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淺盡力撐起腦袋,清麗的眸子盯着那張俊顏,宋知城感覺到她的僵硬,不悅地擡眸,“看着我做什麼”
“宋知”尤淺想開口說點什麼。
宋知城無聲地望着她,黑沉的眸子幽深得彷彿窺不見盡頭,尤淺張張嘴,頓了會,改了口:“老公”
宋知城這才緩和神色,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笑,他抱了抱懷裏柔軟纖細的身子,再使勁箍緊她直至完全將她掌握在自己懷裏,尤淺掙扎片刻,屈服在他的強勢下。
柔軟的牀幾乎塌陷了一半,宋知城的興致很濃,即使開着空調,他的額頭依然佈滿了細汗,他顧不得抹掉汗珠,整個腦袋埋在她的胸口,尤淺稍微挪開一點,他又強行壓迫住她,宋知城那副平時被襯衣、西裝包裹住的身體特別修長、挺拔,表面看並不如何沉重,可此時整個身軀卻壓得尤淺呼吸不能,她抓住他沉浸的那一刻,探出腦袋藉此喘氣
微微吐着舌頭的模樣,顯得如此可愛,宋知城大手撫上她的臉,將尤淺重新勾到懷裏,對着她的紅脣啄了一口。
啄一口不盡興,宋知城食髓知味,垂低了頭不斷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幾年的纏綿,嫺熟到稍微一碰就有反應的軀體,他渾身散發着的強烈氣息,深藏心間癡愛的男人一切的一切讓尤淺的腦袋昏昏沉沉,她極力想叫自己清醒,卻又忍不住沉迷在這種癡纏間。
意亂情迷
無法自拔
暴風驟雨結束後,宋知城徹底停下時,卻依然不肯起身,兩隻手攬着光裸的她,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心口,輕輕啃食着她精緻的鎖骨邊沿,尤淺雙眼無神地望着頭頂暖色的橘黃燈光,明明是與他如此親密無間的時刻,她爲什麼這麼想哭呢
心裏也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口子,這道細小的口子時不時會作怪,讓人覺得酸酸澀澀,脹脹的痛,不知道該用什麼東西去填滿。
尤淺眨眨眼,努力將即將滾落的淚水憋了回去,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頭貼着他寬闊的肩膀上,她細微的舉動,宋知城顯然察覺了,他溫存的動作不知不覺放輕柔,大手突然抓住她纖白細嫩的手指,裹在手心摩挲
宋知城今日的失常,尤淺體會了不止一次兩次。其實他很少有失常的時刻,但是每次跟他的父親與繼母相處後,他總會有短暫的失常。
外人估計無法想象,平日嚴肅正經,總是繃着臉,幾乎沒有多餘的表情,員工見了,恨不得退避三舍的宋大總裁,其實私底下,也愛使小性子,發點小脾氣,尤淺就是那個有幸見證,然後承受他使性子、發脾氣的人。
偶爾回憶一番,尤淺心底是有點甜蜜的。
但一想到很快就要跟他離婚,尤淺嚥下滿嘴的苦澀,無奈地嘆氣。
宋氏集團的擔子全部壓在宋知城的肩膀上,這個擔子有多重呢俗話說創業容易,守業難,宋知城靠着爺爺的支持,掌握了公司全局,外人看着輕鬆,其實他所付出的努力,期間的艱辛,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述說清楚。
這樣猶如神祗的男人,怎麼要求他深愛自己一個人呢
“你跟一個叫楊果兒的女人認識”宋知城突然說。
“嗯”尤淺一愣。
宋知城放開捏着她的手,說:“你得罪她了楊果兒夥同其經紀人,僱傭了一批網絡上的職業水軍給你潑髒水,我讓公司的黑客收集到了她買通水軍的證據,以及她的一些私人東西,這件事需要我幫你處理嗎”
宋知城用的是詢問句,尤淺秀眉微蹙,“我還是想跟我的經紀人商量一下,讓經紀公司出面處理這件事。”
能不依靠宋知城,尤淺還是想盡量不依靠他,兩人之間的關係,當初說好了不公開,如果他出面擺平,哪怕做的再隱祕,還是會留下痕跡,尤淺不想造成他的麻煩。再說,如果真的簽署離婚協議,能儘量斷乾淨,就儘量吧
尤淺咬咬脣,盡力逼迫自己現在就學會看淡。
“經紀人”宋知城嗤笑一聲,看着她的眼神帶了一絲責備,彷彿在怪她的不識好歹。“事發過了二十四小時,你的經紀公司跟經紀人都沒有反應,這種無能的團隊,要了有什麼用”
尤淺倔犟的不肯點頭答應他出面。
宋知城掀開被子起身:“隨便你。”
見他要離開,尤淺的心一緊,忽地又一鬆。
卻見宋知城只是轉個身進了衛生間,片刻後,又踏着步子回到房間,宋知城靠近牀,剛剛垂低頭,就瞥見尤淺那近乎失望的神色,他不悅地抿抿嘴,翻身上了牀,連同被子一道將尤淺捲入懷裏,沉着聲說:“睡覺”
尤淺頓時噎住,她心裏有點遺憾,原以爲他會發脾氣繞道主臥去睡的,這樣自己就不用再對他抱期望,沒有期望,心口才不會總是鈍痛。
翌日清晨,陽光大好,尤淺昨夜睡得遲,此時沒有睡醒,擱在牀頭的手機呼呼地響個不停,迷迷糊糊中,尤淺探出手
宋知城的手更快一步抓住手機,一把扔到窗外。
啪嗒
手機可能是砸在了窗外的大榕樹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尤淺猛地睜開眼,見到旁邊的宋知城時,忍不住驚訝了一下,朦朧中的宋知城瞪了她一眼,長臂一伸將人拐進懷裏,翻身入睡。
尤淺動彈不敢,心裏是叫苦不迭。
這個男人,間歇性發作的起牀氣,惹不起,竟然又自己被趕上了。尤淺決定沒事還是別主動撞在他的槍口上,等他自己醒來吧。
然後,等尤淺找回自己可憐的手機,勉強開機後,唐正在電話那頭,正一臉的不高興,嘴巴異常惡毒又刻薄:“別告訴我你昨晚約泡去了,忙到電話也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