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攔着我,否則我真的會捨不得走。”白芷形容懨懨的道,她現在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文洛默然,從身後拿出一袋銀子給她:“拿走吧,行走江湖沒有銀子怎麼成”
白芷垂眸看了看,這可是文洛的錢袋,想不到這個小氣的傢伙也肯拿出來,搖了搖頭:“不用了,反正我不喫飯也餓不死,要銀子也沒什麼用。”
文洛硬生生把銀子塞進她手裏:“這銀子不是觀裏的是我們三個湊的,其實也沒多少,你就拿上吧。”
沒多少,但是白芷惦着還是沉甸甸的,隨手放進包袱裏放好:“謝謝你們。”
文洛搖頭:“他們都捨不得你,但是沒勇氣來送你,怕哭哭啼啼的不像個樣子,你別怪他們,你以後在外面如果有什麼事就飛鴿傳書回來,我會想辦法幫你。”
他幫她麼那不知道能不能先幫她把那羣護衛收拾了
文洛看到她的目光,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個不太好,但是如果你一定要的話,我也可以試試。”
她並沒有真的想讓他出手,現在她已經釋然了,對她來說,見不見最後一面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你照顧好容澤,防着點白梓謙和三師兄,雖然他們是容澤的師兄,但是白梓謙也說過,若有必要他不會對容澤留情。”至於三師兄,不用說,容澤如果有什麼,只怕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文洛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什麼叫讓她放心去吧,說的她好像要死了一樣。
白芷有些無語,但是着實沒心情和他計較,徑直走出了清誼觀。
此次離開,她只怕再也無法回來了。
白芷渾渾噩噩的在街上走着,逛來逛去才發現這天大地大,她居然無處可去。
轉了一圈,再擡頭,清誼觀的大門正在她的眼前。
她居然又回來了。
看着清誼觀那硃紅色的大門,彷彿又看到容澤倚門輕笑的身影,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那般溫柔的笑,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在這裏等着她,如今,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好想進去看看容澤,哪怕只有一眼。
白芷恍惚的邁步剛剛不過上了一個臺階迎面便刺來一邊長劍,劍尖抵在她的眉心,白芷驚而擡頭,卻是一個不認得的人。
他穿一身青衣,眼神冷漠如冰:“主人不希望再在清誼觀見到姑娘,姑娘還是早些離去吧。”
她不認識這個人,但是這個人的衣服她卻認識,他是三師兄身邊的人,這個三師兄防她防的還真是
白芷咬着脣,一時憤恨一時又心灰意冷。
罷了,不見就不見,縱然見了也是要分離,既然如此見與不見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她失魂落魄的往城外走,一直到出了城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人方纔不再跟着了,但卻齊齊的站在城門口看着她,顯然在等她離開。
想不到這個三師兄,竟連帝都都不許她待。
也罷,待在這裏也是徒增傷感。
白芷憤恨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邊走一邊思索該去何處。
什麼情況莫非白梓謙和三師兄還想趕盡殺絕
白芷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瑤琴,正欲有所動作卻見這羣白衣人忽然單膝跪地,抱拳道:“白姑娘,我家主人有請”
白芷從沒被人行過這麼大的禮,嚇了一跳:“啊”
領頭的白衣人站起來:“姑娘請”如此不可置疑的語氣好像在說如果你去就罷了,如果你不去就把你綁了去。
白芷打量他一眼,看不出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想必不會傷害她纔是。
罷了,好漢不喫眼前虧,跟他們走一趟就是,反正她也無處可去。
白芷跟隨着白衣人來到一處農家院,剛到門口,跟着她的那羣白衣人轉眼間就不見了,只剩下領頭的那個人。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姑娘請,我家主人已經等候多時。”
誰讓他等了
白芷腹誹着,走進去一瞧,只見這院中空曠,只有一人背對着她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那桌上放着一盆花,雖只剩下枯枝殘葉,但他仍在用心的澆水。
這是哪裏來的神經病
白芷徑直走過去,問:“你找我”
“姑娘來了,請坐。”那人指了指旁邊的石凳,繼續澆花。
既然是他請她來的,白芷自不跟他客氣,大咧咧在他身邊坐下,這纔去觀察他。
定睛一看,頓覺心中不悅,這人戴着一個銀色面具絲毫看不到容貌,這人怎麼這樣,把她請來卻不用真面目示人,真是討厭。
他繼續用心的澆花,白芷戳戳那光禿禿的花枝:“這東西都枯成這樣了,還能活嗎”
“誰知道呢。”這人淡淡的道。
“那你澆它”
“我今天來的時候發現它放在牆角,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看着可憐,就想澆一澆,說不定能開花呢”
白芷無語,敢情這少爺腦子有病這花禿的就剩個杆子了,杆子還是枯的,只怕早就死透了,開花開個屁啊
白芷不欲與神經病多言,站起身欲走。
“容澤真的將你忘了”
白芷腳步一頓,尚未站起來又本能的坐了下去,容澤吃藥忘記她這件事應該除了清誼觀的人沒人知道,他如何得知
“我怎麼知道我都沒見到他就被人轟出來了你是誰啊你怎麼知道,我要讓他忘記我”
他放下水壺,抽出一把摺扇來,風流倜儻的道:“我是皇甫音。”
“皇甫音”這名字聽着耳熟,但是白芷一時沒想起來:“那是誰”
他搖着紙扇的手頓了頓,片刻後方才道:“我是嵐音閣的閣主。”
“嵐音閣,然後呢”
“你沒聽過嵐音閣”
白芷攤攤手,難道是個地方她都要知道嗎
皇甫音頭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白芷一臉迷茫,心說,難道我應該知道他是誰嗎莫非又是容澤的哪個師兄弟
皇甫音嘆口氣才說:“沒聽過就算了,不過我嵐音閣可以幫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