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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顧宇澤的計劃

    在這半個墓室中,好幾個發腫發漲的屍體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爛掉了,身上的肉都看不出是男是女了。他們就那麼毫無章法地朝着任千滄撲了過來,抓着咬着。

    但是任千滄手中的貓爪,卻比他們那被泡了五十多年的爛肉要強了很多。而且,這些屍體當初的怨氣都消失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孩子能夠離開好好生活了,他們只是被顧宇澤操作着才攻擊了任千滄和寶爺,這樣的架打起來自然就容易了很多。

    我看着任千滄這邊基本上都能做到秒殺了,而我看不到的寶爺那邊,正哇哇怪叫着。“哇,別碰到我啊。好臭的。喂喂,我幫了你們孩子你們還這麼對我,小心我給你們來個碎屍啊。哎呀,髒死了。一會回去就馬上洗澡了。”

    顧宇澤笑道:“就算這些對你們沒有什麼威脅也無所謂,因爲這個時候,上面的大院子應該已經亂成一團了。任家那些被保護了那麼多年的藏品應該都已經被人踩了、砸了、碰倒了,你們藏起來的那石棺,應該也在上面了吧。看着這墓室的痕跡就知道是更被移動不久的。武傲要是聰明的話,會把商商放在那棺材裏,逼迫那些人把棺材擡上車子,開車離開。哈哈哈哈哈,任千滄,你以爲死了一次,又活着回來,你就能改變什麼嗎?石棺是我的,鑰匙也是我的。”

    顧宇澤的話剛說完,任千滄已經解決了他這邊的屍體,那地上應被貓爪子分割成了一截截的屍體,滿隨着惡臭的味道,在這封閉的空間裏,讓我有種想吐的感覺。

    任千滄的手扣住了顧宇澤的脖子,顧宇澤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模樣,說道:“殺了我吧,我一下來的時候就注意看了這裏的地形了,根本就出不去。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商商和石棺都拿到了。我妹妹就可以復活了。”

    我還是走了出來:“任千滄!別殺人!”任千滄可以去殺那些屍體,可以去殺鬼殺怪,但是這樣的大活人,他弄死一個,對他的復活就會有很大的影響。因果報應也會被計算在這裏面。

    我的出現也許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三個人都喫驚地看向了我。這個分神讓寶爺被那些兒屍體抓了一下,他哇哇怪叫着,就抽出了紅線,幾個奔跑跳躍就先把那些屍體用紅線綁成了一堆。然後接着任千滄控制着顧宇澤的時候,從顧宇澤的手裏奪過了一根小小的竹籤。直接把那竹籤用打火機給燒掉了。也幸虧這裏面有活水,要不然全是死的空氣也點不燃。

    在那竹籤被燒掉的時候,那些還在掙扎着紅線的屍體都倒了下去。顧宇澤喫驚着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武傲呢?他怎麼會抓不到你呢?”

    在剛纔那種情況下,如果我沒有跟着任千滄他們的身後走到後門,而是一直留在大院子裏,說不定還真的被他抓到了呢。

    “顧宇澤,你計劃失敗了。我不想讓任千滄殺了你,只是怕弄髒了他的手。”

    “哼,他殺了那些屍體,不是更髒嗎?”

    “那些本來就是屍體,而且他們不髒,他們是爲了他們的孩子留在這裏的,他們比你要高尚得多了。”

    寶爺也說道:“任大叔,行了,我們上去吧,把他丟在這裏,過幾天也是一樣的下場的。何必還要動手呢?”他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正拿着紅線把顧宇澤綁了起來。紅線綁屍體要容易很多,因爲對於屍體來說,紅線是有能量的。但是綁顧宇澤反倒困難了。寶爺花了不少時間才把繩子綁好了,還說道:“勉強一點了。不過只要能保證我們在離開這裏之後,不會被他馬上追過來就行。嘖嘖,顧大少爺,委屈你一下,在這裏等死吧。當然你要是喫得下的話,你吃了這些臭屍體,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寶爺轉身離開,任千滄才鬆開了手,低聲道:“我很想直接殺了你。”話畢,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顧宇澤就這麼突然倒地了。我還緊張着想要說話呢,任千滄就說道:“弄昏了。總以防萬一。”

    寶爺撿起了地上散落着的好幾根粗大的熒光棒。我這才知道剛纔讓我擔憂的那些青藍的光線是熒光棒發出來的。

    任千滄走了過來,低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先出去再說吧,他們應該已經在流沙那等着了。”

