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與棺同枕 >第七十章 無限循環
    我是緊跟在任千滄身後走着,繞過影壁就是一個拱門。雖然佈局上和我們的大院子不同,但是都是屬於仿古的建築,大多都差不多的。

    進入拱門之後,後面就屬於家裏人生活的地方了,那是一個很大的類似花園的地方,分出了兩三條路,通往不同的方向。能看出這裏是花園,是因爲那裏的雜草比較有規律。一些花圃的地方還是能看出來的。灌木什麼的,也還在,大樹木也有一棵。很大,好像是槐樹。在石子路上,有着不少枯敗下來的葉子。

    我輕聲問道:“這裏沒有人打掃了嗎?”

    “有一個,是個老頭子,七八十歲了。他就只是幫忙看看門,不讓人隨便進來搬東西罷了。這裏面也還有一些古件的,數量少,也不值什麼錢。這些花草樹木,也就沒打理。”

    寶爺說道:“走吧,這院子陰氣挺重的。”

    任千滄選擇了其中一條路,我跟着走了過去,但是在經過下一個拱門的時候,我再次感覺到了那種有人在盯着我看的感覺。我禁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個感覺發出的方向,那是院子南面的一排房子,那是兩間房間,門窗都關着。任千滄剛纔也已經把香插在了門上了。

    這時,一個強烈的感覺,有人就在那房間的門縫裏偷看着我。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趕緊回過頭,打算跟上任千滄。

    可是在我回過頭的時候,我的心裏再一次慌了。因爲就在我身旁,任千滄不見了!寶爺不見了!葉焱也不見了!

    怎麼可能,我就回頭看了兩秒鐘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就都不見了呢?就算他們用跑的,那也不可能一下就都看不到了。我慌忙地往前幾步,跑向了剛纔任千滄他們走的那個方向。可是十幾二十米的石子路上,就是沒有一個人影。

    我急着喊了起來:“任千滄!任千滄!寶爺!葉焱!你們在哪?”

    在我聽來,我的聲音已經在這裏傳得很大聲了。可是附近卻沒有一個人迴應我。只有着風吹過我身旁那棵槐樹的聲音。

    寶爺剛纔說的話,再次在我腦海裏傳來了。“走吧,這院子陰氣挺重的。”我……我被鬼迷住了!我心裏冒出了這個念頭來。我的呼吸因爲這個認識而加重了。身後那房間裏有人在看着我的感覺就更加的明顯了。

    我害怕地咽咽口水,說道:“我是……我……我是任家的媳婦。是任千滄帶我回來的。別嚇我!各位……各位祖宗,別嚇我。我是任家的媳婦。”

    “吱—”一陣風吹過,那個房間的房門緩緩打開了。爲什麼偏偏是現在,是我最害怕的時候,還要這麼嚇我。

    我哭了起來:“別嚇我,我的任家的媳婦啊。我是你們家的媳婦。任千滄!讓我去找任千滄吧!”

    那房間中傳來了柺杖拄地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就彷彿有人拄着柺杖就要出來了。我的心也跟着它的柺杖聲一下下被敲得生疼。

    “任千滄!任千滄!”我急得喊了起來。柺杖的聲音在房門前停了下來,接着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回來住吧,回來陪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吧。”

    陪?怎麼陪?我的心裏慌的壓根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那聲音還在一次次響起,“回來住吧,回來陪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吧。”

    “不要!我不要在這裏!我不要在這裏!”我嚷了起來,我瘋狂地奔跑了起來,但是在穿過那拱門之後,進入的又是下一個一模一樣的花園,還有着一模一樣的房間,一幕一樣的房門,一模一樣的聲音在喊着:“回來住吧,回來陪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吧。”

    在第三次回到原地之後,我告訴自己,我不能這麼跑了。就算害怕,現在也已經比當初好多了。當初被任千滄那麼嚇的時候,不是也沒怎麼樣嗎?大不了就是死在這裏。我總要爭取一下吧。

    我就站在那石子路上,大口大口喘着,平息跑步和害怕帶來了心跳加速。屋子的不管是誰,首先它知道我是任家的媳婦,所以叫他回來住。其次,它並沒有直接傷害我。幾分鐘之後,我咽咽口水,鼓起勇氣對那房門光線下出現的一根立着的柺杖說道:“祖宗,也許你還不知道,任家已經斷子絕孫了。帶我回來的任千滄,是個死人。他爸爸,任老爺子,前段時間也送回

    來了。都死了,任家已經沒有血脈了。但是現在,有了一個機會,一個利用那邊大院子下的石棺,復活任千滄的機會。如果任千滄能活下來,我就幫他生孩子。讓任家的血脈繼續下去。

    您現在把我困在這裏面,無非就是想讓我留下來陪着您。但是你喜歡用任家斷子絕孫來換你的那點寂寞嗎?那樣,您就成了任家的罪人了!這老宅裏,有着多少任家的祖宗在,大家都看着,聽着呢。孫媳婦倒想問問。我爲任家復活最後的血脈重要,還是留下來陪你們重要!

