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就這種流氓話
這也是賀正庭從小就見識到大的,他的父母親感情極好,雖然脾氣都屬於一點就炸型,一天至少三頓的開火,可架不住兩口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前一秒還在你兇我我咬你的,下一瞬就抱在一起互啃了
當着他這個兒子的面都不知道收斂。
他早就習慣了。
或許,他骨子裏的那股子對愛情的執拗和專一,就是來自於父母親的影響。
哪怕以他這身份,花花世界多少美人都可隨他採摘,他卻依舊獨愛她一朵。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足矣。
遲歡顏這邊。
並沒有像蔣先鋒預期的那樣,她或是膽怯或是丟臉,神態依舊自若,在滿屋子人的懷疑奚落甚至是幸災樂禍的眼神之下,她很平靜的點了點頭“好,就演那一出。”
“你”
“蔣導有話不妨直說。”
“你知道那部劇你知道我指出的是哪一幕你記得你能演的出來”
“是否合格等下即可見真章,蔣導何不來與我搭戲”
淡淡的語息,眉眼清恬,遲歡顏如此一句話,直讓蔣導臉都黑了
都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敢放大話
行
搭戲就搭戲,等下別哭着跑出去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行吧,我就跟你搭一次戲。”
將手中的記錄本和筆往旁邊一扔,蔣先鋒站了起來。
他是那種不怒自威的長相,更別提此時此刻還蹙着眉頭,那樣銳利的眼眸,活生生要把人看扁,確實挺有氣勢的。
劇組的其他人一邊咋舌一邊在心裏幸災樂禍。
“這個遲歡顏,讓她得瑟,年紀輕輕的就自信過頭,等下有她哭的”
“蔣導可是老戲骨,中國最早一批專業演藝科班出身,當年也是藝人中的第一把交椅,多少人跟他對戲一分鐘不到就被秒的連渣渣都不剩下了,看她等下不直接震哭”
“唉年輕啊,到底是太年輕了,一點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還敢真讓蔣導來跟她對戲”
“但別說,她竟然能知道奧菲娜王后這部劇,甚至看樣子是熟知的,這就已經很不簡單了,至少我們劇組的精英都在這裏,卻連看過此劇的都甚少,唉,還是不能太驕傲,還是要繼續學習啊”
“得了吧,什麼熟知我看沒準是她裝裝樣子在給自己找回面子呢,她到底是真有貨了,還是裝的,等下不就見真章了麼”
這樣那樣的想法,在劇組人們的心中兜轉,大抵意思遲歡顏是能讀懂的,她不生氣,也不會被激將,只是很平靜的往後退去幾步,給蔣先鋒讓出位置。
當然,這在旁人看來只不過是很隨意的後退,然而在懂行人的眼中,可就不一般了。
走位
她竟然在走位
今天的面試是有攝影機的。
一方面是爲了保存資料,萬一猶豫不決了,可以回頭去翻看下再決定最終選用那一位藝人;
還是那句話,生活中處處都是陷阱,某特別不起眼的細節,或許就是決定生死成敗的要命點
這就是蔣導爲衆人所設置的陷阱。
無怪乎大家都說他是老狐狸,特別的難對付了。
遲歡顏倒沒有想到這麼多,這只是她的習慣使然,一進來這個面試屋,她就先將周遭觀察了一遍,發現有攝影機,並且上面是亮着燈的,她就知道,這攝影機是在工作狀態的。
她也就馬上進入了狀態,不僅把這裏當成面試點,更是拍攝現場
而當蔣導走過來時,骨子裏的職業操守讓她下意識開始走位。
走到最爲適合的角度,方便攝影機拍攝,她都不用蔣導開口,直接就進入了狀態。
膝蓋一彎,她直接往地上一跪
並非雙膝。
西方人的跪,向來都是單膝。
慕膝蓋往地上一跪,空氣中就傳出了“撲通”一聲。
足可見她這一跪有多用力,有多堅定,這本身就代表着奧菲娜王后的勇氣和決心。
蔣先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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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都是一跳。
她這表現
該死的
這小丫頭不會還真熟知這部劇吧
否則怎麼會一上來就如此對味的狀態
滿目都是探究,還有懷疑,蔣先鋒緊緊盯着遲歡顏,一言也不發,這倒是跟這一幕劇他需要演繹的重合。
慕膝蓋跪地,右膝蓋曲着,遲歡顏右肘放在右膝蓋上,慕手撐在地面上,做出西方勇士的跪姿,直面向蔣先鋒,也就是奧尼國王。
奧尼國王深深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竟是來真的,皺起眉頭,他冷冷道“奧菲娜,你想幹什麼”
遲歡顏雖是跪着,頭顱卻高高仰着,依舊高貴儀態,清潤的視線,勇敢無畏的與奧尼國王對視着,嘴裏鏗鏘有力的吐出一句話“請國王收回成命”
蔣先鋒眯了眯眼,與跪地的遲歡顏銳利的目光,隔着空氣在廝殺。
兩人其實心裏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國王知道他的妻子,這個國家的王后跪在這裏的目的,王后也明白國王心裏的想法,可是誰都沒有退步。
四周穩穩被兩人壓制着。
兩人之間也似乎隔着一個尚且還算安全的距離,正在相互試探。
現場極其安靜,不管是抱着看戲態度,還是幸災樂禍的,在這一刻都偃旗息鼓,什麼心思都沒有了,有的,只是驚歎。
所有人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瞅着中心的遲歡顏和蔣先鋒,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會錯過什麼。
甚至就連呼吸都是秉着的,就怕驚擾了已然入戲的兩人。
確實入戲了,不管是蔣先鋒還是遲歡顏,在這一刻都投入到了角色當中,這一刻,他們就是國王和王后。
沉默,無止盡的沉默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