    “會有人來接

    我們嗎?”我問道,“我以爲,我們也會被困在這下面。”

    寶爺看着我一笑,道:“我從來不做什麼把握的事情。要是明知道下來會被困死,那我寧願不下來了。”

    我想到了當初剛認識寶爺的時候,左巧婷說過,他以前出過事,差點就沒命了,所以做事看着不靠譜,其實最低線的生命還是能保障的。

    任千滄牽上我,說道:“在出來的時候,寶爺會房間去拿了裝備,就已經通知了袁雪,讓我們開車,帶着捲揚機過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那邊等着了。”

    竟然是袁雪?我心裏有些不安。如果我沒有過來的話,袁雪就是參與了這次的活動,而我是被排除在外的人。“爲什麼是袁雪?”我問道。

    寶爺說道:“我從那跑回我房間,路上就只看到袁雪啊。不過放心,她會通知我那幾個同學一起過來的,要不然就她一個女生,她也擡不動捲揚機啊。”

    走在那墓道上,任千滄問了我武傲的事情,我跟他們說了,等我說完這件事的時候,我們也看到了那邊在流沙前等着的人照過來的光線。那強烈的軍用手電筒的光線,直接找到了寶爺的眼睛上。他脫口就罵道:“媽逼的,照什麼照啊?”

    光線移開了,我們也看到了前面拿着手電筒的人,竟然是袁雪。她正拿着手電筒照着四周,手腳都在微微發抖的樣子。

    寶爺走過去,從她的手裏奪過了手電筒,說道:“你害怕就不要下來啊?他們四個都可以下來的,你一個女生下來什麼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袁雪已經看到我了。她喫驚着說道:“商商不是也下來了嗎?”

    “她那是不自願掉下來的,你這是自己犯賤跳下來的。”寶爺說話從來就這麼不留情面的。

    應該是寶爺的話激怒了袁雪,袁雪扯着那鋼絲,就先被拉上去了。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袁雪會那麼生氣,是因爲她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我想如果不是左巧婷讓我留意袁雪的話,我也不會這麼想,現在袁雪的表現,總讓我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這上面來。

    等我們一個個被拉上去之後,我也看到了上面的幾個人。他們看到我在,都是很意外的模樣。但是那些男生並沒有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裏,他們只是讓寶爺說着下面的情況。顧宇澤的事情他們知道的並不多,而我們這幾個人都是滿身的沙子,寶爺還從他的揹包裏拿出來一包溼紙巾,在那不停地擦臉擦手,還把外衣都脫下來丟了。要是天氣不是那麼冷的話,他說不定會把裏面的衣服都脫了,就剩下一個小褲衩回去呢。

    他們爲了拉這個捲揚機,是開着家裏用的小皮卡過來的。這種小皮卡,也就能坐四個人,這樣一來就有三個人要蹲後面的車卡里去。寶爺是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坐到了前面的副駕駛,還說他沒外衣,要坐裏面吹吹暖氣。

    他不是沒外衣,而是外衣被他丟地上去了。袁雪似乎在生氣,也直接做到了車子後座上,這樣一來就只有撒個位置了。一個男同學說道:“先生,太太,你們上車吧。我們三個在後面蹲着就行。”

    但是看到袁雪那氣呼呼的模樣,我的腳步在走了兩步之後就頓住了。我的這個細微的變化,讓任千滄感覺到了。他疑惑着看看我,然後轉頭對那幾個同學說道:“我和商商在後面,你們做前面吧。”

    任千滄沒有等他們回答就把我抱上了車卡上。那幾個男生有點爲難,在他們眼裏,我們兩就是老闆,他們只是打工的。但是我們都已經坐好了,而且任千滄還打開了他大衣的扣子,靠近我,撐開衣服,用自己的身體和衣服給我擋風。

    又有一個男生爬上了車卡,車子這才啓動了。那男生在學校裏也一定是知心大姐姐的人物,他一上來就說:“太太是在乎袁雪吧。”

    我的眼前只是任千滄的衣服,也看不到他的臉。只是聽着他繼續說道,“剛纔我們就不像讓袁雪來的,她非要跟來。跟來了,還非要自己下去。明明就怕得站都站不穩了,還要下去。真搞不懂她是爲什麼。”

    在任千滄幫我擋出的那點點相對封閉的空間裏,我感覺不到冷風的吹襲,我能好好想想那個男生說的話。袁雪在明明很害怕都站不穩的情況下,還是下了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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