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那些煤礦開一次倒一次,時常有人半夜失蹤,據說是有鬼從地裏爬出來拉人喫,這些小煤礦才被禁了。
只是這山頭再也沒有長過半根草,更別說樹了,原本豐家村剩餘的人,也都遷到外地去了,人家早發達了。
“都說是這片山頭埋人太多,怨氣太重。唉!”老者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神龍村的事情。
這裏站在山頭,還能看到依舊霧氣騰騰的神龍村,地脈相連,想來這就是地屍的產生之地咯。
挖煤的本就是被逼下去的,生生活埋而死,這地方又連着陰河,怨氣聚集引起螣蛇的注意,纔會招來地狼,讓他們變成地屍報仇的吧。
只是白水沒有說,他孃的屍體怎麼會化成陰河,而且還是一條這麼古怪的陰河。
但也不好問人家孃的屍體怎麼會變成這樣,等他自己想說時再說吧。
轉眼看着他指引着村民慢慢朝下走,當真跟一個普通人一般。
好不容易下了山,大家滾了一身的黑泥,陳起語出錢帶着人去鎮上安排住下來。
我打電話跟張天師和清心他們聯繫了,確定他們是在泰龍村井口那裏封着螣蛇,這才放心。
“白水不是這麼好忽悠的,人活百年都成精了,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比我們精多了,螣蛇想騙人容易,想騙白水這種蛇也比較難識騙,你就安心吧。”清心還在那邊嘿嘿的大笑。
後面那句讓人聽起來怎麼都不舒服,但念在他及時趕到泰龍村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估計他也是因爲螣蛇和白水兩個隱患暫時消除,所以心情大好吧。
可螣蛇又能困多久?
“你去洗個澡。”白水這會洗了澡出來,只繫着浴袍,一邊將空調溫度給調高,一邊將櫃子裏的浴袍遞給我:“既然是我放她出來的,自然我會困住她,不會讓她禍害人類的。”
蛇是個很愛乾淨的物種,就算是山裏的野蛇,夏天也會找泉水洗澡。
白水冬眠似乎很久沒有洗澡了,當然陰河裏泡水的不算,所以洗得久一些,臉色有些微粉,妖精的皮膚似乎都很好,那臉上帶着細細的絨毛透着粉色,像一個剛剛泛紅的水蜜桃一般。
他頭髮順長,額頭也有着微微的汗毛帶着細細水珠,緩緩的滴落。
睫毛細長,立在一雙本就勾魂的眼睛上,更顯得卻誘人無比。
我這才發覺,認識白水這麼久,好像我都沒有見過他出浴時的模樣,更沒有這麼細細的打量着他。
也許是失去才知道珍惜吧,這會看起來,似乎比我記憶中更誘人呢。
“看夠了?”正胡亂的想着,白水微微彎腰,湊到我面前,剛洗過澡顯得水潤的脣離我只差一伸舌頭的距離,他卻這樣停住,聲音微帶沙啞的道:“你真的以爲蛇冬眠就什麼都不會做嗎?你有沒有聽說過,冬天太陽大的時候,蛇會出來曬太陽,如果是暖冬的話……”
眼看着他要貼過來,我慌忙朝後退了一下,摟着浴巾飛快的跑進了浴室。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古怪的裝束,還有我們一塊來開房時,那前臺看我們的古怪眼神,一時震驚於我們人數多,二是震驚我們全都蓬頭垢面,一個比一個古怪。
相比於出水芙蓉般的白水,我這剛從煤礦井底爬出來的,着實怕玷污了他的“清白”啊。
外面的白水似乎也想到了,發出低沉的笑聲。
到口的“水蜜桃”居然因爲自己手髒,而沒有喫到,我氣急的打開花灑,將自己從頭淋到腳,再慢慢的脫衣服,憤力的擦洗着。
身上並沒有留下什麼傷痕,連手腕上那一次又一次割皮的地方都好了,只是那道蛇骨交纏的傷疤依舊在,想來白水說得沒錯,蛇交纏時並不是只是交尾,還可以分泌黏液療傷呢。
許久沒有好好洗澡了,我洗了好久,將自己搓得不能再幹淨了,這才裹着浴袍遮住微隆的小腹,擦着頭髮,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用一個比較撩的人姿勢走出去。
一拉開門,卻發現白水已經不在房內了,生怕出事,拉開門出去找,卻見隔壁房間門大開着,何必壯正給帥哥洗了把臉,只是用眼角餘光瞄了我一眼,繼續照顧帥哥:“白水去神龍村解決地屍和鬼蜮去了,說等你洗完就回來,估計差不多吧。”
“他不是傷員嗎?”我腦袋一時週轉不開,神龍潭底不能送我們出來,卻能隻身去收拾地屍和鬼蜮,還有那些黑鱗人呢?
何必壯用極其看白癡的眼光瞄了我一眼:“你認識白水的時候,他也是重傷,可人家依舊那麼厲害。他真正厲害的時候,估計跟螣蛇差不多吧。”
想想也是,他不肯直接從神龍潭底將我們送出來,大概就是怕外面地屍和鬼蜮情況不明瞭,帶這麼多人出來,顧不過來,現在村民都出來了,他一個人進去,應該是沒事的吧?
正胡亂的想着,卻感覺頭上一熱,一扭頭,卻見白水奪過毛巾將我頭髮包起,直接扯着我回房間去了。
蛇控水,白水輕揉的擦了我頭髮幾下後,立馬就幹了,可他依舊坐在牀頭,直愣愣的看着我。
這條蛇從出了黑門,似乎就一直在沉睡,所以心思也算好猜,每次這種表情的時候,都是有事。
我接過毛巾,細細的打量着他,見他沒事,這才道:“又出事了?”
“你讓那東北出馬仙找宋媛對不對?”白水從牀頭拿了兩個袋子遞給我,輕聲道:“換了衣服,我們回去吧。那個老鼠精找到宋媛了,我要去殺了她。”
我心中一動,想到剛纔神龍村那老者說到豐縣出事的時間,以及螣蛇離開後,她跟着就出現在了神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