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琪一直覺得自從許梓然自稱喜歡上裘鬱柔以來,自己就失去了作爲閨蜜的尊嚴,因爲許梓然已經很少跟自己探討問題,而她也漸漸發現自己以前那種在背後說別人笑話的行爲並不太好,出於反思很少再說。
這就導致她和許梓然都很少聊天了。
但是想到畢竟裘鬱柔是許梓然喜歡的人,世人都說無人不重色輕友,想必這種事也是常態。
如此這般已經糾結了很多天,直到許梓然今天問了她這樣的問題,終於眼前一亮。
是啊,作爲朋友,最重要的事不就是這個麼被諮詢感情問題
田佳琪大感興奮,立刻絞盡腦汁地開始替許梓然分析:“你爲什麼覺得她奇怪了”
然而許梓然問了田佳琪之後,就有點開始後悔。
她一個成年人都搞不清楚而且不太確定的事,問田佳琪算是怎麼回事呢。
可是田佳琪比她更快地進入的狀態,自言自語道:“是不是因爲今天上午她一直都沒找你說話我其實也發現這件事情了,還有,她一個人去了一次廁所,一個人去了老師辦公室”
許梓然抽了下嘴角,道:“這都沒什麼吧”
田佳琪一本正經:“一次兩次沒什麼,這些事加起來看,就很奇怪了。”
許梓然猶疑道:“有時候心情不好也是有的。”
田佳琪似乎想要反駁,突然又想到什麼,說:“確實也有突然變化的人,比如說你啊,難道說,裘鬱柔也喜歡上誰了”
聽到田佳琪這話,許梓然本能地心中一跳,但表面上若無其事道:“哪有可能那麼湊巧,原因就和我一樣。”
田佳琪便說:“這不好說,我就覺得自從你說喜歡上裘鬱柔以後,就變得和裘鬱柔越來越像了,該怎麼辦說呢,有點彆彆扭扭的話說這不算是在背後說她壞話吧”
許梓然覺得田佳琪有點矯枉過正:“你連我一起說了,應該不算。”
田佳琪蓋棺定論:“反正你們倆現在給人的感覺很像的,不是我一個人那麼覺得,孟詩桃也那麼說。”
這話其實給許梓然造成了比想象中更大的衝擊,她本人身在局中,完全沒有覺察到這點,但是在田佳琪這麼說的時候,難免發現她不管是興趣愛好還是思維方式上都受到了未來的裘鬱柔的影響。
而現在的裘鬱柔和未來再怎麼不同,也畢竟是同一個人。
那麼或許裘鬱柔和現在自己那麼親近,對自己充滿好奇又有些彆扭,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許梓然覺得自己找到了很合理的原因,便不再多想,這天裘母在放學後來學校把裘鬱柔接回了家,學習生活又再次步入正軌,看上去似乎和以前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除了
“你們又在虛度光陰啊。”
又高又瘦的短髮女生站在已經佈置的相當完整的“現輕研”社團教室的門口,雙手環胸,擡着下巴。
看着漫畫的許梓然向外瞥了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又是夏倩。
隨着時間步入六月,大家也就漸漸遺忘了期中考試的事情,雖然高中生活看似平平無奇,但是每天也在發生各種各樣其他精彩的事情。
但是有一個人卻孜孜不倦地仍然將這件事放在生活的重心之中,在他們面前刷着存在感。
那就是前年級段全校第一,夏倩。
雖然她被奪走了年級段第一的寶座,但是畢竟只有一次,她的頭頂上仍然頂着天之驕女的光環,雖然隨着一次又一次地找裘鬱柔的麻煩,許梓然已經快煩死這個天之驕女了。
說小心眼吧,對方其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只不過是只要看見裘鬱柔了就要走過來放狠話,或者來詢問上次的小考成績之類的。
可是這種事情多了,也確實煩不勝煩,更別提從上個星期開始,不知道是誰跟她透了口風說裘鬱柔也可能會去參加十月份的全國物理競賽,夏倩就時不時冒出來說一句:“你也要參加全國物理競賽一般都是高二高三生去的呢。”
裘鬱柔向來懶得理找茬的夏倩,許梓然就只好替裘鬱柔回答:“雖然老師有說,但是她根本不想參加。”
沒想到夏倩不信,也報名了考試之後從老師那兒知道了裘鬱柔果然不參加,便開始隔三差五地勸裘鬱柔去參加比賽。
在得知了他們的社團教室地點之後,就更加沒完沒了了。
許梓然在建立社團並拿到了系統給予的獎勵之後就對這個社團放任自流。
幸而加入社團的人本來也並沒有什麼拼勁,而社團也沒有加入新人,於是在大家往社團教室放了各種漫畫、音樂磁帶、雜誌桌遊之後,這個社團就變成了大家在課餘時間消磨時光的場所。
總體而言,是有了個地方給想學習的人學習,想玩耍的人玩耍。
而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都比較喜歡玩耍。
所以眼下夏倩過來的時候,許梓然在看漫畫,裘鬱柔在看,另外三個人則在鬥地主。
這麼說來,夏倩說他們虛度光陰似乎也不無道理。
田佳琪翻了個白眼,用表情表現了一句話“又來了”。
田佳琪原本對重點班的優等生完全沒有意見,現在因爲夏倩的關係,開始懷疑那羣優等生是不是都這麼三八和多管閒事。
夏倩照例走進教室,走到裘鬱柔身邊,拍下一張表格說:“今天你一定要填了這張參賽報名表。”
夏倩把表格直接拍在了裘鬱柔的書面上,裘鬱柔看不了書,只好擡起頭來,嘆了口氣。
“我不想參加。”裘鬱柔說。
“你是不是害怕了”夏倩反問。
許梓然在旁邊嘆了口氣:“這激將法也太拙劣了吧。”
夏倩惱羞成怒:“這不是激將法”
許梓然靠在椅背上,不管夏倩了。
反正每次都是這樣,裘鬱柔不會理夏倩,夏倩就只好也坐在一邊開始做試卷,一直到他們準備回家。
學霸確實是學霸,在這麼糟糕的學習環境下也能做的進題目,光從這點上來講,是不能不佩服的。
正當衆人以爲又要陷入常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許梓然擡起頭來,看見一羣人走到了他們社團教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