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這種感情於他來說已經很久不曾出現了,可心頭微微一空,逐漸擴大的失落感卻無法忽視。
她居然會這般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他,究竟是她當真不願再見他,還是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白芷將他臉上的失望看在眼裏,可她說的是實話,她要跟着容澤回清誼觀了,容澤是個不喜歡出門的人,她以後肯定也不會出門的,那見到他的機會自是更加渺茫。
想了想,終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姚,你照顧好自己,喫的要冷了,我”她指了指容澤的房門,已經是不言自明。
她居然只想着喫的冷了,姚微有失落,終究還是他太過自負,以爲她不會忘記自己,可當初是他狠心拋棄了她,倒也怨不得她:“去吧。”
“嗯。”白芷露齒一笑:“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做任務什麼的不要太拼了,錢這種東西,如果有命賺沒命花那多可惜。”
錢財麼
姚微微搖頭:“你不必擔憂,我做這件事並不是完全爲了錢,回去吧。”
姚轉身回房了。
白芷面對着容澤的房門卻多了幾分忐忑,可她只是和姚逛街而已,又沒做什麼出格爲什麼心裏會隱隱有些失落呢這麼的不安穩。
想了想不得其因,鼓起勇氣敲了敲門,推門而入:“容澤,我回來了,給你帶了好喫的。”
驚喜的聲音戛然而止,房間內一片漆黑,莫非這麼早就睡了
白芷點了燈,房間內空空如也,別說容澤了,半個鬼影都沒有,不止鬼影沒有,容澤的行李也不見了。
什麼情況莫非這傢伙拋下她自己走了
“小白。”對面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白芷往門口一瞧,只見姚正抱着琴盒站在門口。
靈悠琴打開琴盒一瞧,果真是她的靈悠琴
“怎麼在你那”
姚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一進門就發現它放在桌上,可能是他放的吧。”
容澤果真不要她了
白芷心頭一緊,心臟好像忽然被什麼抓了一把,疼的厲害。
難怪他只要了一間房,原來他早就打算好了,他肯定早就算到姚會出現在這,甚至早就想好了要用這種方式把她丟下。
憑什麼
他憑什麼這樣做
以前她沒有自由的時候,反抗不得,不能不接受那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命運,可如今她自由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他們憑什麼還這樣做
真的當她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嗎
“憑什麼他憑什麼這樣丟下我”白芷慌了。
“彆着急,先去後院看看,看看馬匹還在不在”姚提議道。
兩人跑去後院,他們來時乘坐的馬車果真不在了,他居然真的丟下她了
白芷心如刀絞,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問題:他爲什麼不要她了她明明說過會跟着他回去的,他爲什麼要放下她不管
姚輕聲安慰:“小白,你別難過,他也許是有什麼要緊事,所以不得不離開。”
姚默不作聲。
白芷仰頭看着他忽然想到他亦曾這樣拋棄過她,彷彿一把火燃在心頭,疼的她難受。
當年姚將她拋給容澤,容澤如今又將她拋了回來,這算什麼他們又將她看做什麼莫非真的是一個物品,一個可以隨意拋棄的東西嗎
眼睛很酸,她只能用力的睜大眼睛方能看清面前的姚。
這個人她熟悉卻又陌生,她曾經跟着他好幾年以爲永遠都不會分開,可他將她送了人。
容澤也和他一樣,白芷聽到自己有些飄忽的聲音:“你當初,爲什麼要把我送給容澤”
究竟爲什麼他們憑什麼這樣做
“小白,你先別難過”
“我憑什麼不難過你們想把我送給誰就送給誰,你們想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當我是什麼一個可以隨便拋棄的物品,在你們眼中我縱然有情,我縱然懂得很多事情,卻也不過是一把毫無生命的瑤琴對吧你們想怎麼做都可以的對吧”
這麼久以來,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質問姚,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害怕,這麼慌亂。
“小白,你別這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
“這”姚一時無聲,只羞愧自臉上一閃而逝。
白芷搖搖頭,不,她不想知道了,無論當初他爲何將她拋棄,現在與她來說已經沒了意義,她更想做的是去問問容澤,問問他究竟爲什麼要拋下她一個人
他明明答應過,不會留下她一個人的
“你的馬借我一用。”白芷奪過瑤琴翻身上馬。
“你幹什麼去”
“我要去找容澤,我要問清楚”
“你問什麼問他是不是隻將你當做一個物品若他回答是呢”
白芷渾身一寒,彷彿一桶冷水當頭潑下,瞬間將她澆了個透心涼:“你你剛纔說什麼容澤他不會那樣想的,你這是以小人之心”
“容澤他就是這樣想的”姚打斷她,聲音無情彷彿利劍將她的心臟撕成了粉碎。
“容澤無情世人皆知,他怎麼可能會對你有情更何況他修的長生訣,練的是斷情劍,正因如此他纔會不懼絲毫外力,若他真的喜歡你,就破了他的不死之身,你以爲他會喜歡你嗎”
白芷吶吶不能言語。
“想必你也知道吧他依舊是不死的,這說明他根本不喜歡你。”
白芷眼前有些模糊,心痛欲裂,一時也沒想他怎麼會知道容澤不懼外力,怎麼會知道容澤不死,只一味的否定着他的想法,拼命的不肯相信容澤不喜歡她的事實
“不我纔不管他喜歡不喜歡我,我都要去問他,我一定要親口去問問他”
姚卻用力將她拽下馬,大聲道:“你別傻了,容澤他根本不喜歡你,如果他有一點喜歡你,但凡有一點點那也不會將你送回來你難道不明白容澤的意思嗎他不要你了”
“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