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房,一個人,一頭散發,一身白衣,似女非女,似男非男,孤坐一旁,有些恍惚。
突然,一陣寒風,吹亂了白衣人的散發。白衣人頭髮原本就是亂的,這麼一吹,那更加凌亂不堪了。
“你來了,可算把你叫醒了,不然,我寧願去死。”白衣人聲音如水,露出一點柔氣,聽着就像一五六歲女童所發出來的聲音,聽之,感覺清新。
“呵呵,你可不能死,我們這些不是人的魂,還得仰仗仰仗你。”來者的聲音如山,堅硬頑強,透露出一絲絲霸氣。
只聞其聲音,卻沒有看到他是誰,長着什麼模樣。
“好了,不要拍馬屁了,明天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幫忙。”白衣人說着,站起身體,看向一旁的破舊椅子。
一旁的椅子,又髒又臭,透過微弱的燈火,可以看到椅子上面塗抹着血紅的水液,無數只蒼蠅正在上面嗡嗡覓食。
這房間,有一點奇怪,四周乾乾淨淨,而只有中央桌子椅子上都是血紅水液,同時還散發着淡淡臭氣,十分邋遢噁心。
“什麼事”聲音依舊如山。
“這是你的任務,記住了,現在你的名字叫窗外人。”白衣人說着,遞出一紅色紙條,不慌不忙地看着四周。
“窗外人好,我知道了。”語句之中有些停停頓頓,沉默了片刻後,他答應了。
鬼需行事,小心黃昏脣。
一年四季,當屬這個月醉人。悽清而微微枯黃,柔風又寒蟬。
夜,夜,夜。
星星很多,閃爍着藍光。
羅小鵬坐在屋檐上,擡着頭來,眺望着星空。
他很古怪,雙腿垂掛在半空中,微微閉眼,左手捻着蘭花指,右手掂着一紅色小扇,小扇不停地在空中兜圈。
“不好,明日大凶。”這兜圈的指法揮扇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便見他開口說道。
話剛剛落下,便看到他直瞪眼睛,瞄向地面。
啪啪啪
好像下雨天,天空落水擊打屋頂的聲音。
房間裏,電腦奏響,屏幕又自動顯示出一行字。
“恭喜你,小鵬,你已經會算符了。只要會算符,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宋體,加粗,血紅3號字。
“哈哈哈,明明就是大凶,何來恭喜之說。”羅小鵬一聽到聲音,便快速跳下來,回到房間裏,坐在電腦前。
“大凶之後,必是大喜,相信你自己。”電腦又啪啪而響。
古語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在算符卦裏,我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殺氣,只怕是凶多吉少。”羅小鵬說着,低下頭來,語氣之中,流露出一縷惆悵。
“一切都是浮雲,這不是你們經常說的嗎哈哈,加油修煉九叔公大法,先什麼都不要想。”電腦剛剛浮現這些字,便馬上自動關閉了。
“好吧先修煉再說。”羅小鵬想說什麼來着,但是又憋住了,畢竟自己還是一高中生,突然來壓力,是需要時間適應的。
太陽,今天格外的好,柔光微照,不冷不熱,倒是讓人涼爽不已。
一大清早,羅小鵬就出門了,他有點擔心王奕清,具體擔心什麼只有他才知道。
“你怎麼遲到了好久哦”王奕清早早立在電線杆處,一臉白皙,漂亮眉頭卻褶皺不已。
“此地不能久留,快快走。”羅小鵬滿頭大汗,說話有點奇怪,不像平常往日。
話剛剛落下,羅小鵬就拉着王奕清的手,快步而走了。
步步如跑,感覺就是在逃命一樣。
“羅小鵬,我累了,你今天怎麼了嗎”還沒有跑得幾步,王奕清就大發雷霆,鬆開羅小鵬的手,停步不前了。
“真的,咱們要快點走,不然麻煩馬上到。”羅小鵬說着,又強行拽拉起王奕清的手,快步而跑了起來。
“羅小鵬,羅小鵬,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王奕清強忍着,勉強地跑了幾百米,又鬆開他的手,直接下蹲,大口喘氣,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的,相信我了,一切都是爲了你好。”羅小鵬說着,還想拽拉王奕清的手。
王奕清一見羅小鵬接近自己,便馬上躲開,大聲喊道。
“羅小鵬,你是不是瘋了你先走,我自己去學校好了,莫名其妙。”王奕清說着,倒在地上,移步時,不小心摔倒了,膝蓋都出血了。
“血”羅小鵬一見血,就昏倒在地了。
黑暗之中,不時颳起陰風,風似刀,卷積着,發出吱吱叫聲。
一個人,騎着自行車,披着白長巾,戴着白帽子,戴着黑色大墨鏡,停在距離羅小鵬昏倒不遠處,他時不時地嘴角上揚,露出金黃牙齒,囡囡而笑。
“看來是我錯了,不應該追他的。哈哈哈,下一次注意。喂,是120嗎這裏有人昏倒了,需要急救。”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手機,打起了電話。
電話剛剛掛斷,十分鐘之後,救護車就來了。
就在王奕清還在懵懵懂懂的時候,王奕清的媽媽趙秀芬也趕到了現場。
“你怎麼樣了沒有事吧”救護車上,趙秀芬關心着自己的女兒,不停地問道。
而一旁,羅小鵬昏睡着,什麼都聽不到。
奇了怪了,那個人,白長巾,白帽子,黑大墨鏡的男人,到底是誰
風,悄悄地吹着。
醫院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倒是靜悄悄的好。
太陽高照,與地面呈九十度角,熱得讓人發麻。
病房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小鵬才慢慢清醒過來。
“這裏是哪裏呢奕清,人呢”他一醒來,便開口問道。
“我在這裏啊都是下午了。”王奕清手裏拿着杯子,一聽到聲音,便跑了過來。
“你沒有事吧”羅小鵬看着王奕清,眼睛裏塞滿了緊張與擔心。
“沒有事了,倒是你,要多喝水。”王奕清說着,遞出杯子,交到羅小鵬的手上。
“好,沒有事就好。”羅小鵬心裏依舊擔心,但是又不能明顯表現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羅小鵬一邊喝水,一邊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