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回到秋雨樓,徑直跑進房間哭了起來。
容澤爲什麼要這樣說她,明明知道她不是這種人,居然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來。
“阿芷,你沒事吧”樂歌敲了敲房門,輕聲問道。
白芷抽咽着不言語,滿腦子都是容澤那傷人的話,憑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她還不是喜歡他,纔會跟着他,到頭來居然被他說得那麼不堪。
正自憐自艾的時候,忽然聽到咣噹一聲。
白芷驚而擡頭,只見兩個人破窗而入,已經在她的房間裏打了起來。
兩人一持長劍,一持短匕,一個比一個盛氣凌人。
“阿芷,發生什麼事了”咣噹一聲,大門也被人踹開了,樂歌纖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瞧見房裏的景象,一時呆住。
兩個男人經過片刻的怔愣,又打了起來,乒乒乓乓,叮裏咣啷
椅子、凳子、茶壺、茶杯,還有她喜歡的那個花瓶,盡數化作了碎片。
樂歌一個勁的給白芷揮手,使眼色,示意她到外面來,可白芷彷彿傻了一般的坐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兩個人把她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
“你們夠了,給我住手”白芷大吼了一聲,氣的胸口疼
兩個人均是一愣,各自分開,站立在兩旁,彼此冷面相對。
“你們兩個你們你們當我秋雨樓是什麼地方”白芷當真要被氣死了,簡直要氣炸了。
兩個人均冷冷哼了一聲不言語。
白芷瞪了姚一眼:“你受的傷好了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姚一時尷尬,只默然不語。
“你呢你不是去找那個姑娘了嗎怎麼會來這裏”
容澤一指姚:“你問他。”
問你個頭
白芷氣的要死,同時又覺得頭疼異常,咬牙切齒:“我不問,不管你們爲什麼打起來,也不管你們要打成什麼樣,生也好,死也好,隨你們”
兩個人均是蹙眉看着她。
樂歌察覺到兩個人的異樣,心跟着提了起來。
“但是”
白芷話鋒一轉:“這裏的東西,你們必須給我賠”
容澤立刻瞪了過來。
白芷冷冷一笑:“你瞪我做什麼打壞了人家的東西不用賠啊我秋雨樓的東西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就算是大風颳來的也不是你們的不是讓你們隨便砸着玩的”
容澤冷哼了一聲不理會她。
樂歌慌忙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這樣吧,兩位公子一人一半可以嗎”
“憑什麼原價賠償多的就是我的精神損失費,我告訴你們,我從今天開始和你們再也沒關係了,不想再見到你們”白芷一指門口:“滾”
姚冷目掃了容澤一眼,丟給樂歌一錠金子:“兩倍賠你們,多的給小白買零食。”
容澤不屑撇了撇嘴,徑直走出房間。
“容澤”
容澤真當她的話是耳邊風嗎以爲裝作聽不到就完了若是換做今天之前她可能就是開個玩笑,但是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是玩笑了
“沒錢”容澤很無恥的看着白芷。
沒錢白芷這纔想起來,先前翻看容澤包袱的時候他的包袱裏的確一錠銀子都沒有。
容澤掃了她一眼,裝作沒聽到,徑直走進自己房間,關門。
白芷氣悶,這個傢伙究竟當她是什麼,居然就這樣無視了她。
“阿芷,怎麼辦”樂歌走過來,小聲的問。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換個房間”白芷沒好氣的道。
換了個房間,終於睡了一夜好覺,隔天,樂歌叫了工匠過來修理房間,同時把她房間裏破壞的傢俱盡數搬走。
白芷倚着樓梯看着他們忙碌。
容澤提着包袱從房間出來。
“你真的要走啊”白芷話一出口,就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問什麼問,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關她什麼事真是多此一問
容澤沒言語,徑直下了樓。
白芷心裏五味雜陳,疼的厲害。
好不容易再見到他,多的卻是傷心,如今他就要離開了,自己和他
容澤在樓下坐了,小二殷勤的過去,問道:“客官要喫些什麼”
“都可以。”
小二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即笑道:“咱們秋雨樓,早上的清粥小菜不錯,再來點肉包子如何”
“可以。”
小二應了一聲,快步走去後廚,進的後廚卻發現後廚之中沒有旁人,居然只有白芷一人。
“老闆娘。”
“容澤要了什麼”
小二有點尷尬,掌櫃的囑咐過他們了,如果老闆娘問起容澤的事情,一定要警惕,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罷了,你下去吧,我來準備。”
“啊”小二指了指爐竈:“可容公子只要了清粥小菜和包子。”
“讓你下去就下去,哪那麼多廢話。”
小二的不敢違抗,只能退了出去。
容澤坐在桌旁等了片刻,白芷斷了一碗掛麪上來:“嚐嚐。”
不過是最普通的清水掛麪,上面灑了些許蔥花,臥了兩個雞蛋,容澤半晌沒動。
“怎麼了,看着沒胃口嗎”白芷諷刺一笑:“也對,你現在看上了冷府的千金小姐,喫慣了鮑參翅肚,自然覺得這清水面沒味道了。”
話音未落,容澤已經端過清水面,吃了起來,居然那麼的津津有味。
白芷恍惚以爲自己回到了清誼觀,每天晚上給他煮一碗清水面的日子,眼圈不由得泛了紅,面前更是模糊不清。
“雞蛋煮過了。”
“明明是你耽擱的時間太久了”白芷哽咽着,擦了擦眼淚。
淚眼朦朧之間,他遞了一塊東西過來,白芷定睛一瞧,那居然是她留在清誼觀的琴穗。
琴穗上明黃色的穗頭隨風而舞,晃得人眼花繚亂。
她這纔想起來,當日翻看容澤的包袱,裏面掉出來了什麼東西,想必就是這個玉佩。
“這次出門帶的銀子少了,先抵給你,回頭我再來贖。”
眼看他站起來要走,白芷慌忙抓住他的手:“容澤”
容澤微微一頓:“老闆娘還有什麼指教嗎”
“我你再住兩天吧,這東西太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