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中國特種兵之特別有種 >第十八章 邪門歪道(下)
    至於酒桌上另外三個人,應該都是當年偵察營被燕實祥救出來的老兵。

    在這近十年時間,每年都會有偵察營的老兵來拜訪,他們大都會在燕實祥家裏或長或短地住上一段時間,然後每一個人都會毫無例外的對燕破嶽產生興趣,再隨手“指點”燕破嶽一番。

    能進入偵察營的人,當然都是兵王,而且很多人在進部隊之前,就已經身懷絕技。

    這些年來,每年都有偵察兵來拜訪,再主動成爲燕破嶽的師父,跟着不請自來的師父們,燕破嶽學了陳式太極,學了硬氣功,學了道家的子午養生決,甚至還有一位從部隊畢業後,就揹着非洲鼓流浪,成爲中國第一代流浪搖滾歌手的師父,教了燕破嶽一邊打着非洲鼓一邊跳草裙舞……

    時間久了,燕破嶽也想明白了,這些師父們,在燕家一住就是兩三個月,把一些絕不是大路貨色的武術,尤其是氣功心法填鴨式地硬塞給他,就是想讓他通過練習氣功修心養性,戰勝內心深處的恐懼。

    無論別人提什麼要求,只要拿出一粒花生,他就徹底失去反抗力量,甚至會當場窒息,只能乖乖就範。男人只有意志堅定,才能出去闖蕩世界,他的內心世界擁有如此大的一個弱點,將來長大離開父親的庇護,只怕立刻會被人踩在腳下,一輩子也沒法翻身。

    那些感覺愧對燕家父子的偵察營老兵們,本着藝高人膽大的出發點,將他們認爲有用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過來,只可惜十年過去了,燕破嶽學了一堆雜而不精的東西,雖然身體要比同齡人強壯敏捷得多,卻依然沒有克服對花生的極度恐懼。

    一看到燕破嶽,張闖就連連招手:“破嶽,快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叔叔,他們每一個人的本事,嘖嘖嘖,說出來都能寫上一本武俠小說了。”

    燕破嶽應聲過來,低聲道:“叔叔們好。”

    看到燕破嶽的樣子,酒桌上的三個老兵一起皺起了眉頭。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從其他戰友嘴裏聽說了燕破嶽的問題,可是直到親眼看到,他們才發現,燕大哥兒子的問題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說話聲音像女孩子一樣小,眼睛都不敢往他們臉上瞟,站在那裏全身透着股手足無措的氣息,怎麼看都活像是隻無害小白兔,綿綿軟軟的讓人看了就想踩他一腳。

    有句話不是說得挺好嘛,不踩白不踩,踩了也白踩,白踩誰不踩?!

    “來,小燕,端起酒杯,敬幾個叔叔一杯。”

    張闖將酒杯塞到了燕破嶽手中,端着小小的白瓷酒杯,望着裏面幾乎能映出人倒影的白酒,燕破嶽微微咬住了嘴脣,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酒桌上的一個人開口了:“敬一杯酒沒什麼,但是這杯‘拜師酒’一敬,就得學一堆枯燥無味的東西,師父拍拍屁股走了之後,遇到不理解的問題都找不到人去詢問,就算是這樣,還要發誓絕不把學到的東西外傳,這樣的師父不要也罷,這樣的拜師酒少敬最好,我說得對嗎?”

    燕破嶽被人突然說破心事,下意識地擡頭,順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說話的人坐在老爹右首,是一個同樣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留着三綹長鬚,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絲綢唐裝,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飄然出塵氣息,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你千萬別把我們和以前那些師父相提並論,他們教你的那些玩意,都是堂堂正正枯燥得讓人想睡覺不說,沒有十年以上苦功,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這位全身透着一股飄然出塵氣息的男人,向燕破嶽眨着眼睛,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可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在偵察營時就是公認的‘邪門歪道’,別人越是不能爲,不敢爲,不屑爲之事,我們越是幹得興高采烈。”

    燕破嶽瞪大了眼睛,這些人都是他老爹的兄弟,以前見到的那些師父,哪一個不是在他面前擺足了親切中透着威嚴的範兒,哪像這位叔叔,一張口就是一陣唏裏嘩啦,而且說得坦坦蕩蕩,甚至是以身爲“邪門歪道”爲榮?!

    “這樣吧,你先把酒杯放下,我先給你露上幾手,如果你覺得我這個‘歪道’師父值得拜,再向我敬酒。”

    “歪道”站了起來,他走到燕破嶽面前負手而立,他白衣勝雪,三綹長鬚無風而動,一代宗師風範就那麼撲面而來:“我練的是國術,你聽說過‘國術只殺人,不表演’這句話嗎?”

    燕破嶽用力點頭,已經有三個師父教過他國術,這句話他早已經耳能熟詳。

    “那你知道爲什麼國術只殺人不表演嗎?”

    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深思,至少以燕破嶽現在的年齡和閱歷,還無法找到答案,所以他只能搖頭。

    “歪道”看了一眼燕破嶽身上的衫衣:“你這件衫衣,沒超過十塊錢吧。”

    燕破嶽老老實實點頭,清倉大減價時買的,十五塊錢兩件,質量還不錯。

    “除了這件衣服,還有別的換洗的吧?”

    燕破嶽再次點頭。

    “我記得好像陳三前年來找過你,教了你幾手陳式太極,你一定會覺得,太極拳這玩意軟綿綿,慢吞吞的,就算練上二十年也沒辦法拿去打架。”

    “歪道”伸出了右手,淡然道:“我可以讓你看看,真正的國術高手,如何用國術殺人。你可以用任意方法向我進攻。”

    燕破嶽目光瞄向了父親,燕實祥略一點頭:“用力打。”

    燕破嶽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猛地將肺葉中的空氣以“爆炸”的方式吐出的同時,一拳重重直擊過去,這只是一記最簡單的直拳,但是練了近十年時間,只要一拳打實了,足夠將一個成年男人一拳打倒。燕破嶽一拳揮出,拳鋒幾乎已經沾到了“歪道”身上那件唐裝上,可是他突然覺得腳下一絆重心一偏,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被“歪道”引導得斜飛出兩三米遠,一直撞到了對面的沙發。

    燕破嶽從地上爬起來,張闖在一邊提醒了:“還不快點謝謝‘歪道’師父手下留情?”

    燕破嶽看着自己摔倒時在地面蹭破皮的雙手,揉揉酸得要命,就連眼淚都嗆出來的鼻子,被人這麼狠地摔出來,如果是玩對打游擊,最起碼被摔掉了四分之一管HP,這也叫手下留情?!

    突然間燕破嶽的目光定格到自己的右臂上,他穿的襯衣衣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七八寸長的劃痕,直接將衣袖從手肘部位到袖口劃成了兩塊布片。“歪道”明明是赤手空拳,但是在他摔倒的同時,竟然直接劃破了他的衣袖,如果兩個人真的是生死相搏,他的右手最起碼也是皮開肉綻鮮血長流,甚至可能傷筋動骨,讓一條手臂徹底失去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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