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回燕京之前,方秋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少林寺,去拜訪一下那位傳奇的元若老師父。
據說這位元若老師父是整個華夏、甚至是全世界唯一一位能夠在武道方面強過自己父親的人,當然,他也是自己父親衆多師父當中的一個。
方秋很想去元若那兒,看看這位師公願不願意教自己一些東西。
只不過半天時間,方秋便已經來到了少林寺,和裏面的和尚說自己想要見元若大師。
少林寺和尚一臉茫然:“元若大師我們少林寺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方秋頓時傻眼了:“那我找你們方丈。”
那些和尚便和方秋說道:“哦,方丈現在在後山的山頂上坐禪,他說了,有人想要找他的話,只要能找得到,他就見。”
“這樣啊,行,那我自己去找。”從少林寺的後門出發,方秋朝着後山走去。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少林寺後山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到路在哪裏。
不過這種路對於方秋來說並不算什麼,如果他連這種路都走不上去,那他就直接回家得了。
沒有費多大的力氣,方秋便走到了山頂,可是山頂上空蕩蕩的,除了漫天飛雪,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有人了。
沒找到人,方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禁苦笑。
剛纔小和尚們不是說了嘛,能找得到方丈,方丈才見他,那就說明自己來到山頂上就是來找人的,怎麼可能一眼就能找得到人在哪裏
但是這麼冷的天,方丈不可能直接坐在山頂上坐禪啊,會在哪裏呢
方秋在山頂上跑了一大圈,除了滿地自己的腳印之外,還是一無所獲。
“會在哪裏呢”站在一處懸崖邊上,方秋不禁皺起了眉頭。
出家人不打誑語,那些小和尚不可能騙自己,方丈說自己在山頂就一定會在山頂。
只是整個山頂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那方丈到底會在哪裏呢
望了一眼腳下的懸崖,方秋忽然有個奇思異想:“方丈和元若大師不會在這懸崖底下吧傳說之中的武林高手不是都在懸崖底下嗎”
方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是下方白茫茫的一片,想要從這兒下去,除了坐直升飛機之外,便只能跳崖了。
跳嗎不跳
方秋有些糾結,自己雖然身手不錯,可問題是這處懸崖深不見底,以自己這麼好的視力都看不到下方,就這麼跳下去很有可能會摔死啊。
“牙疼。”方秋咧了咧牙,噝了一口氣,鬱悶了。
要是自己猜錯了,下面沒有人,而自己就這麼跳下去摔死,明天肯定上頭條新聞,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就這麼回去的話,方秋又很不甘心。
連人都沒見着就走,這不是方秋的風格。
“怎麼辦”方秋就這麼坐在懸崖邊上,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跳,不跳,跳,不跳
北風夾着雪花呼嘯飛舞,很快就將方秋變成了一個雪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秋終於站了起來,目光直視着懸崖底部:“方秋啊方秋,你這般貪生怕死,連個懸崖都不敢跳,怎麼可能趕得上你父親”
一想到自己父親碰上強敵的時候抱着必死的決心也要和對方同歸於盡,方秋便明白爲什麼自己父親比無數人強大。
習武之人如果超脫不了生死,就不可能練到極致。
想明白了這一點,方秋不再糾結,縱身朝着懸崖底下一躍
“呼”
方秋感覺到寒風迎面而來,如刀子一般割着他的臉。
不過方秋卻絲毫沒注意這些,而是精神高度集中,雙手不停地在懸崖壁上拍抓。
藉着自己雙手在懸崖峭壁上的拍抓,方秋不斷地減緩高速下墜的力量和速度,使得自己不至於一下子落到懸崖底部摔死。
可即便方秋這般努力,下墜的速度依然在不停地加快。
幸好懸崖壁上長着一棵奇怪的松樹,方秋的雙腳落到這棵松樹上,止住了繼續下落。
“真他媽刺激”方秋咧了咧牙,略微有些蛋疼。
還好有這棵松樹,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會摔到哪裏呢。
“繼續”方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再次往下跳。
可是讓方秋非常意外的是,明明自己看不到下方,這次卻只是下落了大概二十多米便落到了地面上。
“這兒是”看着四周的情形,方秋驚呆了。
