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中國特種兵之特別有種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九頭蛇(下)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每個人都領到了自己的午餐,中國特種部隊甚至喫到了熱氣騰騰的煮麪條,麪條的香味,引得周圍的特種兵,都不停輕聳着鼻子不約而同的聚了過來,幾乎所有參演的中國特種兵,都將手中的食物,交到了其他國家的軍人手中,將中國人特有的好客美德,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到來自世界各國的軍人,不分年齡級別,圍坐在一起進餐,他們面前的食物更是五花八門,他們就算是彼此言語不通,很多人無法正常交流,也可以用笑容和誇張的手勢,來展現善意,在場的指揮官都相視一笑。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很多時候會比外交官說上一萬句漂亮的外交辭令更有效果得多。

    最重要的是,在己方指揮部被對方用終極手段端掉後,必然會隨之下落的士氣,隨着食物進胃,得到了補充,敵人對聯合指揮部的斬首行動以失敗告終,一羣軍人過於緊繃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幾絲笑容。

    但是在軍營的一角,"踏燕特戰小隊"的成員,卻臉色沉重,他們所有人都野心勃勃,想要跟着隊長,在這場演習中綻放光彩,讓"始皇"那羣傢伙,看看他們的厲害,結果呢,他們從頭到尾,幾乎都在當打醬油的配角,而"始皇特戰小隊",卻在他們副隊長燕破嶽的帶領下,成爲了絕對的主角。

    縱然在十八個月時間裏,他們都經受了最嚴格訓練,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都變得堅韌起來,面對這種現實和希望的巨大反差,說心中沒有失落,那百分之百是騙人的。

    裴踏燕端着兩隻紙箱走了過來,他將紙箱丟到地上,指着自己脖子上那條傷疤,冷然道:"怎麼,都成仙了,不用喫飯,光喝西北風,也能精神抖擻?!"

    還是沒有人吭聲,裴踏燕也不多說,他從紙箱中取出一隻俄羅斯單兵野戰食品盒,拆開包裝,露同了裏面種類繁多的食品。

    這是一隻可以爲一個士兵提供二十四小時熱量的野戰食品盒,裏面有用透明塑料紙包裹的四包餅乾,一盒肉沫土豆,一聽牛肉罐頭,一聽火腿罐頭,一聽牛肉和大米混合出來的食物,一聽奶酪,一聽辣椒醬,兩袋果醬,一包需要開水沖泡的果汁粉,兩包果醬,三包紅茶和與之相配套的三包白糖,一小包鹽,一小包胡椒粉,一小包維他命,外加三張餐巾紙和三把一次性塑料勺子。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這樣一盒可以爲士兵提供一天食物的野戰食品中,還有三小塊象棋子大小的固體酒精塊,幾根防水火柴,與及一個金屬片製成的小爐子。固體酒精塊上面帶着自擦火藥,只要在火柴皮上一劃,就會自己點燃,放進鐵片型的小爐子裏,就可以對聽裝食物進行加熱。

    就是用一小塊金屬片嵌成的簡易小火爐裏,固體酒精塊上飄起了藍紅色的火苗,輕舔着金屬盒底,不一會,罐頭盒裏就飄出牛肉的香味。裴踏燕卻並沒有急着拿勺子去品嚐,而是拔出刀子,挖出一小塊鐵酷,把刀子送到火苗上方,慢慢的烤着,直到奶酪變熱變軟,他才慢條斯理的將奶酪塗抹到餅乾上。

    在這個過程中,周圍的"踏燕特戰小隊"成員,不停吞着口水,食物被加熱後散發出來的濃香,一波一波的刺激着每一個人的嗅覺,在人羣中不時傳出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響。

    "我從小爹死娘嫁人,七歲時流浪街頭,被賊頭看中,想要強迫我去當一個賊。爲了逼我就範,那個賊頭先把我餓了三天,然後當着我的面,喫紅燒肘子,眼睜睜看着賊頭把那隻肘子啃得只剩下一堆骨頭,在賊頭問我肯不肯去偷錢包時,我什麼都沒想,只是拼命點頭,然後,我就喫到了那堆骨頭,象狗一樣把所有骨頭都嚼碎嚥了下去,它可真香。"

    裴踏燕終於擡起了頭,望着所

    有人,"如果不想象我那樣,去啃從別人嘴裏吐出來的骨頭,就要先填飽肚子,讓別人沒有用食物誘惑威脅的機會!"

