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當然不肯了,將易拉罐握的咔咔響,一邊衝着田恬罵:“你搞清楚你是被綁過來的,是來當人質的,不是大小姐了,少提要求”
“可是真的綁的不舒服,好疼”
眨了眨眼睛,田恬的眼眶之中似乎有淚花浮現。
襯的那一雙眼睛越發像是黑珍珠了,沁泡在泉水之中,又大又黑又亮。
“靠”
真的詭異了,他竟然被看的脊背都滲出了冷汗。
將易拉罐狠狠往地上一扔,對方吐了一口痰,又想去開罵。
不,看那架勢甚至是要衝過來拽着她打。
田恬嚇壞了,小臉慘白,死死的貼着牆壁,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你、你、你別過哇啊啊姐姐姐姐救我,有流氓欺負我”
她竟然真的哭了出來,聲音極大,喊的整座倉庫都在迴音。
突然這麼一下,其實挺嚇人的,那四個大男人全體都受到了驚嚇。
但立刻就又鎮定了。
只那個滿口大黃牙的男人似乎還很氣憤,一臉想教訓一下田恬的樣子,卻被同夥制止。
同夥湊在他耳邊很小聲的說:“你是不是忘了她姐姐剛纔在電話裏說的了”
“說了又怎樣,誰怕她”
這話其實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了,事實是他還真就怕了洛雲輕了。
因爲她的男人是賀擎。
因爲她是賀老爺子放在心尖上寵着的人,這個全世界都知道
更因爲她的父親是即墨烈
那個據說砍人腦袋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惡霸
突然就腿軟了,黃牙男想了下,到底沒再只顧着嘴硬,吩咐着同夥:“你去幫她把繩子鬆一鬆。”
“行。”
同夥走了過去,蹲下去,手伸向了田恬。
田恬抖了一下,本能的往後縮。
同夥冷聲一斥:“別動,你不是嫌綁的太緊了疼嗎”
說着他就去解繩子。
只是鬆一鬆而已,可田恬卻說:“你解開吧,別綁着我了。”
“不綁着你難道讓你跑啊”
“你們四個人,我一個,而且我又這麼瘦,腿又短,哪裏跑得了”
向來嘴笨的田恬這會嘴皮子還挺溜的,竟然有商有量的。
如若被洛雲輕看到這一幕,只怕要感慨一句看來對求生的本能確實會激發一個人的潛能。
對方當然還是不樂意,不過老大這時候發話了:“解開吧,她說的對,咱們四個人,她插翅也難飛。”
他只想拿到錢走人,可不想惹怒了賀家,下半生被追着逃
另一個小弟也支持:“她跑不了的,再說了,外面荒郊野地的,她出去了也沒地方跑”
至此,原先只是鬆一鬆的繩子,徹底被解掉了。
不僅是腿,還有雙手,竟然都解開了。
沒有了捆縛的田恬可以說,除了被四個人看着之外,就是個自由身。
她可以很靈活的動她的手她的腳,甚至站起來各種蹦躂都沒事。
她也確實蹦了。
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腿關節,她在原地走來又走去的。
剛開始那四個人還嫌她煩,對她又斥又罵的,可她雙眼含水,淚目汪汪的,無比委屈的控訴着他們,嘴裏還說着要跟她姐姐告狀,讓他們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最後就發展成田恬在倉庫中小範圍的走動着,那四個人則重新坐了下來,人手一罐啤酒的灌着。
大概是等的太無聊了,最後他們竟然開始打撲克牌了。
當然,並沒有忘記去看田恬。
時不時就拿眼角掃她一下。
田恬呢,則若無其事的繼續走啊走。
這裏轉一圈,那裏蹦一下。
竟然還挺悠閒的
這哪裏是被擄劫的人質
根本就是出來春遊的高中生嘛
流氓頭子叼着煙,發出一聲嗤笑:“這小丫頭可真有點意思,她腦子是不是蠢”
“外面不是都在說洛雲輕的妹妹其實是個智障嗎”
“我看也是,你們看她那副傻樣,哪裏有當人質的自覺竟然還逛起來了”
“她是不是真覺得我們不會把她怎麼樣,所以肆無忌憚了可是這樣大的事情,最基本的恐慌她應該也有吧”
“行了行了管她幹什麼,快打牌來,該你出了”
被摧殘着,他們又都重新投入到牌戰之中。
心裏雖然知道應該時不時注意她一下,可真玩進去了,誰還顧得上啊
而且有四個人,他們總覺得自己不看的話其他人也會看的。
都抱着這樣的僥倖心理,以至於最後誰都沒再去管田恬了。
田恬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腳下並沒有停,還在走着,只不過已經放慢了,她屏住呼吸去看着那四人,幾乎是在挪着步子的,扶着牆,一點一點的往門口挪。
全程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她真的是慌到了極點,真的怕死了。
可誰知道,竟然還真被她逃了<ig srciage68302952174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