如果有人跟方秋說這兒有一處與世隔絕的洞天,方秋絕對不相信。
這麼神奇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相信。
當然,方秋來這兒不是感慨的,是來找人的。
慶幸的是,他找到了。
這兒有一間茅草屋,茅草屋外坐着一個老和尚,茅草屋內坐着一個年輕的和尚。
不用說,方丈和元若大師都在這兒了。
只是這兩個和尚,到底哪個是元若大師,哪個是方丈啊
如果年輕的是方丈哪有這麼年輕的方丈
可要是年老的是方丈,元若大師這一百多歲的人怎麼可能還這麼年輕
最後方秋看到了兩人所坐着的位置,終於可以確定下來,屋外的是方丈,屋內的是元若大師。
只有元若大師纔有資格讓方丈在屋外呆着,其他人可沒這資格。
方秋原本上前打個招呼,不過這兩人都閉着眼睛打坐,方秋不敢打擾,坐着石凳上等着,等他們打坐完了自己再和他們談談。
可是方秋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一坐就不知外面的天昏地暗,一直坐到晚上,方秋也沒見兩人動過。
“我擦”方秋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直叫,想要去找喫的,結果這兒除了一盤水果和一壺水之外,什麼喫的都沒有。
“早知道我多帶點食物下來了,啊啊啊啊啊”方秋很想叫醒兩個和尚,問問有沒有什麼喫的,可是他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只好再次坐到一旁,連水果都沒動。
這是作爲一個大家族少爺的基本素質,未經許可,不能隨便喫人家的東西。
肚子餓得不行了,兩個老和尚又一動不動,方秋只好躺在一旁呼呼大睡了。
一個晚上過去了,等到方秋睡醒了,發現那兩個老和尚還在打坐,方秋心裏頓時一萬頭草泥馬闖過:“這倆和尚都不用喫東西嗎難道他們是在辟穀”
其實辟穀是道家纔有的,不過傳說少林寺的達摩祖師也曾經閉關好多年,類似於辟穀。
這兩人一動不動地坐禪,不就是相當於辟穀嗎
方秋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很想回到外面去喫上一頓再過來慢慢等,可是他發現,自己回不了外面了
想要回到外面,必須從懸崖峭壁爬上去,可是這麼高的懸崖峭壁,就算是強大如他也沒辦法爬上去啊。
方秋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讓直升飛機來接自己,結果手機沒信號,就連腕錶也沒信號
方秋徹底蒙逼了,天啊,這兒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
看到這兩個和尚還在打坐,方秋就氣得不打一處來:“我就不信你們能坐得住,我坐不住我就坐着等,看看你們什麼時候清醒過來喫東西”
老和尚身邊還有一個蒲團,於是方秋就坐在老和尚身邊的蒲團上,學着他們打坐。
一旦靜下心來,方秋忽然覺得自己的靈魂變得空蕩蕩的,輕飄飄的,如同懸浮在白雲頂端一般。
這種感覺妙不可言,方秋一下子便沉浸了進去,時間一分一秒地飛逝
等到方秋醒過來之時,他發現兩個和尚已經醒來,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兩位大師,你們好。”方秋想要站起來,結果一下子又癱坐在地上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兩條腿竟然沒有一絲力氣,整個人也虛弱無比:“怎麼回事”
“哈哈,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啊,我們坐了十天禪,你竟然也跟着我們坐了九天。”看起來年老的和尚笑道,“你餓了十天,能有力氣嗎”
“不會吧”方秋眼睛瞪得老大老大,“都九天了我擦,那現在豈不是年關二十八了嗎”
老和尚笑道:“出家人沒有這個概念,如果你非要問的話,今天確實是年關二十八。你想走了嗎”
“是的。”方秋點了點頭,“我得回去和家人一起過年啊”
老和尚又是微微一笑:“你來這裏不是準備向元若大師學武的嗎你要是走了,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碰上元若大師打坐醒來了。”
方秋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學武確實很重要,可是和家人一起過春節更重要。你們是出家人,可以沒這個概念,可我就是俗人一個,不能不回去的。兩位大師,讓我喫點東西恢復點力氣,然後送我離開這兒吧。我下次再來,嘿嘿。”
聽到方秋這麼一說,那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和尚哈哈笑道:“你和你爸一副德行,在我這兒也坐不了幾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