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應該說他是個“死人”比較好。
這個人，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喊他祁慕還是卡爾好了。
但是她沒有看錯，這個人跟祁慕長得一模一樣
“少夫人，您沒事吧”一名便衣女保鏢走過來，小聲詢問。
“我沒事。”莫小陶還在盯着那邊，久久地不敢開口講話
是他嗎
還是他
眼前的場景太熟悉了，不過是，現在的莫小陶不再跟多年前那樣身單影只，而是，她身邊有保鏢在。
“小陶，可以過來聊聊嗎”祁慕站在不遠處，笑的時候，嘴角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很好看。
“你是祁慕還是卡爾”
“你說呢”
是祁慕沒錯了，如果是卡爾，他講話的時候充滿了戾氣，不可能這樣溫柔呢。
可是，他不是死了嗎爲什麼
“幾年前，我跳海之後，有人救了我，所以我沒死。”祁慕彷彿猜透了她的心思，自覺地回答說。
“是這樣啊”莫小陶回頭衝着女保鏢點點頭，旋即走到一邊去跟祁慕單獨說幾句。
“肚子這麼大，快生了啊。”祁慕調侃，“時間過的太快了，你現在應該生了好幾胎了吧”
“沒呢，之前懷孕過一次，被我婆婆用刀子捅到肚子，後來過了好久都沒懷孕，這是第二個。”莫小陶摸着自己的小腹，妥妥的幸福中的小女人。
“你婆婆現在怎麼樣了”
“幾年前生了個兒子，被我老公送到國外去了。”莫小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忙着算計別人，沒點好心眼，神志不清了。”
祁慕微微一愣，他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也沒有關注過國內的情況，對於這些事完全不知情，更是錯過了很多事。
“對了祁慕，是什麼人救了你你這些年在哪”莫小陶問。
“這個人我說了你也不認識，是寧黛。”
“什麼寧黛”莫小陶皺眉，怎麼又是她這個名字，最近聽到的頻率有些高啊
“沒錯，正是寧黛，你跟她認識”
“不是很熟，知道這個人而已。”莫小陶頓了頓，“我很好奇，她當初究竟是爲了救你，還是救命卡爾”
“這個有什麼區別嗎”
“有區別，雖然你和卡爾擁有同一具身體，但你是好人，他是壞人，當然不一樣啦。”莫小陶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難道你是卡爾”
“沒有，別害怕。我和卡爾已經合爲一體了。”
“合爲一體什麼意思啊”莫小陶越聽越迷糊。
“意思是，我是卡爾，卡爾也是我。這個身體不再是是雙重人格，而是單純的單人格。這樣說，你明白了”他耐心的解釋。
莫小陶當然明白，同時，她從這個問題上得出的結論是，既然他們兩個人合爲一體，是不是說明，他的身上也具備卡爾對她的那種敵意
倘若這樣，莫小陶的處境仍舊很危險。
莫小陶很害怕。
懷着小小夜的時候，她被卡爾帶着去了d國，差點與厲斯夜生死兩隔。如果可以好好地在一起，誰又願意去冒險
看出她眼神裏的恐懼，祁慕解釋道“不用害怕，我現在很理智，不會傷害你”
莫小陶跟他聊了一會兒，被他一番話弄得雲裏霧裏。即便是，祁慕的這些話很在理，她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
祁慕更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見莫小陶好像有點怕他，他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站了這麼長時間，肯定累了。這是我的號碼，以後我們多聯繫。”祁慕遞上自己的名片。
“好。”
莫小陶想着剛纔談話的內容，自顧自的進門。話說，人生真的太奇妙了，她還以爲，祁慕早死了。沒想到，他非但沒死，還跟現在這樣活的好好的，並且壓制住了自己的第二重人格，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回到病房，病房裏的氣氛重新把她拉回了思緒。不知潘諾正在跟莫書傑爭論什麼，倆人爭的臉紅脖子粗。
“你姐來了，小諾啊，你要是稍微有點你姐那樣懂事，我死也瞑目了。”莫書傑恨鐵不成鋼。
“不要說的這樣嚴重好嗎我姐有我姐的優點，我有我的，幹嘛把我們相提並論”
“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啦。”潘諾走過來，“姐，你怎麼了，臉色有點不正常。”
“沒事，可能有點累了。”
“來，過來坐着休息一會。”潘諾扶着莫小陶，走到一邊坐下。
“小陶，你要是有事要忙，趕緊去忙吧，不用在這裏陪我了。”莫書傑擔心莫小陶繼續勸着讓他跟陶姿領證，讓她趕緊回去，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的耳邊也清靜一下。
“沒事的，爸，我在這裏多陪陪您。”
勸說不過，莫書傑不再多說。
看到莫小陶和潘諾在一起聊的這麼開心，莫書傑心裏很是欣慰。有些人啊，總是越活越倒退，如果他早點明白這些道理，懂得家人對自己的重要性，大概不會有這麼多遺憾了。
過了一會兒，厲斯夜來接莫小陶回家，等他們離開，莫書傑回頭對潘諾道“你姐姐和姐夫在一起這麼幸福甜蜜，我看了很欣慰。如果我可以親眼看到你嫁人，那就死而無憾了。”
“爸，不如你和陶阿姨跟我們一起舉行婚禮吧嗯”
“胡鬧，哪有父親和女兒一起舉行婚禮的”莫書傑嗔怪。
“你不想留下遺憾，我們也不想啊。就這樣，你舉行婚禮的話，我也舉行。你不舉行，那我也不舉行了。”潘諾嘟嘴道。
“你這死丫頭，想氣死我嗎”莫書傑氣急。
“不是我想氣死您，而是，做人不能太自私。陶阿姨想要跟您在一起，是因爲她愛您。說句難聽的，等您什麼時候雙腿一蹬，一了百了，但是，你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嗎是不是等您走後，讓活着的人繼續因爲這件事糾結究竟是誰自私，拜託心裏有點數吧”
聽完，莫書傑沉默良久。
考慮再三，他覺得，潘諾的話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