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微蹙,蘇暖心暗暗在心底下着決心,然,人生的軌道,又豈是人腦所能主宰的她雖如是想,但事實又豈能真正讓她如願
第二天,午後。
天階某包廂內,熱鬧非凡。
“宋督察,這三位可是s城最火的姑娘,個個高手,保管讓你舒服。”
握着水晶杯,輕輕搖晃着,旗奕臉上掛着抹慣常痞笑,說起話來吊兒郎當的,帶着點曖昧意蘊:“你們幾個,拿出看家的本領來伺候好宋督察。”
“旗少放心,一定把宋督察伺候舒服。”
“哎呀宋督察,你好壞,怎麼可以”
“奴家不依啦,宋督察不可以太偏心姐姐了。”
三位天階當紅頭牌,圍繞着一位禿頂中年男子,嬌笑不斷,中間時不時夾雜着男人的猥瑣聲音,說實在話,着實有些靡。
“賀少,旗少,你們好福氣啊,身邊應該天天美女不斷吧”
左擁右抱着,宋督察笑的格外燦爛,今天這一趟突擊檢查還真是來對了,世人都傳聞熾焰門手段慘厲,不留餘地,其實也不至於吧
瞧,熾焰門的兩位領頭,不都在拍着他的馬屁麼
“不及宋督察。”
夾着根菸,健碩挺拔的身軀陷在沙發上,賀加貝懶懶說着話,薄削脣角,邪邪笑意若有似無。
這個蠢貨,暫時先讓他得意會,等到把柄在手,絕對整死他
哈哈一笑,宋督察各自拍了拍兩位小姐,笑眯眯道:“小牡丹,海棠兒,替爺去灌賀少旗少一杯,伺候好他們。”
“奴家遵命。”
咯咯笑着,倒了滿滿一杯酒,千嬌百媚的小牡丹扭着腰,親送到了賀加貝的面前:“賀少,奴家喂您。”
不同於旗奕的嬉笑,賀加貝一動也未動,面無表情的飲了下去,狹長魅眸淡淡一掃。
小牡丹的妝實在太濃,不像某個小東西的,清新雅緻,猶如茉莉花瓣般。
一怔,賀加貝腦子裏突然就出現了一張玉潤瑩白的臉,是蘇暖心的。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起來的,她突然間就冒了上來,壓根無從抵擋。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她那張臉,即使不用刻意描繪,他都能清晰刻畫出來,而且是每一寸都清晰不已
她的眉毛細而彎曲,淺淺一笑時,頰邊帶有酒渦清漣,恬靜淡雅,那雙明澈的眼眸,靈動奪目,就像天邊最最璀璨的星子。
脣柔美,猶如花朵般迷人,抿成一道微微線條時,隱隱透出了股倔強,和她的柔弱形象有些不符,卻更加動人。
她的膚很白,就像天山雪蓮般純淨無暇,面色健康光潔,總是帶着點緋紅,粉撲撲的,鮮妍明媚,在陽光下會泛出淡淡的夢幻光澤,就像初相見那天,只一眼就入了他的心。
入了他的心
劍眉微蹙,眼見着小牡丹倒了第二杯酒端上來,賀加貝略略扯了扯嘴皮子,在心底淡然一笑,頗有些嘲弄自己的意味。
真是可笑,不過是個長相出衆、氣質出塵的丫頭片子罷了,前後加起來也只不過見了兩面,說的話都不會超出十句,怎麼就能對她印象如此深刻了
就像現在,明明面前是嬌媚明豔的天階頭牌,他卻總是不自禁的拿她和那小傢伙比,而且無論比什麼,他都覺得小傢伙更勝一籌,簡直要人命
夾着煙,賀加貝面無表情的坐着,小牡丹動作輕緩的喂着,看他沒有什麼牴觸,趁機往他懷裏一傾,嬌聲妖語的,妄圖勾他。
“滾。”
渾身立刻就散發出了冷漠暗烈的氣息,長眸一掃,賀加貝扔給小牡丹一記冷冽視線,嚇的她立刻坐了回去,恰在此時,包廂外有人走了進來,是賀加貝的保鏢。
傾下,在賀加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保鏢就轉身離開了。
“我有事先行告退,宋督察慢慢享受。”
薄削脣角輕輕一勾,煙霧繚繞中,賀加貝低低的氣息悠悠飄蕩,轉眸與旗奕眼神交流片刻,他起身就走,姿態一派優雅。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十八號那晚林雅薇單位有聚會,她十一點多才開車回家,並沒有經過那條小巷。
果然,他沒有看錯,這個林雅薇有貓膩
想到這裏,賀加貝的深邃眼底劃過一絲輕蔑笑意,只不過,他離開並不是爲了她。
昨晚他的話保鏢誤解了,以爲是倆人都送一份禮,因此林雅薇和蘇暖心都送了,是鑽石項鍊,以他的名義。
兩條一樣的項鍊,待遇卻截然不同,林雅薇收下了,帶回一句謝謝,蘇暖心卻連看也沒看,一聽是他送的,直接拒絕,保鏢說是限量版的鑽石項鍊,本以爲她會回心轉意,她倒好,抓起就扔了出去
這小東西,簡直倔死了竟然敢拒絕他的禮物看他怎麼收拾她
開着車,賀加貝腦子裏不停跳躍着收拾蘇暖心的畫面,形形色色,花樣繁多,並不暴力,卻都不可避免的帶上了點曖的調調。
唔,沒辦法,那麼嬌弱美麗的小東西,他可捨不得真動手,萬一打壞了可怎麼辦
反正收拾女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不是嗎
脣邊漾起抹邪肆淺笑,賀加貝心情極好的轉着方向盤,正準備右拐時,眼角卻在不經意間掃到了街邊,是蘇暖心,她靜立在那,腳邊放着好些盆花。
午後陽光很暖,穿過梧桐葉的間隙,落在一襲水綠色長裙的蘇暖心身上,有些斑駁浮蕩的光影,淺淺淡淡的,與她交相輝映。
她背光而立,五官隱在光影裏,其實看的並不甚清晰,他微微一眯眼,纔算真正看清她,纖細溫婉,娟秀美麗,眼波流轉,墨發飛揚,衣袂飄飄,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
那一瞬,賀加貝突然就有了一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