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阿舍白水 >第349章不死的慶祝
      我聽何必壯提及造畜之法有一道術法我經歷過的,立馬想到了還在龍虎山的何必美,後來張天師親自出手解了化畜護身之法,我手背上那道以血畫就的符紋才消失。

      而何必壯他娘似乎在看到我手上那道化畜護身的符紋時,發出十分憤怒的聲音。

      說什麼又是化畜護身,當時她那個樣子恨不得活吞了我,可見這道術法極爲重要啊,據說只有何家嫡傳弟子纔會?

      “化畜護身?那要護誰?”既然是師成離山時經歷的,護的可能就是師父,所以雲長道才殺了他師父何意歡?

      但何意歡讓雲長道化成什麼,才惹得他出手殺師,或是他爲了掩蓋什麼而殺師?

      何必壯眼神沉了沉,卻突然朝我們擺手道:“這事時間久遠,而且其中詭異莫名,一時半會也理不清,你們還是先去泰龍村看看吧。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們。”

      說完他就緩緩閉上了眼,可搭在被子外的指尖卻輕輕的顫抖,明顯他也想起了什麼,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避開提及,就像對於蘇夢的事情,就算他被魅以此迷惑重傷差點死去,可醒來後,他依舊隻字不提。

      既然他不想提,我自然也不好逼問,畢竟他真的跟大哥一般。

      白水輕輕嘆了口氣,拉着我朝外走去。

      雲家村的房子已經修得差不多了,只是原本參天大樹的村子,變成了藤蔓爬屋牽牆綠意盎然的景象,阿羅立身在藤蔓之前,有點害怕的看着白水。

      只有在這種時候,她看起來纔不像個佛陀,像一個真正的妖精。

      “我要帶她離開了。”阿羅緩緩撐起遮天傘,眼神平靜的看着祠堂那扇大門:“就算剝了皮,可那血脈是融入骨血裏的,她依舊會被黑門裏面的巫術低語所迷惑,怕會再出什麼事情。只有讓我帶她離開,才能真正避開,對你對她都好。”

      我回頭瞄了一眼門內,逆着光看不清裏面的情況,但神無跡帶走了長出黑鱗的那個孩子,阿羅居然還想帶走蘇三月,似乎她們所在的地方,十分安全啊。

      “你問她自己同不同意吧,她的事我不能作主,既然剝了皮沒有殺她,就算給她一次機會,可若再拿別人的命不當命,就真的別怪我們了。”我看着阿羅撐着的那把遮天傘,本來想開口要回來的,可一想這好像又是白水從她那裏搶來的,再要回來也有點不合適,雖然那把傘確實好用。

      阿羅點了點頭,撐着傘朝着祠堂裏走去,路過我時,她才輕聲道:“她也是想離開的……”

      “你可別一帶走,就趁着她傷重剜肉挖心,再毀屍滅跡。”我回頭瞪了阿羅一眼,可沒忘記她最先的初衷。

      她輕輕笑了笑,撐着傘進了祠堂大門。

      “她不會。”白水摟着我,輕聲道:“她是佛相,雖然無心,可也感受着佛法而生。你招你那道蛇影出來吧,讓我也看看雲家家主的化蛇之術。”

      我瞄了他一眼,卻見他臉色依舊有點蒼白,有點擔心他在無波井受了傷,卻也不好提及,召出蛇影,馱着我們朝着泰龍村而去。

      本以爲會是我離開時那陰沉的場面,結果等我們到的時候,藤蔓依舊,瞭望塔也在,那九個蛇頭大坑也在……

      只是村子外圍一團團篝火燃得極爲明亮,一堆苗家妹子穿着盛服,手拉手用苗語喝着歌,陳起語坐在一邊,旁邊還有一個乾巴巴的趕屍人,一臉苦大仇深的看着陳起語。

      相比起來,陳起語一手握着酒瓶子,一手彈動手指打着節拍,恨不得跑過去跟那些苗家妹子一塊唱歌跳舞。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這是開篝火晚會呢。

      蛇影一到泰龍村就潛入了地底,似乎泰龍村的地底纔是它最舒服的地方。

      我引了一下佈下的魂植,發現村子四周的藤蔓下面居然站立了不少屍體,而我魂植一動,坐在陳起語身邊一臉苦大仇深,穿着黑色衣服,可右手尾指卻一直勾着鈴鐺的趕屍人立馬警惕的站了起來,手指尖的銅鈴卻不動分毫。

      “雲舍!白水!你們居然還活着?而且全乎的回來了!”陳起語見到我們立馬朝招手大叫,握着酒瓶朝我哈哈大笑:“快過來喝酒,慶祝你們還活着。媽的,我以爲就我一個還全乎了。”

      陳起語那一雙桃花眼並不因爲說粗話也露出半點異樣的神彩,眼裏全是歡喜的神色,居然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握着酒瓶子朝我們跑了過來,有幾次差點栽到圍着篝火跳舞的苗家妹子身上,被人家苗家小妹扶住推了一把,他還朝人家哈哈大笑。

      “他從見到送來的帥哥夏荷時,就成這樣了,估計以爲你們死了吧。”龍三走到我們身邊,瞄了一眼朝我們衝過來的陳起語,捏着酒瓶子喝了一口酒:“我第一次見遇到傷心事,突然大笑的人。以爲他也瘋了,差點嚇死老子了,這泰龍村還靠他守着呢,瘋了的話,我們怎麼辦啊。”

      “不過!”龍三朝我們舉了舉酒瓶子,重重的灌了一口:“慶祝你們全乎着回來。”

      喝完他將酒瓶朝我手裏一塞:“這可是替你們喝的,我還在執行任務不能喝酒,就當剛纔那人是你吧。”

      話音一落,他帶着一聲酒氣,粗着嗓子附和着苗家妹子清脆的歌聲大吼,讓人家漂亮妹子都找不着調了。

      “雲舍白水。”陳起語一路被幾個妹子扶來,才跑到我們身邊,一雙桃花眼裏泛着水光,猛的朝我撲了過來,可身體傾到一半,他居然能神奇的扭轉方向撲向白水,一條胳膊搭在白水肩上,朝我晃動着手指道:“你看,我搭的可是白水,不是雲舍,他不會喫醋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死,雲舍那傢伙,別看弱不拉嘰的,卻一直活着。白水更不可能死了,最拉風的就是他了,沒了他,我們開掛找誰啊。所以不能死啊,不能死……”

      他這話顛三倒四,一邊叫着我和白水的名字,一邊卻又好像跟別人說話。

      “喝嗎?”陳起語說着打了個酒嗝,將酒瓶子朝白水晃了晃:“沒人願意陪我喝啊,可我想喝,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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