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倚着書房的門,氣悶的咬了咬紅脣,這傢伙的眼中貌似根本沒她莫非昨夜的事情其實是她喝醉了,產生的幻覺不可能吧她那個時候感覺挺真實的啊
想了想,沏了茶端進書房。
容澤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眼裏壓根沒有她。
白芷也不急,輕輕把茶水放在他面前,這才注意到容澤有些奇怪。
他的心思根本沒在書上,因爲很明顯的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一個地方盯着,她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都沒反應,而更重要的是,他的書拿反了
雖然那書裏是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但是白芷好歹跟了他好多年,自然不可能一點也看不懂的,她悄悄的拿過他的書,幫他倒過來放回他手中,就算這樣容澤也沒反應。
怎麼了定身了,還是靈魂出竅了
白芷在他的臉上戳了戳,看他還是沒反應就順手在他的臉上擰了一把,都掐出紅印子了,居然還是沒反應。
好吧,他一定是靈魂出竅了,想不到容澤還有這種技能呢,真是強大
他發呆的樣子好像一尊雕塑,眸子望着一個地方一瞬不瞬,白芷順着他的目光瞟過去那是一塊地磚,很平凡的一塊地磚。
唔,這容澤莫非看上了一塊地磚居然喜歡地磚都不喜歡她她恨他
不過容澤生的真不錯
白芷打量着他的臉犯花癡,這臉真好看,尤其那雙眼,深邃又閃亮,看一眼就難以忘卻,還有薄脣,看上去有些薄,但是軟軟的很溫柔,心頭不禁泛起了漣漪,好想輕薄他,怎麼辦
想到昨夜他做的那檔子事白芷更覺得心中不平,不如趁他現在神遊天外輕薄回來
緩緩的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戳了戳,很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手描過他的眉眼劃過他的臉頰,落在了他的耳垂上,容澤的耳垂肉肉的,軟軟的,好像挺好玩的樣子。
白芷還沒來得及欣賞呢,就感到一股勁風掃過,待得她反應過來,容澤已經站了起來,正面覆薄紅的瞪着她,不曉得是屈辱還是害羞。
他怎麼了莫非剛剛回神的時候發現她正輕薄他可她不過是摸了摸他的臉,又沒把他怎麼樣,他臉紅個什麼勁昨晚上輕薄她的時候,也沒見到他臉紅啊。
容澤抿着脣,故作冷淡的問:“你怎麼在這”
“茶”白芷把茶杯往他身前推了推。
容澤這才坐了下來,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眉頭皺了皺。
唔,原來他怕人摸他的耳朵啊,白芷竊笑,卻被容澤瞪了一眼,慌忙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假作正經的低頭喝茶。
容澤抿了茶:“什麼時候走”
她剛喝了一口茶被他這麼一問,一口茶水盡數噴了出來:“你怎麼總盼着我走啊”
容澤看了看地上那一灘水漬:“反正都要走,早走晚走不都一樣嗎把水擦乾淨”
說話就冷言冷語,完了就指使她幹活,當她是什麼
“我現在就走”白芷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就走冷不防面前閃過一道金光攔了她的去路。
“要走也把水擦乾了”
他丟下她,沒有一句道歉,如今又想讓她幹活他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啊
白芷瞪着容澤,容澤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彼此對視片刻,終於容澤敗下陣來:“算了,你走吧。”
他說着,拿了書放回書架上,然後繼續挑書去了。
唔,居然這麼迫不及待讓她走
他讓她走,她偏不走
白芷出去拿了抹布回來,將地上的水擦乾淨。
容澤就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瞧,直到她將水擦乾淨了他才冷着臉道:“不是要走嗎怎麼還不走”
這容澤怎麼這麼討厭,她都自己回來了,還處處依着他,他還想怎麼樣
白芷瞪他一眼:“要你管我我現在可以自己做主了,想去哪就去哪,要你管你不經我同意就把我扔給姚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許是因爲她第一次這樣嚴肅的對他說話,容澤居然一時沒反駁她,過了許久才嘟噥着:“不是你說想跟他走嗎我也是爲了你好”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跟姚走了,我當初明明是說要跟你回來你自己把我丟下還怪我你講不講理啊”
容澤的臉色特別差,似乎在怪她挑戰自己的耐性,但是什麼都沒說,只繼續低頭看書了。
白芷懶得理會他,看不到他想他,看到了又生氣,真不知道他鬧什麼彆扭呢
這幾天,容澤很彆扭。
一日十二個時辰除去了睡覺他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發呆,除了這些以外,他每次見了白芷就會躲得遠遠的,好像她是瘟疫一樣。
白芷氣的要死,但是又拿他沒辦法,只能暗自生悶氣。
這天午飯過後,白芷和文心坐在涼亭裏休息,文心拿着蘋果三口兩口吃了個乾淨。
遠遠的容澤走了過來,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兩個人。
文心指了指容澤:“師父”
白芷不以爲意:“你師父現在整日神遊天外,八成也沒瞧見咱們,不必管他啦”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別管他了。這個蘋果給你喫”白芷把自己的蘋果遞給文心,出乎意料的文心竟沒有接,只是擔憂的看着容澤的方向。
“可是師父他”
白芷歪頭一看正好瞧見容澤撲通一聲邁進了水池裏,濺起了不大不小的一朵水花,水池中一時波光盪漾,甚是漂亮
搞什麼雖說他這兩天做的烏龍事不少,但是一腳邁進水池裏,他的眼瞎了嗎
白芷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文心尖叫一聲跑了過去:“師父,您沒事吧”
容澤淡定的從水池裏爬出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擋開文心攙扶他的手,施施然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唔,難道他沒發現自己腦袋上還頂着一棵水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