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
熟知賀斬風的人知道,這已然是他會對一個女人投注視線的極限了。
這就代表着關注。
恩
這個認知讓賀斬風表情意味不明的閃了一下。
繼而就又是冷冷的。
面無表情的,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眼波將她那紅暈逡巡不斷。
分明還欣賞的挺帶勁的,面上卻是冷冰冰的,比在醫院那會還更殘酷的直接:“臊什麼又當我是壞人了”
“我”
這下子,就連脖子都紅透了,捂了捂臉,她分明不好意思的厲害。
卻還死撐着,去故作鎮定的承接着賀斬風的視線,底氣十足的說道:“我可沒這麼說,你少胡亂冤枉我”
“是嗎”
賀斬風冷冷兩個字,明明沒有任何情緒,卻就是讓霍箏聽的出奚落。
臉更熱了,都要燙手心了,她更用力的捂了下,眼眸也更亮了。
大大的望進賀斬風的眼:“是的我可沒有這樣說”
“是木有啦姐姐”
“嘎嘎是呀姐姐,應該是木有,你木有,木有木有說舅舅啦舅舅他也木有冤忘”
雙胞胎還嫌不夠熱鬧的,你一言我一句的,吐字不甚清晰,偏偏還挺自得其樂的,說着說着都笑起來了。
孩童獨有的純真笑聲,就是純粹的開心,那樣的天真爛漫,並不帶分毫的奚落什麼的,甚至是親暱的。
卻讓霍箏整個人都快煮熟了。
徹底幻化成了蘭蝦子
該死
臉紅個什麼呀
害羞個什麼勁呢
生平第一次,霍箏對自己無奈了。
她知道倆寶貝是在好心幫她解圍,可這樣狀況,她就是不知名的羞赧。
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熱。
自己確實是木有,咳,沒有說出來。
可害臊是事實,他那樣說也還真不算冤枉了她。
只是
等等
“舅舅”
猛然低下頭去,望向了雙胞胎,霍箏全然懵了:“舅舅他就是你們說的那什麼爸爸舅舅的”
“嗯啊”
“嗯哪”
小腦袋點一點,異口同聲的,雙胞胎姐妹花一左一右的被賀斬風拎在手中,卻依舊對着霍箏笑的眉眼彎彎。
看在霍箏的眼中,就像是兩隻軟綿綿的小白兔,可愛的緊。
只可惜,有壞人
他一手抓她們一隻,可兇的很
可他是她們那什麼舅舅爸爸的,就算是真使壞,也是他的特權吧
但她只沮喪了一秒,旋即精神頭就又上來了。
眼睛提溜一轉,鬼精鬼精的,她眼睫毛撲棱撲棱,對着賀斬風討好的一笑:“抱歉,我並不知道您就是她們要來找的家長。”
嘖,倒是夠聰明,反應也總算沒那麼慢了。
賀斬風心裏在做着評判。
臉上神情卻依舊冷淡。
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更是冷漠如冰雪。
再熾烈的陽光都要被凍結,換成誰都該打退堂鼓了。
霍箏卻沒有。
不,她不僅是沒有,她甚至笑的越發燦爛了。
眉角都飛揚而起,迎着陽光,也迎着賀斬風的冰魄視線,她笑顏甜甜:“真的是不好意思啦,我真不是有意的,剛纔之所以會攔你兇你也只不過是因爲誤以爲您是壞咳,誤會您嚇到她們兩個孩子了,這才一時激動嗯,總之我很抱歉,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個女孩子計較喔,賀、叔、叔”
嗯哼,我是女孩子,言外之意就是我年紀小
而您是叔叔,年紀大了,尊老愛幼的中華傳統美德腫麼都要遵從發揚的吧
我親愛的,賀、叔、叔
別看霍箏說的乖巧,面上表現的也格外柔順,就連那聲音,都軟嘟嘟的,格外甜美,還帶着點笑意呢。
怎麼看怎麼乖巧溫順好揉捏。
可事實上,這番話所蘊含的深意可絕對不簡單
聰明若賀斬風,又怎會聽不出來
微微眯了眯眼睛,多看了她一眼,他倒是不知道,原來褪去了那裝乖的外表,她實則如此的伶牙俐齒
竟然敢拐彎抹角的來嫌他大
倒是小瞧了她。
最關鍵是叔叔這個稱呼
賀斬風眼神意味不明的閃了一下,再淡淡看一眼霍箏,他便收回了視線。
一手拎着一隻,真的就像是在拎小兔子那般的,帶着雙胞胎邁步離開了。
雙胞胎也真的是乖,竟然連動也不動一下
小手小腳的就那麼懸空着,看的出來很是僵硬,應該很辛苦的,卻依舊不動一下,哪怕是手指頭。
咦,看樣子,這倆寶貝兒很怕他
明明剛纔還特別活潑可愛又俏皮的。
眼前都回閃過了剛纔在車上,兩位小寶貝一左一右黏糊着自己哇啦哇啦調皮耍寶的畫面,再跟面前這僵硬做對比,霍箏心疼的勁頭就更足了
也不知是怎的,她既是對這倆孩子莫名的放不下。<ig srciage68305653610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