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你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嗎”
白芷仰頭看他,只見他眉目微冷,眉頭微微挑起,脣邊含着一抹冷笑,彷彿一瞬間又化作了地獄修羅,怎麼了他怎麼又生氣了
容澤一把將她拽起來扛在肩頭就往外走,外面還下着雨,雖然不大了,可淅淅瀝瀝的打在身上還是潮潮的不舒服。
“容澤容澤我錯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呀”白芷欲哭無淚。
容澤一言不發,扛着她走的飛快,看那樣子是真的恨不能把她扛回去喂狗了。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剛剛她想容澤臉皮厚的事情,居然自己不小心說出來了好死不死的偏偏被他聽到了,白芷暗罵自己一聲二百五,這次真是死也瞑目了。
回去後容澤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往牀上一扔,冷聲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白芷的頭磕在那雕花的紅木牀上,磕的一陣疼,一陣暈,眼前都是星星。
她雖腦子反應不過來,但耳朵還在,嗓子暫時還能發聲,就悶悶的說了句:“知道。”
“哪”
白芷從牀上坐起來,眼前的景象還有點看不清楚,估摸是真的摔的太狠了,這容澤剛剛扔她跟扔塊石頭沒什麼區別,估摸着他真的當她是塊石頭呢,也不曉得疼。
其實她很曉得疼,尤其是在化作人形之後,雖然不會流血不會受外傷,但是疼痛感尤其的敏銳。
白芷暈了片刻才恍惚的記起他剛纔說了一個字“哪”他說什麼哪白芷反應不過來,就呆愣的看着他。
容澤坐在桌邊喝茶,等了許久也沒聽到白芷回答,不禁疑惑的回頭。
白芷一個激靈,想到他那個問題,慌忙問:“什麼哪”
“”她的耳朵是擺設嗎容澤不悅:“你剛剛不是說知道自己哪裏錯了怎麼莫非是騙我的”
“不是不是”白芷忙擺手,雖然被他磕了一下腦子有點不太清楚,所幸她還能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忙訕訕的笑:“我真的知道錯了。”
“哪裏錯了”
白芷琢磨了一下,估計還是那一耳光深深的刺激了他,於是道:“我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打你,還是打耳光這麼讓你沒臉面的事。”
“誠然,這是個錯,還有呢。”
什麼叫這是個錯回答的這麼雲淡風輕,莫非還有比這個更嚴重的錯誤嗎
“還有事後我不該逃跑,更不該覺得你是臉皮厚臉上纔沒被打過的痕跡的,其實像你這樣的人,已經超脫五行,不在人界。就算被打一耳光臉上沒什麼痕跡也是正常。”
她究竟有沒有眼力
容澤握着杯子的手已然是指節泛白,他閉了閉眼,強忍着怒氣:“嗯,還有呢。”
“還有”
還有什麼
白芷仔細蒐羅,想不出來。
此時她的腦子大約已經清醒了,是以當他不鹹不淡的問她,而她又着實想不出來的時候,白芷猛然醒悟過來,他許是在誆她,想從她口中誆出一些他本不知道的她做的錯事,然後再心安理得的罰她。
“沒了”
嗒的一聲,容澤手中的茶杯擱在了桌上,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沒了你給我好好反省,等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再來找我”
說罷拂袖而去,還順手在房門上布了個結界防止她逃跑。
唔,他怎麼好像更加生氣了難道是因爲她沒有中他的圈套嗎白芷有點不解,但想了想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這麼說來,剛剛那問話果真是個圈套,還好她什麼都沒說
白芷在房中悶了兩天。
兩天後容澤推門走了進來:“想明白了嗎”
白芷固執搖頭道:“我沒錯”
容澤另一隻腳剛剛踏進來,一轉身又出去了。
如此又是三天。
這幾天常常下雨,溼氣重,白芷待在房中快要發黴了,不過幸好的是沒打雷。
她悶着的第六天上午,正百無聊賴的拿着杯子疊羅漢,這疊羅漢她已經玩了好些天了,幾乎橫玩豎玩玩了個遍,現在正在研究該怎麼找到個平衡點,像玩雜耍一樣的疊羅漢。
正研究到第二個杯子,東方逸走了進來:“你倒是心寬。悶了這麼久了,居然還這麼淡定的在這玩遊戲,都不曉得容澤要被你氣死了。”
咦容澤被氣死被關的人是她哎
“是他關着我,他還生氣,我還沒生氣呢。”白芷這幾天想明白了,她是沒錯的,這一定是容澤找她麻煩的一個理由,堅決不能上當,關着就關着,她就當修養了。
東方逸坐在她身邊,有些無奈的問:“想不想知道怎麼從這裏出去”
白芷正準備重新疊羅漢,聽到他這話,不禁擡頭看着他:“你有辦法”
東方逸鄭重點頭。
白芷雖然看上去淡定,但是天知道整日被悶在這裏暗無天日,她簡直要悶死了,慌忙問:“怎麼才能出去”
“你只消跟容澤認個錯,容澤自會放你出去。”
還當他有什麼辦法,原來是這個,白芷泄氣道:“我認錯了,他不滿意,也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他要是覺得我哪裏錯了,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爲什麼一定要讓我自己想”
白芷默了一下繼續道:“他肯定是想誆我。”
東方逸輕咳一聲才道:“你如果連自己哪裏錯了都不知道,那容澤不將你放出去倒也是對了。”
白芷瞪他一眼:“我不知道哪裏錯了你們不會告訴我嗎你們告訴了我,我自然就知道了不是嗎”
東方逸點頭:“我這不是正要來告訴你了,容澤生氣並不是因爲別的,只是氣你要殺齊蘊,你下次見到他就跟他說你不該殺齊蘊,他自會放你出去。”
白芷怔了怔,手中的兩個杯子沒拿穩,一下脫了手,咣噹一聲摔了個粉碎:“不可能那這件事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