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阿舍白水 >第135章異香蛻皮
      丁紹生對着我回憶了半晌,什麼自己開兩個公司就爲了偷稅啊,還幫人開菸酒茶葉店洗錢啊,摸漂亮女員工的絲襪大腿啊,賣假煙假酒啊,車子撞過人卻找關係逃脫了責任啊。

      反正講了一堆事,卻沒有一件跟劉久標有關的。

      末了,我乾脆直接看着他道:“你知道泰龍村嗎?”

      “知道啊!”一說到這個,丁紹生立馬來了精神。

      我腦中炸雷閃過,不自覺的連身子都坐直了,這傢伙卻道:“這村子現在可火了,據說整個村子一夜之間恢復原狀,連失蹤的人都出現了,好多記者警察都進去調查了,我還想順帶去參觀一下呢!”

      失望瞬間將我淹沒,我又問他知不知道古曼童,他也說知道,還從劉久標那裏請了一具供着,如果不出這事還挺靈的。

      我發現跟丁紹生說話,有一種咽得說不出話的感覺,最後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我給他把了下脈,發現他脈相也正常,只是手腕那死皮滿滿一層,好像一隻只蟄伏的蟲子,看得人頭皮發麻。

      “我給您開個方子,滋陰養腎,保腎護膚,喝三天看看吧。”我着實摸不着頭腦,就開了個方子給他。

      他不確定的看着我,激動地道:“真能好?”

      “如果你說的是實話的話,就能好。”我瞄着他脣上如同血絲一樣趴着的吸血蟲。

      他眼神閃了一下,嘿嘿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得意還是尷尬,收好方子,從文件袋裏掏了兩萬塊錢放桌上:“不知道夠不夠。”

      “夠了!”我看着那吸血蟲露在空氣中,似乎不舒服,復又慢慢爬了進去,連裂開的那條血痕都黯淡了許多。

      他將文件袋裏剩下的錢收好,轉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卻突然回頭看着我:“劉叔有沒有跟您說他那病是怎麼回事?”

      似乎怕我沒聽懂,他又刻意加了一句道:“就是他那風乾病的具體病症是什麼事情引起的。”

      “沒有。”我突然笑了,輕輕的回了他一句,他居然還能知道是什麼事情引起的,可見他知道的不少。

      他點了點頭,臉色依舊,可眼角卻挑了挑,拍了拍包朝我道謝走了。

      我沉嘆了口氣,丁紹生真是一個聰明人啊,太聰明瞭。

      一開始就自已承認不是劉久標介紹來的,給我一個他很實誠的假相,讓我相信他接下來的話都是真的。

      問到泰龍村和古曼童,他並不否認,可說的事情卻都不是我想知道的。說到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又能找出一堆虧心事,滑溜得根本無處下手。

      我將劉久標,何秋月,丁紹生的名字以及症狀寫在紙上,卻依舊半點發現都沒有。

      這時天色已晚,我給何必美換了藥,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變回人身。

      何必壯再也沒有露過面,把自己關的房間裏,連送飯時敲門都沒開。

      晚上我將鎮上的地圖給翻了出來,註明我現在已經知道的陰河三個入口,按着記憶中陰河的走向,將地下陰河勾出來,黑門出現在陰河裏,雲家建在陰河上,文升村有個陰河入口相應的畢家卻有蛇骨——-

      正慢慢的勾着,空氣中突然有着淡淡的怪香傳來,這香味帶着溼意,卻又好像是夏荷熬三靈湯的味道,還有着一股嬌嬌的女人香,以及讓我腹中蛇胎興奮的蛇骨香!

      我猛的驚醒,急忙拉開房門衝到對面,用力的拍着夏荷的房門,裏面卻半點聲音都沒有。

      復又急急的轉到窗戶邊,我學着何必壯的模樣,攀了過去,想朝裏望,卻發現窗子關死窗簾也拉上了,看不見裏面半點情況。

      “讓開!”正着急,秦姑婆突然從樓下爬了下來,拿着一把錘子對着玻璃就砸了過去。

      窗子破開,那股香味更加濃郁了,腹中蛇胎十分興奮的遊動,比當初在蛇仙廟聞到單信點蛇骨香時更甚。

      我心裏暗叫不好,隨着秦姑婆急忙用腳將剩下的玻璃踢開,鑽了進去。

      一入房間,裏面的異香讓腹中蛇胎亢奮不已,飛快的遊動,不時撞擊着肚皮,讓我十分不舒服。

      浴桶裏面夏荷低低的呻吟,深身赤裸卻又如同無骨一般趴在浴桶邊緣,雙眼迷離,瞳孔細縮如蛇眸般斜長,卻又媚若遊絲,直直朝我勾了過來,張嘴就發出低低的痛呼聲。

      那桶中泡澡的人血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在桶邊放着一個古香古色的香爐,那濃烈的蛇骨香就是從那香爐裏傳出來的。

      香爐裏的細煙嫋嫋,從孔洞中冒出,一縷縷細煙如同靈蛇一般在半空中伸展着身子,隨着香菸上升也緩緩遊走,無聲的嘶吐着蛇信。

      就在香爐邊的地上,還有着無數細細的蛇影遊動,就像當初阿曼的屍體要被燒時。

      嚇得我急忙後退,這才發現整個房間時都是那種若有若無的蛇影,碰到人腳,還會擡頭昂首嘶叫。

      我立馬知道不對勁,瞄了一眼那香爐,卻見那爐身上雕着細鱗,狀若蛇身,再細看之下,香爐嘴居然就是一張開着口的蛇嘴。

      這香爐的形狀居然就是一條盤縮着昂頭張嘴吐信的怪蛇,只是蛇下有腳,四爪如鷹緊緊的扣着地面。

      “你不要命啦?這蛇髓藥性霸道不說,你們用的還不是普通的蛇髓。”秦姑婆對着她不滿的沉喝一聲,跟着揭開香爐蓋,只見裏面一條大拇指粗細的暗黃骨髓已經燃了小半了。

      蛇骨香能勾蛇性,人要如蛇蛻皮,必先如蛇般斷骨。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夏荷居然還有這樣的寶物,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她人蛻來得這麼快。

      不是說還要熬一次三靈湯嗎?怎麼這就開始了?

      這會她趴在桶邊,雙眼迷離的看着我:“雲舍,雲舍——”

      她似乎痛得厲害,光滑的背部抽動着,脊椎好像一節節的在動,讓我想到當初蘇閩背後的阿金。

      急忙湊了過去,我張嘴想安慰她幾句,眼前就是一道冷光閃過,夏荷將她那把小刀遞給我,臉色痛得扭曲,卻咬牙朝我道:“如果蛻皮失敗,你就用這刀劃開我的皮,將我剝出來,我還不想死!”

      那小刀形如柳葉,薄若蟬翼,帶着冷冷的寒光,我見她用這小刀刮破過訛獸的皮,將羅杏華拉出來。

      蛇蛻皮一旦失敗,就會死亡。

      夏荷的人蛻是被強行催出來的,風險比蛇蛻皮不知道高了多少,剝出來骨如蛇斷,也不一定活得成。

      我接過小刀,依舊朝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多謝!”她苦苦一笑,轉眼看着秦姑婆道:“黑門現,蛇禍始,我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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