    現在我要去找任千滄了!當然,您也可以繼續把我困在這個花園裏,讓您成爲任家的罪人。”

    說完,我轉身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那房間裏“噠”的一聲,感覺着應該是柺杖掉下來的聲音。我沒有回頭,就怕這次再回頭又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只是我纔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了拱門前出現的人。心中的驚喜還沒有表現出來,馬上就換成了震驚。因爲出現在我面前的不是任千滄,而是顧宇澤!

    顧宇澤穿着一身深色的工裝,手裏還拿着羅盤,身後跟着的是武傲。武傲揹着一個大揹包剛想張嘴,好像又記起了顧宇澤之前的要求,就沒有再說話。

    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顧宇澤依舊微笑着,說道:“我本來就是來找東西的啊。現在找到了這裏。商商,真是意外啊。讓我一來就聽到了這樣的話。你打算復活任家最後的血脈?你們之前有過孩子?任千滄不能生了嗎?還是你在守活寡?”

    顧宇澤的話,讓我有點聽不明白,就直接瞪眼說道:“不知道你說什麼?”說完,我就繞過他打算去找任千滄。既然能碰上顧宇澤,那麼我應該就已經出了那個空間了。那樣的話,要找到任千滄他們應該也就不難了。

    但是在轉身走了幾步的時間裏,我也把顧宇澤說的話思考了一遍。他會這麼說的原因是他誤以爲我和任千滄之前有過孩子,而孩子已經死了,任千滄卻不能再生育了。我們打算復活我們的孩子。他會這麼以爲,是因爲他聽到了我剛纔對那老祖宗說的話。不過他聽得並不完整,他並不知道我說的任家最後的血脈是任千滄,那麼他應該聽到的就只有我最後說的那兩三句。

    我的心懸着,又沉了下去。好在他沒有聽完整啊,要不然讓他發現任千滄其實是一個死人的話,不知道他會動什麼心思。

    顧宇澤看着我發呆的樣子,走到我身旁說道:“不敢一個人嗎?那就跟我們在一起吧。就算不能在這個院子裏找到任千滄他們,至少我們能帶着你出去。等他們出去之後,你也能看到他們了。”

    我再次狠狠瞪着他:“不需要!”

    我的話一出來,武傲那大嗓門就吼道:“怎麼跟顧先生說話的?你這種女人也不……”

    “閉嘴!”跟武傲的聲音比起來,顧宇澤那種輕輕的聲音卻一下就讓他閉嘴了。顧宇澤說道:“商商,這就是一座鬼屋,四周都是鬼。你現在是一個人很容易出事的,跟我們一起吧。”

    “你既然知道這四周都是鬼,你還敢到這裏來找東西。你找的是那那口石棺吧。你覺得這樣好嗎?跑人家家裏來找東西。要是找到了,你打算怎麼樣?直接搬你家去?這叫偷東西!再說了,我現在是任家的太太,這裏的一切,也是我的!是我家的!你覺得我會讓你偷走這麼的東西嗎?”我故意把偷字咬得特別的重。顧宇澤也算是有錢人,這麼說他應該會不好意思吧。

    顧宇澤還是那麼笑道:“顧家和任家不一樣。任家的注重的商業,走的是高端的路線。而顧家是直接和盜墓賊聯繫的。商商,你不覺得我比任千滄帥嗎?這裏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座墓,我來取樣東西罷了。好了,走吧,走吧,繼續那房間就一個木棺材,再找找,說不定一會石棺就出來了。”

    我心裏冷笑着,石棺壓根不再這裏。只是他怎麼知道那房間的木棺呢?

    我回頭看去,那房門已經完全敞開了。陽光的反映下,能基本看清楚房間中的陰暗裏的東西。房間中只有一張牀,靠着牆放,還有一具棺材,用條凳墊着。在棺材旁的地上,有着一根柺杖。

    我的心驚了一下,趕緊轉回頭去,身後的那個房門在一陣風后,“吱”的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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