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欺負人家小孩子。”
邪靈忍不住爲陳拂不平,卻得到司空笑一個無情的白眼,“又不是你孩子,瞎操心什麼?”
“……”
邪靈沉默,司空笑皺着眉頭又望了不遠處那看起來空蕩蕩的鎮子一眼,“你剛剛說裏面沒有生氣,意思是沒有活人了?”
“嗯。”
司空笑嘖了一聲,喃喃地自語:“韓正他們該不會倒黴的碰到槍口上了吧…”
話音剛落,身後不遠處的樹叢裏陡然傳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因爲距離不遠,司空笑凝眸端量了會,便站起身小心的挪了移過去。
不等走出兩步,那樹叢一抖,一個黑影猛地從樹叢裏栽出。
司空笑和那黑影同時一愣,前者手腕一轉立刻多了柄閃着滲人白光的匕首,而那黑影看到司空笑卻好像激動的很,撲倒在地的身子拼了命向司空笑這邊爬來。
韓正?
一張沾染了血跡的熟悉面孔掠入眼底,司空笑面色一冷,幾步上前將趴在地上的男人拉起,“你怎麼在這裏?誰傷的你?”
韓正咬着牙死死揪住司空笑的袖子,一貫面無表情的俊臉煞白,張開嘴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司空笑一臉。
望着司空笑,韓正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低不可聞動了動嘴脣,說了聲“走”便整個人栽倒在司空笑懷裏。
司空笑眉心一皺,沒有管臉上的血,立刻站起身將昏過去的韓正從地上拖起來。
“哼…”
因爲司空笑動作,昏過去的韓正無意識的痛哼了聲。司空笑心底道了聲抱歉,又將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肩上,用力將身受重傷的韓正扛了起來。
期間一直有溫熱的血從韓正身上涌出,透過單薄的紗衣灼傷了司空笑的肌膚,眉頭愈發緊縮,快步回到剛纔同陳拂分開的地方,卻還看不見那小子的人影。
動作怎麼這麼慢?
司空笑側頭望了眼韓正,見他渾身是血只剩半口氣的模樣忍不住低咒了句,傷成這樣還不知道活不活的了,當務之急要儘快給他止血。
想罷,司空笑便毫不猶豫的帶着韓正御起雷遁,一息的功夫二人便化作一道閃着黑紫的雷光衝了出去。
路到半途遇到滿頭大汗奔來的陳拂,司空笑身子一頓。
只見那雷光中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向下一捉便輕而易舉的捏住了陳拂的後領,不顧陳拂嚇得拼命呼救,一溜煙便掠回了營地。
看到腳下熟悉的景象,陳拂的掙扎更猛烈。
司空笑垂眸一掃,見陳拂小臉慘白,脣邊不覺劃過一道玩味,手中一鬆,被自己拎着的傢伙便慘叫跌了下去,幸好沈一岑見勢不對接着,要不然覺得給摔個好歹。
“啊啊啊!沈師兄,有鬼
啊!你救我!”
“啊!這不是韓太子嗎?他怎麼傷成這樣了?!”
約素捂着嘴滿臉驚恐,看到滿臉是血的司空笑又是一顫。
司空笑聞言只是搖了搖頭,利索的將韓正身上沁滿了鮮血黑衣三兩下扒了個乾淨,寬闊挺拔的胸膛上肌肉很是可觀,一些****的小姑娘害羞的紅了臉,至於司空笑,完全無視。
不過看到韓正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時,司空笑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傷的不輕嘛…”
除了那道橫貫腹部正在往外噴血的傷口,大多數是舊傷,有一些看起來甚至有十幾年了。
他一個養尊處優的韓國太子,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司空笑只來得及好奇了一下,便立刻招呼着隊伍裏唯一一個丹師爲韓正診治。
邪靈在識海里皺了皺眉,透過識海看到韓正額心將散未散的靈魂,開口道:“再不給他止血,他就要死了。”
司空笑嗯了一聲,韓正能挺到現在,已經是難得至極。
“……”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那丹師依舊面色凝重的把着脈,瞟了眼韓正肚子上正在瘋狂往外涌血的傷口,司空笑皺起了眉頭,“他血都快流光了,你怎麼還不給他治傷?”
迎着司空笑略帶不滿的眸光,那丹師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抹去了額上的汗水,“…我、我,不會…”
“你不是丹師嗎?”
司空笑有點驚訝,雖然自己沒有接觸過其他丹師,可凰姐姐給自己治傷時可是眼睛眨都不眨,動作利索的很,更沒說過什麼不會。
“我是丹師不錯,可是我只會煉丹啊,這種傷,我、我…真的是無能爲力…”
司空笑一愣,轉而狠狠地瞪了丹師一眼,“那你不早說?”
再等一會,韓正可就徹底拜拜了!
丹師默默地站起身將位置讓了出來,司空笑左右瞧了一圈,看衆人都是一副憂心忡忡卻又束手無策的模樣,只好找約素藉了根繡花針。
又從火堆裏找了根燒着的柴火棍,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翻出來一瓶陳釀,一切準備完畢後,司空笑一屁股坐到了韓正身旁,頭也不擡的道:“沈叔叔、陳拂,麻煩你們幫我按着他,其他人接受能力差點的最好走遠點…”
沈一岑和陳拂依言而行,雖然他們不知道司空笑想要做什麼,至於其他人,一個個好奇的探着頭,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
看了眼韓正肚子外翻的血肉,司空笑將那根繡花針放在火上燒了燒,眯起眼開始動手。
圍觀的人全是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直到看見司空笑手上的動作,才紛紛乾嘔着扭過頭,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帳篷。
沈一岑呲着牙,瞪大了眼睛盯着司空笑的手,舌頭都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彎,“笑笑…丫頭…這、這…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