    十幾名"踏燕特戰小隊"成員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又看了看裴踏燕脖子上,那條已經結疤的傷痕,他們都知道,那是燕破嶽剛剛在裴踏燕身上留下的記號,在這個時候,裴踏燕的心情肯定比他們當中任何一個都要壞得多,但是爲了讓他們喫飯,卻講了一段他人生當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記憶,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聽副隊長講起曾經的人生。

    "踏燕特戰小隊"的特種兵們站起來,沉默不語的從紙箱中取出了單兵食品,他們學着裴踏燕的樣子,點燃了固體酒精,開始給食物加熱。

    各種罐頭就算是加熱了,也並不怎麼可口,放眼全世界,也只有最追求浪漫的法國,製造的單兵食品,稱得上色香味俱全,但是不管怎麼說,胃裏塞滿了食物,總算是讓"踏燕特戰小隊"士兵們的精氣神恢復過來。

    在已經喫得乾乾淨淨的罐頭盒裏添上水,等水燒開後,將果汁粉倒進去,稍一攪拌,把熱氣騰騰的果汁輕輕啜上一口,酸甜的味道,隨之在舌尖輕跳,一時間,剛剛經歷的爾虞我詐激烈衝突,與及徹底淪落爲背景配角的不甘不服,似乎都淡化了。

    有時候喫飯,並不一定非要肚子餓了,就好象客人來了請對方喝茶,對方並不一定真的渴了是同一個道理。無論是喫飯還是喝水,都是對生命力的補充,也是對精神進行安撫的手段。

    "我只是隱隱感受到危險逼近,卻沒有足夠的經驗,去分辨這種感覺的來源,可是燕破嶽卻能直接做出判斷,並立刻展開積極應對,無論是經驗,還是身爲指揮官的自信和擔當方面,我都不如他。"

    裴踏燕說着這些話,他的心底涌起了一種疼痛的快感,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當衆稱讚這一輩子最痛恨必須戰勝的死敵,但是在這片演習戰場上,他必須承認,他要戰勝的敵人,比他預估的更強大,也更優秀得多。

    所有人都在靜靜的聆聽,他們望向裴踏燕的目光中,非但沒有因爲副隊長的自認不足,而折損士氣,反而隱隱多了一份原來所未曾有的堅韌和隱忍。

    如果裴踏燕連正視敵人,承認敵人優點的肚量都沒有,那麼他這一輩子,休想超越一個如此自信,又如此精彩絕倫的燕破嶽,陪伴在裴踏燕身邊的"踏燕特戰小隊",更無法在裴踏燕的帶領下,戰勝同樣自信而精彩絕倫的"始皇特戰小隊"!

    果然,裴踏燕的聲音突然有些提高了,"我們之所以在演習戰場上被'始皇'壓制,最大的原因,就在於等級。他們已經是最高等級的老兵,我們卻還是一羣剛剛走出軍營,等級爲零的新兵蛋子。但就是因爲這樣,他們已經到了極限強無可強,我們卻還有無數的可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在所有人凝神傾聽中,裴踏燕微微揚起了下巴,也揚起了他們這一代特種兵的驕傲與自信,"我們擁有遠超'始皇'的學科知識,猛的看起來,似乎比不上他們的身經百戰,但是在這樣的學科知識推動下,我們掌握了更先進的特種戰術和工具,在我們面前,'始皇'就是瘸了一條腿的對手,就算他再強壯再彪悍,一旦需要用兩條腿一起跑步時,他們的缺點就會徹底暴露。而這項致命缺點,絕不是他們用實戰經驗或者等級,就能彌補回來的。"

    一羣新兵的眼睛都亮了。

    在不遠處,正在和俄羅斯大校微笑交談的秦鋒,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彷彿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什麼也沒有看到,又彷彿他什麼都看到什麼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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