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氣的坐起身子,盤腿坐在牀上,一副馬上要出去和人幹仗的架勢:“到底是哪個混蛋,當真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太子放在眼裏。”
他三令五申的交代下面人不許泄露消息惹窈窈生氣,沒想到還是這麼快知道了。
這些混蛋!
陸瑤收到這封信時以爲是三哥送來的,可後來覺得不是,這種事三哥只會告訴趙恆,不會讓她煩心,爹爹和娘就更不會了。
宋毅他們押鏢離開淮北後並未回京,而她改道淮北,還未通知京中人知曉。想來想去,只怕也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了。
“那殿下可要好好查查。”陸瑤輕瞪了他一眼。
趙恆被陸瑤一瞪,囂張的氣勢立馬沒了,轉過身子,賠着笑臉,伸手拉住陸瑤的手按到胸口上,:“窈窈,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我的心裏只有你。”
“殿下心懷天下,裝的事多了,人也就多了,別說再裝兩個女子,便是十個二十個那也裝的下。”
趙恆搖頭,拉着陸瑤的手往下移:“裝不下,絕對裝不下,窈窈若不信,我可以身體力行的證明!”
陸瑤迅速抽開手,臉忍不住起了紅暈:“誰要你證明!”
陸瑤身上就穿着中衣服,如此身子一側,領口處裂開一道縫隙,凹凸有致的線條便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對於一個正心懷不軌的男人來說,誘惑無疑是致命的。
趙恆吞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滾了滾,眸底晦暗一片,直接把人撲倒在牀上。
陸瑤伸手去推他,聲音因他的動作有些破碎:“你做什麼?”
“窈窈大半夜的喫醋,難道不是變相的……求歡?”
“誰喫醋了。”他一到半夜就消失,她是害怕好不好?
“是我,我也喫醋了,你喫醋,我喫你……”
“……”混蛋,她是在和他說正事,只不過,陸瑤可沒有機會再和他討論。
一夜的瘋狂。
等陸瑤睜開眼皮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大雪過後,一連幾日都是好天氣,晴朗得透亮,房間裏也格外明亮。
趙恆已經不在,可身旁還殘存着他的氣息,陸瑤不由回想起昨晚,控制不住地臉紅心跳起來,這傢伙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趙恆這會兒正生氣呢,一大早就把夏竹叫走了,問陸瑤近日有沒有收到京城來的書信,夏竹自然是一口咬定沒有的,她是小姐的人,不能出賣小姐。
趙恆知道這丫頭最忠心,這樣問是沒用的,便皺着眉頭道:“既然沒有,怎麼你們小姐告訴孤說你哥過幾日就要到焦縣了,來接你回京?”
夏竹着急:“不可能,若是那樣,小姐看完信便告訴我了。”
趙恆點頭,認同道:“的確如此,你分析的沒錯。”
“那可不是,小姐纔不會讓我回京呢。”夏竹一臉篤定。
“行,孤知道了,你出去吧!”
夏竹喜滋滋的出了房間,殿下就是嫉妒她每日能在小姐身邊,所以想方設法的把趕回京城,她偏不回。
夏竹出了門便看到青鸞,青鸞湊上來:“主子叫你什麼事?”
“殿下想把我趕回京城,不過已經被我識破了,再說我們小姐也不會同意。”夏竹語氣自信的很。
“讓你回京?不可能吧?”太子妃身邊不可能沒有人伺候,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夏竹姑娘回京。
“怎麼不可能,太子殿下還騙我說京中來了信,我哥來接我,我纔不會那麼容易受騙。”夏竹說完一臉得意的離開。
青鸞撓頭,怎麼覺得哪裏怪怪的,過了好一會兒趙恆從房間出來。
青鸞看到主子臉色不好,走過去道:“主子,可是出事了?”
“出大事了!”
青鸞啊了一聲,一臉緊張:“可是賑災糧又出了問題?”他們可是連着好幾日才找到了線索。
趙恆哼了一聲,這事若是不能解決,比賑災糧出問題還嚴重。
好好的日子非要添點堵,老頭子這是非逼着他要弒君是吧?
趙恆回房間時陸瑤已經醒來,正在整理牀鋪,頭髮沒有挽髮髻,就那樣散着,髮絲隨着她的動作在腰間晃動。
趙恆從伸手抱住陸瑤,鼻息間盡是她髮絲的香味:“窈窈,我很難過。”
陸瑤見不得他這可憐兮兮的語氣,心底一軟,再說,她也不是真的生他氣。
“怎麼了?”陸瑤轉過身道。
“上輩子造孽,沒投個好胎!”
陸瑤:“……”
“窈窈,你說我到底多倒黴,怎麼就攤上那麼一爹,他上輩子是我仇家,這輩子來報復我的,簡直混……”趙恆忍住了纔沒把混蛋兩個字說出來。
他不過在河東道搞出點動靜,擼了他幾個心腹,他轉眼就搞事情,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陸瑤輕咳了一聲,這是他們父子倆的事,她的確不好說什麼。
“殿下說什麼,我不大明白!”陸瑤裝糊塗。
趙恆樂了,挑着陸瑤下巴:“你不知道?你就給爺使勁裝。”
“我真不知,殿下可莫要冤枉人。”
“窈窈不就是想借此告訴我,老頭子對我在曲州的事很不滿意,淮北的事情不要鬧大?”
“殿下想多了,我並無此意!”陸瑤搖頭,一本正經。
“你三哥的加急信今日剛到的,你自己看。”趙恆把信遞給了陸瑤。
陸瑤看完,三哥在信中也勸趙恆不要將淮北賑災糧的事像河東道那般鬧大。
河東道的事已經起到了殺一儆百的震懾作用,如今朝堂朝外淮北如今災情嚴重,這些平日裏中飽私囊的官員尚且官商勾結貪墨百姓的救災糧,此刻換一批官員,誰能保證新來的官員就不會有喪心病狂之輩?
此刻殺了這一批肥鴨子,送來一批空着肚子的鴨子,這等於把淮北的百姓交給了一羣惡狼,受難的還是淮北百姓,這等於逼他們造反。
只要逼他們把糧食交出來,籌到救災款,等到災情過去,再慢慢收拾也不遲。
陸瑤也的確是這個意思,淮北和河東道的情況畢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