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很平常的問候,叮囑她記得喫飯。
簡安安忍不住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回了句你也是。
厲少霆也不是一個時間很多的閒人,簡單的幾句交流之後,便又接着去忙這些事情,簡安安卻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被人關心的這種感覺十分愉悅,她頓時心情大好,就連面前平淡無奇的盒飯都變得美味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吃了一半,簡安安這才發現,陸可可去打水之後,竟然一直沒有回來。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雖然這裏是在劇組,但也有些荒涼,要是真的有什麼危險,陸可可也不見得能夠應付得來。
她想了想,放下了手裏的盒飯,拉着旁邊路過的場物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看到我的助理了嗎?”
“可可啊?剛剛好像在飲水機那邊,簡小姐要不要過去看看!”
場務的態度倒是十分殷勤,簡安安道了謝,起身朝着他指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那與此同時,飲水機旁邊正站着一黃一粉兩道人影。
陸可可手裏還拿着保溫杯,有些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沈洛,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點。
“你怎麼在這裏?也來打水的嗎?”
沈洛的目光就隨着陸可可的話如果到了她手裏那個黑白相間的保溫杯上,眼裏閃過一抹濃重的嘲諷:“我要是想喝水,也用不着親自過來,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嗎?小舅媽!”
最後三個字咬得極重,好像帶着無盡的輕視和不屑。
陸可可握着保溫杯的手一緊,那種被人羞辱的感覺又再次涌上心頭。
可她並不想和沈洛產生任何的正面衝突,只是裝修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請便吧。”
說着,陸可可就擡着往前面的方向走,手腕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沈洛冷眼看了過來:“我說讓你走了嗎?”
她的眼睛又細又長,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人畜無害,然而此時臉色一旦沉下來,立刻就變得有些刻薄和尖銳。
她今天之所以特意跑來劇組一趟,就是爲了沈漠北昨天說的那些話。
她不甘心,自己的舅舅就要如此維護兩個根本不相干的女人,所以才一時衝動,來到了這裏。
沈洛先前已經在簡安安那裏吃了虧,心中早就積壓了一肚子的東西,看着她這副唯唯諾諾十分草包的樣子,便更絕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卻偏偏能夠緊緊的拴住沈漠北的心,甚至讓他不惜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外甥女出口警告!
只要一想到沈漠北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沈洛臉上就是一陣青白交錯。
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到了如今的這個地位,就再也用不着看人臉色,然而此時此刻,沈洛卻意識到,眼前的陸可可和簡安安,將會是他未來最大的敵人。
而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小舅媽,昨天你和我舅舅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是你在背後告狀吧?說我故意羞辱簡安安,想要讓我舅舅懲罰我?”
“我沒有背後告狀,就算是你當時在場,我也會這麼直接說出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陸可可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但顧及着沈漠北,語氣並不算太嚴重。
沈洛一下子就冷笑出聲:“看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樣子,我差點還真的以爲你是爲了簡安安在打抱不平!”
她略微上前了一步,身體微微前傾,直接逼近了陸可可,盯着她那雙如同小鹿一般無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可你不就是因爲嫉妒我回到了舅舅的身邊,怕舅舅會因此冷落於你,所以才這樣故意在背後挑撥離間嗎?只可惜啊,我舅舅並不是那麼一個好糊弄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把戲,所以纔會讓你離開家裏!”
她的話又毒又狠,陸可可什麼時候遭受過這麼大的污衊?
她的臉色也一下子青了下來,語氣十分嚴肅:“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再背後亂說!”
如果傳揚出去,別人知道她是這樣的一種人,還不知道會怎麼在背後議論。
沈洛漫不經心的一笑,把額前的劉海撥到了耳後:“怎麼?敢做不敢認?難道你敢說昨天你沒有說那些話?”
“我……”陸可可不擅長吵架,更加不擅長跟別人口舌之爭,小臉一下子氣得煞白,指尖都有些發抖。
“我的確說過這些話,可我從頭到尾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並沒有任何污衊或者挑撥的成分!希望你不要信口雌黃!”
“最好是這樣!”
沈洛也不甘示弱,直接一個冷眼扔了過去:“如果讓我知道,你下一次還是在我舅舅面前這樣挑撥離間,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過你!”
說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忍不住掩嘴兒一笑:“瞧我這記性,我差點都忘了,你已經被我舅舅給趕出去了,恐怕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她越說越過分,陸可可氣得渾身都有些發抖。
一雙心潮兒漉漉的瞪着沈洛,那樣子簡直快哭出來了。
沈諾心中冷笑了一聲,果然是個蠢女人,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只會在這裏掉眼淚!
她上前拍了拍陸可可的臉,眼裏帶着一抹鄙夷:“希望你能夠認清楚一件事情,我纔是我舅舅的唯一的外甥女,而你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你覺得我這個道理是會相信我這個外甥女,還是相信你這個什麼也不是的陌生人?”
她的態度無比傲慢囂張,簡直讓人恨不得一拳直接揍過去,而陸可可卻只是怔怔的沒有說話,因爲她知道,沈洛說的都是真的。
只有沈洛纔是沈漠北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尋找了那麼多年的外甥女,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身邊,兩人自然是要相依爲命,從此以後彼此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