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回到過去來戀愛[系統](gl) >第20章 練羽毛球
    她拿着球拍長吁短嘆無所事事,心中想着,武林高手看着三流武者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感覺。

    田佳琪練了一會兒發球,一直沒能成功在球落地前打到,一時間有點焦躁,見許梓然老神在在一臉輕鬆,便問:“你怎麼不練習,小心體育老師拿你當靶子。”

    田佳琪以前就打羽毛球,不過以前是野路子,發球並不是標準的正手發球,因此這次要把以前的習慣改了,很是有些難度。

    許梓然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爲和田佳琪一起練野路子的正是過去的自己,當初她重新學羽毛球的時候,也有這麼一段辛苦矯正的日子。

    許梓然早上跑了步,覺得今天的運動量夠了,懶得動,又兼沒有對手,便說:“反正到時候考試能過就行了,懶得練。”

    這麼說着,四下環顧,看着其他人的情況。

    這麼一來,就看見了在遠處一個人練習的裘鬱柔。

    大概是因爲她剛轉來這個班,沒有認識以前的同學,因此才只能一個人練習。

    裘鬱柔左手拿球,右手揮拍,球落在地上,拍子才動,閉着眼睛揮動拍子時,連帶着身體一起轉了一圈,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然後睜開眼睛,茫然四顧。

    許梓然“噗”地笑出了聲。

    難以想象,以後那個運動全能的裘鬱柔現在看上去居然是個手腳不協調的人。

    和她一樣笑出聲的,還有一邊的田佳琪。

    她剛纔成功了兩次,便也懶得繼續練習,和許梓然一起靠在牆上,笑道:“這人還真是笨手笨腳。”

    許梓然面露詭異。

    她難以想象那個十年後的裘鬱柔被評價笨手笨腳的樣子,但是現在的裘鬱柔看上去,似乎真的對運動不太拿手。

    但是一想到以後,許梓然便意味深長若有所指道:“莫欺少年窮啊。”

    現在這句話還沒有隨着某本的火爆而被和打臉扯在一起,田佳琪不明所以,滿不在乎道:“你可別被她看上去又蠢又呆的表象騙了,我聽說一些事,她可不是那麼簡單。”

    許梓然相當確信裘鬱柔不是那麼簡單,卻也知道自己定義裏的不太簡單,可能和田佳琪不太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因爲重生而來吧,對於田佳琪這樣遮遮掩掩的八卦,許梓然不僅沒什麼興趣,反而感到有些厭煩。

    於是她說:“三人成虎,流言又不一定是真的。”

    田佳琪有些不滿了:“你幹嘛這樣替她說話。”

    許梓然回:“我不是替她說話,我是在陳述事實。”

    田佳琪氣的把羽毛球狠狠扔在地上,走到許梓然的面前,說:“所以我說的話都是流言,裘鬱柔說的話就是真的對麼你的好朋友到底是我還是裘鬱柔”

    田佳琪頗爲氣勢洶洶地瞪着許梓然,貓兒一般圓溜溜的眼睛變得更圓,臉頰微微鼓起泛紅,顯然是氣的夠嗆。

    許梓然腦子裏自然有一堆諸如“這跟誰和誰的關係更好沒有關係”或者“君子羣而不黨”之類的道理,但是現在對田佳琪說這些事的話,顯然是沒眼力見兒,於是許梓然連忙安撫道:“好啦好啦,你說說,是什麼事情”

    田佳琪冷哼一聲,道:“你叫我說我就說麼”

    許梓然求爺爺告奶奶說了好一會兒,田佳琪這才又終於說了:“她們都說,裘鬱柔初中的時候和混混一起玩,還搶過一個學姐的男朋友。”

    許梓然沒忍住“嗤”地笑了一下。

    她這笑聲的不屑實在太明顯,就算再怎麼不會看臉色的人,也知道她根本不相信這個話。

    田佳琪便說:“你現在怎麼那麼討厭。”

    許梓然臉色微變。

    她突然想起來十年後的某一天,田佳琪也是這樣站在她的身邊,皺着眉頭說:“許梓然,你現在怎麼那麼討厭。”

    那個時候的許梓然大大咧咧,還沒有覺察到,原來田佳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決裂的前兆。

    她笑嘻嘻地問:“我哪裏討厭了”

    田佳琪看着她,因爲雙眼皮是新割的,因此化了濃妝,顯得過分妖豔:“你爲什麼非得像現在這樣呢,一定要跟別人爭個高下,都這個年紀了,成熟點不行麼”

    許梓然有點笑不下去了:“我哪裏不成熟了創業的人那麼多,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田佳琪表情認真:“可是人家要不有背景,要不有本金,要不就是男的。”

