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輕輕推了推顧一凝,即墨修有些着急了起來
她這是怎麼了眼神怎麼會如此的呆滯無神
看在他的眼中,簡直就像是尊破碎的瓷娃娃,很讓他心慌加心焦
於是,越發堅定的去推她,手指尖在她的肩肉上面戳一戳,即墨修關懷深深。
然而,任憑他再怎麼樣的搖晃,顧一凝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拖越久,他就更加着急了起來,沉吟之間,他甚至探出拇指去掐了掐她的人中
一通,顧一凝被刺激的回過了神。
“修、修”
“凝兒,到底怎麼了,說話,別嚇我。”
“我”
吞嚥了兩下口水,顧一凝猶猶豫豫的說:“你外公、你外公,他說,說”
“說什麼了”
“他說,我們兩個,是親、親兄妹”
斷斷續續的說着話,顧一凝的雙眼之中透出了深深的驚恐與絕望,緊緊的盯着即墨修。
驚慌失措,清麗的小臉上全然都是擔憂與絕望。
怎麼辦,如果自己和修真的是親兄妹的話,那她還怎麼和他相守下去自己和他的寶寶又怎麼辦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他的外公會那樣強烈的反對自己和他了,爲什麼會任憑她怎麼去努力討好都不肯,甚至不惜將她綁進太平間
兄妹,竟然是兄妹
天哪
亂、倫麼
顧一凝當真的是驚恐萬分,她死也想不到這種離譜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麼多年下來,她終於是體會到了真正的絕望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了。
顧一凝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冷寒如北極的無底深淵般,一直在往下墜落,不知道何時纔是個頭,只能生生的忍受着這種刺骨錐心的冰寒
看她那副模樣,即墨修心疼不已,心裏頭雖然有波動,卻遠遠不如她,將她擁緊,他低下頭去,在她腦袋上面親了一口,低低的問:“我外公還說什麼了”
呼吸急促着,顧一凝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搖搖頭
確切的說,她是不知道他外公後來還說了些什麼,當時聽到這句話之後,她就心神俱裂,整個人都承受着一種被生生撕裂的痛楚,腦子被炸的嗡嗡直響。
這種狀況,哪裏還聽得進去其他的話
“傻瓜”
坐到顧一凝的身邊,即墨修伸臂攬着她的肩,另一手擡起,用手指輕輕颳了下她的小巧鼻尖,寵溺的喚她小傻瓜
顧一凝簡直都要嚇傻了,哪裏還玩笑的起來,瞪着他,她雙眼滿含着淚花。
低低一笑,即墨修絲毫不以爲意的說:“單憑老頭這麼一句空口話語,你就當真了你怎麼就不認爲,這只是他爲了拆散咱們兩個才故意編造出來的事情呢”
“你你是說,這這只是你外公的一個謊話而已”
被即墨修溫暖的男性氣息包裹着,顧一凝才覺得身上的寒氣被驅散了幾分,不再像剛剛那樣無法忍受了。
“不是我說,是事實本就是如此。”
兄妹
呵,即墨烈什麼時候也這麼幼稚了
竟然拿這種老掉牙的小把戲來欺騙自己和她
他爸媽感情至深,孩子們都這麼大了還天天秀恩愛,而且父親每次都拿彼此是初戀的事情來得瑟,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給對方的,愛的這麼深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在外面有別的孩子
所以,外公這話,即墨修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兄妹個屁
他即墨修要是有除了哥哥弟弟和妹妹之外的其他親妹妹,他腦袋剁下來喂狗
即墨烈
呵呵。
怎麼的,爲了拆散自己和她,他竟然不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窮途末路了嗎
竟出此下招
還真是可憐
暗自在心底冷哼一聲,即墨修一臉的不屑,他纔不相信自家外公的這種無稽之談,絕對不信
和顧一凝相比,即墨修表現的太過冷靜了,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該怎樣還怎樣。
說實在的,也就是這個單純的傻女人才會這麼容易就被騙了,竟還被嚇的不輕
“別擔心,你安心的養胎,一切都有我。”
一切都有我。
這是即墨修對自己說過的最溫暖,也最動聽的話了
這讓顧一凝覺得異常的幸福。
上蒼厚待,讓她擁有這樣一個可以爲自己遮風擋雨的男人,雖然他總是很霸道,可這也是他的一種保護方式,不是嗎
輕輕點了點頭,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裏,顧一凝慌亂不已的心當真平復了幾分
她現在不那麼慌亂了,她只希望,上蒼能夠一直眷顧下去,讓自己和他能夠幸福的走完這一生,這是她現在最大的祈求了。
可她不知道,祈求,也是一種奢求。
能夠和一個人攜手走完這一生,還是自己深深愛着的人,這真的是一件異常珍貴、異常難得的事情。
大千世界中,有多少的愛侶不是經歷過重重的考驗才能實現這個願望呢
所以,人們才總是說,幸福來之不易,我們要珍惜,再珍惜
即使有即墨修的溫暖懷抱以及溫柔安慰,可畢竟是這種事情,顧一凝還是無法完全平靜下來,更做不到忽視與忘卻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去找一找他的外公,將事情好好的問個清楚。
她是個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單純女人,精明如即墨修又豈會看不出她的那麼一點小心思
即使很有自信自己的揣測,即使完全不相信即墨烈的這種無稽之談,可是,爲了安撫這個焦躁的小女人,即墨修也只好親自陪着顧一凝上門去找即墨烈去了
“外公,你剛剛在電話中對她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即墨烈似乎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心微微縮緊,即墨修冷着臉問
冷冷一笑,即墨烈說:“你以爲,我會拿這種大事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