
趙綰只覺得四肢發軟,天旋地轉,乖順的不可思議。
可就在男人正要進一步動作時,突然傳來一道女子聲音:“珍珠姐姐,要傳膳嗎?”
珍珠忙攔住:“晚些吧!”
“是,那珍珠姐姐派人提前說聲,落雪了,奴婢怕膳食冷了。”
……
趙綰一驚,滿身倒流的血液迅速歸位,她伸手推開身上的男人,手遮着被他扯開的領口,一臉羞惱的看着陸玉庭:“你快鬆手!”
陸玉庭大笑:“外面落雪了,公主可要去看看?”
趙綰臉上紅潮未褪,支支吾吾:“本宮要整理。”
趙綰又急又慌,越發系不上領口的扣子。
陸玉庭捉住她的手:“別動,臣爲公主整理!”
趙綰不再動,很快,便將她衣服整理好,頭髮上歪了的珠釵也重新弄正。
“好了,公主看看。”
“還不是怪你!”趙綰嗔道。
“是,怪臣,那臣以後日日爲公主更衣恕罪。”
趙綰聽他又不正經,擡手在他胸口捶了下,陸玉庭順勢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做了請的手勢:“公主請!”
趙綰出了門,身體忍不住縮了縮,外面確實是冷,從晨起就一直陰沉沉的,沒想到真下了雪。
天降瑞雪,五穀豐登,讓大齊百姓人人有食,人人有衣,大齊才能國泰民安。
陸玉庭看着這場雪,像是看到了心中那幅畫面,連表情都跟着欣慰了。
趙綰擡頭去看他,很少見他露出這樣的笑,像個孩子。
“這麼大的雪下一夜,明日便能在院子裏堆雪人了。”趙綰突然起了童心。
宮裏日子無聊,人也無聊,記得她小時她和表哥曾一起堆過一個雪人,那雪人是隻肥肥的小老虎,憨態可掬的。
可惜第二日就放晴了,雪人融化,再後來,她和表哥都大了些,男女設防,再加上,母妃怕她將來和親,早早便求父皇將她指給表哥。
宮裏的女人向來長舌,爲免遭人非議,便不能像小時一般一起玩耍。
“你會堆雪人嗎?”趙綰突然問道。
“公主想要什麼樣的?”雪人他也是少年時堆過,哄妹妹開心的。
後來跟隨師父,便是遇到下雪天,也是煮酒喫茶,沒有再做過那般幼稚的事。
“無拘什麼,我不過隨口一說……”
“公主金口玉言,便是要天上的星星,臣也要想辦法給公主摘來。”
“你就儘管誆我,你是看今夜沒有星月才如此說吧?”
“臣怎敢誆騙公主!”
“我不要星星,不要月亮,就要你親手給我堆個雪人,不許旁人幫忙,”趙綰指了指:“就堆在那,堆一隻……”
趙綰話未說完,突然傳來“喵嗚”一聲,低低弱弱的,因爲院子裏格外安靜,所以也聽的特別清晰。
趙綰問道:“哪裏來的小貓?”
“本想給公主一個驚喜,沒想到是個這小傢伙耐不住性子。”
“抱出來吧!”陸玉庭道。
風無名這才從院外進來,身上落着不少,顯然已經站了很久。
可他哪裏敢埋怨,公子沒讓他進院子,他可不敢。
陸玉庭從風無名手裏接過小貓,風無名把它藏在自己披風裏,寧肯自己凍着,也不敢凍着這位小祖宗,這可是公子費了好些功夫才弄來的。大概是悶着了,所以才叫出了聲。
貓咪不過巴掌大小,應該還不足月,乖順在陸玉庭的大掌裏,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通體雪白,連一根雜毛都沒有。
宮裏的女人多愛養貓,不過,趙綰沒有養過,倒是她母妃曾養過一日,後來那貓沒了,母妃還難過了好一陣,自那起便再沒養過。
當它被陸玉庭捧到趙綰面前時,小貓費力的擡起眼皮,露出湛藍色的眼睛,然後衝趙綰“喵”的叫了一聲。
又細又弱,奶聲奶氣的透着幾分討好,趙綰的心一下就被融化了,瞧這小可憐的,倒是伶俐。
“你哪弄來的小貓?”趙綰從陸玉庭手裏把小貓抱過來,靠在自己懷裏,低頭看着,眼神愛憐。
“喜歡嗎?”
趙綰正低着頭,用手輕輕給小貓順毛,小貓縮着身子,又怕又舒服的模樣。
“喜歡!”趙綰的表情也是難得的柔軟滿足。
陸玉庭目光深深,脣角勾着笑意:“公主這是愛屋及烏嗎?”
趙綰輕嗔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解釋,抱着貓轉身往屋裏走。
但趙綰不知道,在某些人眼裏,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便是這樣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也是別樣的風情。
陸玉庭斂眸低笑,讓人傳膳,也跟着進了房間。
房間裏爐火燒的正旺,和外面是冰火兩重天,暖和極了。
“這麼小,是不是應該給它喝牛乳?”趙綰把小奶貓放在桌上,偏頭問陸玉庭。
“廚房裏有,一會兒派人送來便是。”
“那我要親自喂。”她還沒有餵過這麼小的小傢伙喫東西呢。
“一切依公主便是。”
陸玉庭笑笑,倒是少見她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平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送只小貓過來,是近期不打算回京城了?”趙綰一邊逗着小貓,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趙綰雖對這小貓愛不釋手,可也沒有失了理智。
陸玉庭可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先是召回了墨青,接着又送小貓,肯定是要將她拘在這裏長住了。
“公主聰慧!”
“你倒是承認的坦蕩。”
“臣對公主向來是知無不言,只要公主問,臣絕不欺瞞公主。”
“那你倒說說,你接下來又有什麼動作,朝堂都亂成那樣,你倒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