    許梓然覺得荒謬:“前面就算了,連男的都是理由”

    田佳琪點頭:“爲什麼不呢,就是因爲你是我的朋友,我纔要勸你,不希望你以後會後悔。”

    那場對話過後,田佳琪在第二天對她道歉,說她只是心情不好,說了很多奇怪的話,然而半年之後,她竊取了許梓然公司的數據,兩人徹底分道揚鑣。

    很多年以後,許梓然才知道,那個時候的田佳琪對她們共同的朋友訴苦,說許梓然有多麼剛愎自用,有多麼自以爲是,有多麼不留餘地。

    或許確實是她在忙碌和壓力中忘記收斂自己的脾氣,可是不留餘地的,又難道真的只是自己

    與那個時候相同的荒謬感,突然浮現在了許梓然的腦海之中。

    她突然想到,田佳琪其實一直是這樣的人,她在所有人的那裏,都可以用同樣的甜蜜嬌嗔收穫同情和憐惜。

    許梓然無法控制的眼神發冷,看着田佳琪說:“我以爲,背後嚼舌根的人,才更討厭一些。”

    當然不會想到許梓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更別提還帶着這樣沉鬱的、冰冷的眼神,田佳琪徹底呆住,這一刻她聽不見周圍的所有聲音,只覺得渾身發冷,頭腦發暈,她看着許梓然,好像看着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好半天,她後退半步,忍不住道:“你、你是誰”

    田佳琪雖然脫口而出這句話,卻並非是真的覺得許梓然被人掉包,而只是想不通,爲什麼好像突然有一條涌動不息的暗流橫亙在她們之間,令她們之間的距離,看上去似乎很近,卻已經無法靠近。

    許梓然卻因爲她這句話心中一跳,清醒過來。

    就在這時,體育老師突然走到了許梓然的身邊,用球拍輕輕拍了拍許梓然的腿說:“許梓然啊許梓然,我盯你好一會兒了,就你一個人一下都沒練過,怎麼,都會了要不給我們演示一下”

    田佳琪和許梓然之間暗自涌動着的風暴因爲體育老師的一句話暫且全部消失,許梓然暗道“不妙”,撓了撓臉說:“唉呀,這不正要練麼。”

    體育老師是個開朗的三十多歲的女人,平時也喜歡機靈漂亮的許梓然,便開玩笑地嚴厲道:“我看你胸有成竹,一定要給我們大家展示一下才行。”

    許梓然心裏正憋了一口氣,當即拿着球拍說:“行,要我幹什麼,正手發還是反手發,要不要來幾個花式球啊”

    體育老師一愣,以爲許梓然在賭氣,她不想爲難許梓然,便說:“你就發這節課的。”

    許梓然說出前面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後悔,她當然知道很多打球方式的技巧,但是實際上,要讓她現在一下子做出來,還真有些難度。

    體育運動這種事,對肌肉記憶的依賴比想象中大的多,許梓然現在連球都沒摸過幾下,能發出來纔怪。

    不過幸好老師也沒準備爲難她,許梓然走到發球線上,左手拿球右手揮拍,羽毛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正好掉在了對面的另一邊對角線上。

    周圍一羣連網都發不過的菜鳥發出了一聲齊齊的驚歎。

    因爲真的沒有練過,許梓然心裏還是有點不確定的,見成功發球,便鬆了口氣。

    既然成功了,自然有難免嘚瑟起來,許梓然掛着故作謙虛的神情道:“老師,你看這樣行麼”

    體育老師先是一呆,然後便笑了,走過來揉了揉許梓然的腦袋:“還真是藏着一手,是不是就等着我給你個機會秀一把”

    許梓然攤了攤手。

    體育老師便說:“那要不要秀一下花式球”

    逼都已經裝完,當然要立刻跑,許梓然連忙搖頭,嚴肅道:“不行不行,不能浪費別的同學的時間。”

    這樣堅持拒絕之下,自由練習又重新開始。

    體育老師和許梓然說了幾句話,大致問了下“打了多久羽毛球”“怎麼練的”之類的問題,等和老師說完話,許梓然發現田佳琪已經和其他人開始練球了。

    她一眼不看許梓然,就算球落到了許梓然的邊上,也要把眼神錯開,就好像許梓然是一團空氣。

    許梓然有些無奈。

    她多少覺察到自己剛纔有些過了,但是當初的陰影實在太大,還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失的。

    她嘆着氣準備去體育館外頭思考一下人生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身後叫她:“許梓然,你教教我怎麼發球吧。”

    許梓然回過頭去,看見裘鬱柔雙手背在身後,抿着嘴緊張閃躲地看着她。

    那眼神,就好像鼓足了所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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