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回到過去來戀愛[系統](gl) >第29章 特殊副本
    想必,這還是這羣高中生們第一次聽見被表白的對象說出“要告老師”這種俗氣到底點的話吧。

    於是,短暫的沉默之後,一下子爆發出更劇烈的討論,有人哈哈大笑,有人驚詫莫名,還有人在人羣裏大叫“老師來啦”。

    而許梓然早就在剛纔的那陣沉默還存在的時候,就拉了裘鬱柔轉身就跑。

    她估計呆在教室裏也沒有什麼好果子,便帶着裘鬱柔下了教學樓,穿過二樓的走廊下到了圖書館,又穿過體育館往行政樓走。

    她們穿過了半個學校,總算擺脫了那陣紛紛擾擾的議論,許梓然拉着裘鬱柔坐在行政樓前面的花壇上,準備喘口氣。

    這些天的晨跑鍛鍊讓她的耐力和體力有了極大的增長,最直觀上來講,體力值已經到了210,所以雖然這次因爲跑的太快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很快就緩過來了。

    她緩過來以後就去看裘鬱柔,便看見對方看着兩人交握的手,正在怔怔發呆。

    許梓然便笑了。

    之前因爲限定距離實在太變態的原因,她幾乎已經習慣了要做什麼是就拉着裘鬱柔一起,結果眼下就算限定距離長起來了,居然也下意識就要拉上對方。

    幸好裘鬱柔向來脾氣好,也並不會生氣。

    她沒鬆開裘鬱柔的手,拉着她晃着手說:“走,我們去行政樓頂樓瞧瞧。”

    高中生們對被領導佔領的行政樓有種下意識的敬畏,因此就算現在是午休時間,行政樓也空空蕩蕩,安靜的像是沒人的空樓。

    兩人按了電梯上了最高層,許梓然帶着裘鬱柔走到頂層走廊的盡頭,再拐個彎後,便看見了一個窄窄的樓梯。

    許梓然得意地笑道:“不知道吧,我們學校還有天台。”

    攀上樓梯之後便是一道鐵門,許梓然打開鐵門,帶着春日暖意的風便呼啦啦灌了進來,許梓然眯起眼睛,因爲風勢太強,把頭轉到了後面。

    裘鬱柔便看見被冷風颳的碎髮亂舞的少女,對她露出爽朗的笑容。

    陽光從對方身後照來,像是披上了一件金色的透明的羽衣,對方停在風口處,於是衣襬褲腳被風裹挾着吹得撲棱棱作響,她站在階梯之上,彷彿也要隨風而走。

    裘鬱柔情不自禁地收緊的手指,將對方的手捏的更牢。

    有一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以至於裘鬱柔都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叫做驚慌。

    許梓然卻以爲裘鬱柔是害怕,便把她拉上來帶到身邊,然後竄上了一覽衆山小的天台。

    這地方其實是一片水泥地的平臺,周圍只有一道矮矮的圍牆,走近之後,不過到人的腰際,若是真被學生們知道了,一定會很快被列爲禁止活動地,但是因爲沒人知道,因此還算是個不錯的觀景臺。

    許梓然以前甚至會坐在那道矮牆上面,感覺自己是世界之王。

    不過現在重活一世,惜命極了,因此有些不敢坐上去,只走到邊上,雙手搭在圍牆上看外面的風景。

    從這兒便能看見前方的校園和此時正在施工的或者放置的荒地,遠處是高樓聳立的市區,再遠便是籠罩在雲霧繚繞之中的遠山。

    許梓然一邊眯着眼睛看着熟悉的久違了的風景,一邊問:“這地方還不錯吧。”

    裘鬱柔點了點頭。

    除了風聲之外,在沒有其他聲音,一時之間,天地廣闊,似乎只有她們兩個人而已。

    良久之後,許梓然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

    爲什麼她們的手一直握着

    先前她自己是自己拉着裘鬱柔,現在卻是裘鬱柔緊緊攥着她,許梓然暗想,難道說裘鬱柔恐高可是以前沒發現啊。

    但是裘鬱柔變化很大,說不定高中的時候真有這樣的困擾,許梓然思索片刻,正想問她是不是恐高,便聽見裘鬱柔說:“我們現在是朋友了麼”

    聽到這樣直接的話,許梓然愣住了。

    她一邊驚訝於裘鬱柔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邊想着自己要怎麼樣回答。

    然而還沒有等她想到漂亮一點的回答,裘鬱柔便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朋友,所以所以不確定。”

    許梓然喫驚地望去。

    黑色的碎髮在冷風中蓋住了半張面孔,然而仍能看出其上充滿不確定的遲疑和驚慌。

    而只是接觸到許梓然的眼神,裘鬱柔便躲避着說:“不好意思,好像不應該問這種問題,我太奇怪了。”

    她眼眸中的光芒好像要被什麼擊碎一般,拉着她的手也開始漸漸的鬆開。

    許梓然轉而緊緊握住她的手,然後上前一步,她堅定地看着裘鬱柔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們當然是朋友了。”

    伴隨着風聲的這句話進入了裘鬱柔的耳朵,她看見少女漂亮的臉龐,堅毅的神情令她漂浮不定的心漸漸的沉澱。

    荒蕪的空虛的孤獨的內心,終於被填滿了,終於不害怕了。

    “所以,你介意說說你爲什麼沒有朋友麼。”

    這句話許梓然在心中建設了很久,才說出來。

    現在她們兩人用紙巾墊在地面上,背靠着矮牆坐着。

    如此一來風被圍牆擋住,不會太冷,兩人交談的聲音也更清晰了一些。

    許梓然非常在意這件事情。

    因爲既然現在的裘鬱柔沒有朋友的話,那麼上輩子的裘鬱柔應該也沒有朋友,然而裘鬱柔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人們常說青春裏的各種痛苦回憶就是後來說起來會哈哈大笑的事情,但是想必這件事對裘鬱柔來說,不僅無法哈哈大笑,連提都不能提起了。

    果然,裘鬱柔陷入沉默,但是許梓然看着對方的面孔的時候,能夠發現對方並非是消極抵抗的態度,眼睛裏一閃而逝的掙扎和茫然,展示着她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好半天,裘鬱柔說:“可能是因爲,我是個討厭的人吧。”

    許梓然眉頭一皺。

    裘鬱柔又說:“我媽媽就說,如果學校裏的人都討厭我的話,就一定是我自己的原因。”

    許梓然知道陷入在這樣自傷情緒裏的人最需要陪伴,於是她挽住裘鬱柔的手臂,將自己的頭輕輕靠在裘鬱柔的肩膀上。

    瘦削的肩膀在被靠近時輕輕一顫,隨後漸漸放鬆漸漸柔軟,兩人傳遞着彼此的體溫,心臟漸漸熨帖。

    許梓然又說:“如果這麼說的話,全天下的罪犯都沒有罪了,全是受害者的原因,這完全是胡扯。”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梓然意識到這話是裘鬱柔的媽媽說的,於是補充了句:“我是說你媽的這句話是有點胡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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