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行程除了高二八班那些報名來遊玩的學生之外,還有王小敏的母親王太太以及龍威的小羽、小郭九人。
龍威九人現在並不需要做什麼事情,只需要接受方秋和李冰兒的特訓,等到明年的正式成員考覈就行了。
龍威會給這些預備成員三年三次機會,只要在三年內通過正式成員考覈就能成爲正式成員。
他們第一年考覈沒過,還有兩次機會,方秋覺得有自己在,這九人通過考覈並不是問題。
前幾天他們剛剛死裏逃生,方秋覺得有必要帶他們出來散散心,於是便將他們全都帶了出來。
當然,他們只是一起過來,他們玩他們的,並不是和這些學生一起玩,方秋可不想讓自己學生看到這些人身上的累累傷疤。
登上游輪,一名二十多歲的導遊妹子面帶笑意,拿着擴音喇叭講着注意事項:“各位遊客,等下到了昆雲島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概是在學校養成的習慣,學生們聽得很認真,方秋則邊聽邊打哈欠。
對他而言,這導遊妹子說的都是廢話,因爲他根本不會碰上危險。
倒是學生們確實需要聽一聽,畢竟他們是第一次出海,該注意的必須要注意。
王太太雖然能拄着柺杖走幾步,可這次她還是坐着輪椅,由王小敏推着。
迎面吹着海風,王太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年輕了十歲。
“方老師,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來到方秋面前,王太太很是誠懇地向方秋道謝。
方秋微微笑了笑:“大家能認識就是緣分,這些都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不必介意。”
“方老師可以不介意,我們卻不行。”王太太道,“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更何況你的恩情已經不能用涌泉來形容了”
“沒事,他這人壞事做多了,就喜歡偶爾做些好事積德。”李冰兒嘻嘻笑道,“王太太你讓他做成了好事,應該是他謝謝你纔對,嘿嘿。”
王太太知道李冰兒在說笑,笑道:“李老師,你和方老師都是好人。我真心希望你們結婚的時候能夠通知我一聲,我一定要親眼見證你們最幸福的時刻。”
方秋原本想說那時候一定是我人生中最悲慘的時刻,可是周圍學生太多,他不好意思說,只好默默地在心底哼哼了兩聲。
倒是李冰兒聽了這句話很是高興,連忙握着王太太的手:“王太太,放心吧,一定不會少了你的到時候我找小敏給我當伴娘,嘻嘻。”
“我纔不要在賤人方的婚禮上站在他旁邊。”王小敏的內心是拒絕的,不過她也給面子,沒說出口。
學生們很是興奮,坐在船上東張西望,並未注意到方秋他們的談話。
一到岸,學生們便激動地想要往岸邊跑。
鄧雲穎太興奮了,下船的時候一腳踩了個空,差點兒掉到海里。
“啊”鄧雲穎尖叫一聲,正當她以爲自己要變成落水狗之時,一隻溫柔一隻有力的手同時牽住了她的左右手。
“幹嘛這麼着急啊。”方秋沒好氣地瞪了鄧雲穎一眼,鬆開了鄧雲穎的手。
牽着鄧雲穎另外一隻手的李冰兒拍了拍她的腦袋,溫和地笑道:“沒事,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嗯嗯。”鄧雲穎連連點頭,再次下船。
這次她十分小心,成功上岸。
小羽他們一上岸便離隊了,他們有他們的遊玩計劃,就不和方秋這夥學生瞎摻和了。
方秋、李冰兒和吳萍三人帶着四十多個學生跟在導遊身後,由導遊帶隊遊玩。
“除了深海潛水和水上摩托艇這兩個項目之外,昆雲島上的所有遊玩項目都是一票式的。”導遊邊走邊講解,“你們可以憑着自己手上的票隨意參加這兒的遊玩項目,不過我建議大家先去玩島上的水上樂園,好玩,刺激。”
“我要去我要去”一聽到好玩刺激,學生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個個搶着要去玩。
看着這些學生這麼開心,導遊彷彿見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會心一笑:“行,那大家跟我走。”
就在衆學生興致勃勃地跟着導遊準備去水上樂園之時,一箇中年男人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阿芳,你怎麼在這兒”
衆人不自覺地朝着那男人望去,只見這個背部微駝的男人短髮上沾滿了白灰,臉上的皺紋也被塵土塞滿,身上的短袖更是髒得不行,一看就是個幹苦力活的建築搬運工人。
一看到這個男人,陳芳的臉色猛地一變,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立刻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平靜地說道:“我和同學來這裏玩,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用管我。”
嚴鳳、於麗幾個女生大聲喊道:“陳芳,這位大叔是誰啊”
陳芳轉身朝着她的同學喊道:“是我一位遠房的叔叔。”
那中年男人臉上的欣喜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落寞。
別說是方秋和李冰兒,就連吳萍和王太太都能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無意間流露出的那股悲傷。
陳芳依舊面不改色,朝着那男人說道:“我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說罷,陳芳一轉身,頭也不回地回到了隊伍中,朝着其他同學說道:“走吧。”
看到這一幕,幾個大人搖了搖頭,不過就連方秋也沒說什麼,李冰兒、吳萍和王太太更不會多說,只是王太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女兒,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大部隊走了,那個男人還站在那兒,靜靜地看着陳芳和同學有說有笑地離開,他輕輕擡起手臂,用滿是溼鹹汗水的手臂抹了一把眼睛,不知道是想擦汗還是擦眼淚。
陳芳很想回頭,可是她不能回頭。
是的,那個人是她父親,只不過不是她在同學們面前經常提到的那個富商父親。
在同學們的印象中,陳芳的父親是個經常出差的有錢人,所以陳芳經常全身名牌,零花錢一大把。
如果讓同學們知道那個富商父親只不過是個虛構的形象,原形只是一個建築工地的搬運工,她的臉往哪裏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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