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笑聞言一愣，繼而瞪大了眼睛，“爲什麼這麼說？”
“哦？”
萬古也有些驚訝，“難道不是？那會是誰？”
“……”
司空笑雖然很快恢復了平靜，可心中仍是因爲剛剛萬古的話掀起了萬丈波瀾，萬一真有那一天，她該怎麼辦？
看身旁人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萬古眯起眼睛又問：“阿笑，她讓你殺誰？”
見萬古又問了一遍，司空笑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張峯。”
*
月明星稀，張峯腳步沉重的推開了自己院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僕登時迎上來爲他除去外袍。
“公子，今天可順利？”
張峯聞言淡淡的掃了眼張伯那隱晦的眼神，眉頭微蹙間便轉身上樓，剛走了幾步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吩咐道：“這幾天若是有人找我，便說我身體不適，日後定會登門造訪。”
張伯聞言一頓，俯身道：“是，公子。”
“嘎吱…”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刺耳，張峯剛踏進門內，便覺得屋內似乎有點寒意，不經意擡頭看了眼，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古凰小姐？”
司空凰擡眸看向張峯，擡手打一揮，背後的門咚一聲合上，“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聽到這話，張峯莫名的鬆了口氣，幾步上前走到司空凰另一側坐下，沉聲道：“實不相瞞，在下等古凰小姐好久了。”
司空凰不清不淡的“嗯”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動作，張峯見狀唯有重嘆了口氣，“前些日子武家公子也來找了我，說是武家也打算和我張家合作，小姐你如何看？”
“武家處境不好，武神離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
司空凰的面容隱在房間的陰影處，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武家主攻丹道，怎麼樣這四國都會有它一席之地，不必爲他花太多心思，不過金家…”
聽到這話，張峯擡頭看了身旁人一眼，“看來金家有人不識相，竟惹到了小姐？那不知小姐打算如何對付金家？需要我張家做什麼但請吩咐！”
“此事不急。”
司空凰擺了擺手打斷張峯，“有一點我想問你，倘若有一天金家被除，當權的究竟是韓國皇室還是張家？”
“這對我們的合作可有影響？”
聞聽此言司空凰挑眉看向一旁的張峯，反問道：“難道沒有？”
張峯垂眸靜了一會，才又擡起頭，神色之間似乎已有所抉擇，“不免小姐，張家愚忠，倘若張家依舊是現在的張家，怕是將來當權的是韓國皇室。”
“不過，倘若我張峯能得到古凰小姐你的支持，張家或許會是另一番局面！”
“我明白了。”
司空凰眸光微閃間站起身走向門口，回身淡淡道：“有朝一日金家倒了，你張峯將取而代之。”
張峯一聽這話，神色瞬間激動起來，聲音也不免揚起，“古凰小姐大恩，張峯無以爲報！以後有什麼事古凰小姐只管
吩咐在下！”
此刻司空凰已然一腳踏出門口，但那清冷的聲音還是傳了進來，“找機會爲韓國和梁國製造一場衝突。”
張峯一愣間司空凰潔白的身影已經消失，盯着那空蕩蕩的門口，不知怎麼的，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
底下人心各異，全然不知自己屋頂上卻還坐了兩人，而剛纔的對話自然是被聽了個一清二楚。
司空笑盤腿坐在屋頂，一隻手拄着下巴，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呼道：“凰姐姐這是想給古家來一輪大換血！”
萬古一聽，笑着道：“怕是梁國也難逃一劫，不過目前四國的形式確實嚴峻，幾國掌權者不滿被控紛紛聯手，就連一直對梁國把控最爲嚴密的古家也是自顧不暇，內憂外患之下從外部入手的確是最聰明的選擇。”
“還別說，你這個姐姐可真是又絕又聰明！對了阿笑你聽說了沒有？齊家那位小公主昨日突然暴斃，嘖嘖…我彷彿在你這位凰姐姐的身上看到了你曾經的模樣…”
司空笑聞言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許你說凰姐姐的壞話！”
“……”
萬古無語望天，過了一會兒他又忽然開口，道：“梁國和古家一向同氣連枝，可你姐姐既然如此做了，便說明梁國並不是完全可控；而且你那位凰姐姐現在也不好過，掛了個未來家主的名頭，實權卻還是掌握在那羣老傢伙手裏，在這個節骨眼她還敢動齊國公主，她倒是護着你…”
聽到這話，司空笑將視線移向那漫天星河，脣邊挑起一抹弧度，她道：“我兩世爲人，只有凰姐姐真心對我好…”
看着那雙帶笑的黑眸，萬古抿了抿嘴脣，接着道：“古家內憂外患不休，百年來的制度又難以更替，阿笑你說，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聽到這裏司空笑忽然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頭也不回的從屋頂躍了下去，一句話都沒留。
看着司空笑遠去的背影萬古忍不住嘆了口氣，“阿笑，依着古家今時情形，換做我是你凰姐姐，怕是第一個就要除掉你這個最大的隱患啊…”
*
“凰姐姐！”
邁步走在路上的司空凰一頓，還沒等擡起頭時面前就忽然落下了個人影，緊接着司空笑那笑呵呵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來，“凰姐姐，你大半夜的在幹什麼？”
“笑笑？你在這裏做什麼？不是讓你好好待在房間裏養傷嗎？”
司空凰看到某人氣就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扯過司空笑的手腕就向來時的方向走去，“都跟你說了，骨頭的傷要靜養一百天才能好！況且你還有內傷，更需要靜養，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呆着讓我安心？”
司空笑被拖着走，聽到耳旁那嘮嘮叨叨的叮囑不自覺咧開了嘴，就在這時司空凰忽然道：“明天學府就開課了，在我上課期間你要乖乖呆在家裏，知道嗎？”
上課？
司空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哦…這裏是學府，自己是來上學的，肯定有上課這種事。
擡頭看向司空凰一臉嚴肅的表情，司空笑好奇的問了一句，“凰姐姐，你明天上什麼課？”
雖然不知道司空笑爲什麼突然問這個，但司空凰還是開口道：“舞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