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驚恐遊戲 >第8章 半夜圖書館(八)
    <script>就在那個東西剛剛刺破衣服冒出一個尖時,一隻腳毫不客氣地踩了上去。

    菲尼克斯藉助踩人的力一個縱躍跳到了路越面前,而那人被菲尼克斯從身後重重踩了一腳,爬了好一會兒都沒爬起來。

    路越懵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讀條被人強制打斷的。

    菲尼克斯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對路越說:“你不會趁我不在揩他油了吧,看把人給氣的,直接跟你撕破臉了。”

    路越看着那人如百葉般剝落下來的臉皮,心想可不就是真撕破臉了麼同時嘴上回他:“滾蛋,明明是他要佔我便宜,被我拒絕後惱羞成怒才爆種的”

    說話間,對面的人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站了起來,就好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僅剩皮肉連着,他的眼睛也變得血紅,黑色的眼珠宛如浸在鮮血裏,他的身體迅速乾癟下去,皮膚表面呈現出不詳的青灰色,看起來像是在墳墓裏呆了許久的殭屍,而他身後一直在鼓動的東西終於刺破衣物,呼啦一下暴露在空氣中。

    那是一對巨大的骨翼,白灰色的骨架根根分明,每一根自上而下由粗變細,最後收縮成鋒利的一點,猶如細長版的蠍尾,又彷彿機械蜘蛛的八隻利爪。但其中一根和其他根不太一樣,彎的幅度有點大,路越仔細瞅了兩眼,發現那根從中間裂了一半,一看就知道是剛剛被菲尼克斯踩折的。

    雖然說現代人動不動就斷個手斷個腿的,但骨骼其實比大多數人誤以爲的要硬的多,能一腳把骨頭踩斷的也是個狠角色,路越偷偷看了菲尼克斯一眼,心說這人看起來挺文弱的,沒想到下手還挺重,果然人不可貌相,傻蛋不可斗量。

    骨翼完全展開後至少有兩米長,像兩隻巨型的枯爪般掛在破臉人背後,看着就重量不輕,但破臉人似乎絲毫感受不到骨翼的重量,擡起頭陰測測地對路越說:“把你的身體給我”

    他臉部的皮都撐掉了,露出黑紅色的臉,但臉上五官非常模糊,像是溶了,並且臉和脖子交接的斷口參差不齊,十分顯眼,斷口處青灰色的皮膚全都翹了起來,脫離了黑紅色的表面,就好像是破臉人披了層人皮殼子。

    路越感到一陣噁心,反胃感源源不斷地涌上來。他注意到,破臉人的獠牙非常長,長到他不用藉助開瓶器自己用牙就能把紅酒瓶開了,要是被這樣的牙咬上一口,估計能直接扎透肌膚,刺進大動脈。

    “我覺得我們應該逃了。”菲尼克斯說,“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對付的等級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智商不低於六十的都知道這時候要跑,關鍵是往哪跑”

    路越點出了他們的處境,他們現在面臨的並不是逃不逃,而是往哪逃的問題,他們進到報告廳的路被破臉人擋着了,要出去必然要和破臉人正面撞上,而其他地方又都是固定住的椅子,跑起來很不方便。

    菲尼克斯嘆了口氣,真誠地對路越說:“要不你犧牲一下,你看他都指名道姓要你了,你上的話,我們兩個至少還能逃一個,死一個總比死一雙划算。”

    路越當然不幹:“不能這麼算啊,你和他是一夥的,你們倆處的時間比我長多了,他對你的感情肯定比我深,該是你上啊”

    菲尼克斯說:“我也不是不能上,只是你看到他的牙,被他親上一口,我以後跟其他妹子接吻人都嫌我漏風,耽誤我找對象啊。”

    路越回他:“這不正好嘛,幫你鑑別真愛啊,連心愛的人的臉洞都不能接受,還算什麼真愛”

    儘管兩人嘴上在胡扯皮,但他們的警惕是一刻也沒放鬆,繃緊身體尋求機會,可惜對方也是這麼想的,他們每動一下,破臉人的眼珠就跟着轉一下,動到哪轉到哪,絲毫不給他們留機會。

    菲尼克斯嘖了一下,壓低嗓子對路越說:“不行啊,越拖對我們越不利,還不如趁着我們還有力氣拼一把,等會兒我喊一二三跑,你就跟着我跑,記得跟住了,千萬別跟丟了。”

    路越還沒把這句話消化完呢,就見菲尼克斯猛地把手中的水瓶砸向破臉人,跳過一二三,直接喊了跑,然後就一個轉身蹭蹭蹭助跑幾步,一躍而起,踩着欄杆邊緣就跳下去了。

    路越腦袋裏懵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菲尼克斯會掉頭跑,而被熱水灑了一臉的破臉人尖叫一聲,將水壺打到一邊,骨翼一展,往着路越的方向衝了過來。

    我操你大爺

    路越只來得及在心中把菲尼克斯問候一遍,他連忙背身逃命,撒腿狂奔,破臉人拍着骨翅在他身後狂追不捨,眼看就要追上了,他學着菲尼克斯的動作,助跑幾步,腳一踏,踩着欄杆邊緣,凌空而起,以一個拋物曲線往下落,而那呼嘯而過的風聲將將貼着他頭頂擦過去。

    菲尼克斯的身手比路越要好,又有心理準備,所以是以漂亮的姿勢落地的,但路越就不行了,他是被趕鴨子上架逼跳下來的,根本沒有考慮過落地問題。路越他們剛纔所在地方的下方是一排排座椅,他一跳下來就直接栽在了座椅上,椅背正好頂着他的胃,差點沒讓他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破臉人一擊未中,憤怒地朝掛在座椅上的路越俯衝下來,路越一驚,連忙在椅背上翻了個身,委身窩進兩排椅子之間,而破臉人顧及骨翼,沒法衝進狹窄的椅縫中,只能不甘心地重展骨翼,盤旋上去。

    路越鬆了一口氣,看到菲尼克斯在另一邊的通道上朝他猛招手,示意他到他那邊去,菲尼克斯身後不遠處是報告廳的側門,他是想讓路越和他一起從側門逃出去。

    破臉人也看到了菲尼克斯的示意,他怪叫一聲,音調非常奇怪,猛地向菲尼克斯衝去,菲尼克斯就地一打滾,躲開了他的利爪。

    這對路越來說無疑是個機會,他趕緊站起身朝着菲尼克斯那跑去。破臉人見路越直奔着他來了,五官模糊的臉上閃過一絲狂喜,本身是青灰色的皮漲成了血管暴起的紫紅色,可怕極了。

    見過醜的但沒見過這麼醜的。

    路越被震了一下,腳步也就下意識地慢了下來,這一慢可就致命了,本來正好能錯開破臉人的時間差就被這一慢給耽擱沒了。

    路越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完了,可憐他壯志未酬,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了。他的火性又開始往上冒,心想跟他拼了得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他想是這麼想,但他手邊連個武器都沒有,影分身還在冷卻,唯一能用的就是自己的肉拳頭了,但對手長那樣,他害怕一上手就搓一手白花花的皮屑下來,想想那場面就噁心的慌,讓他連拼命的心思都掐了。

    “不要停跑”

    菲尼克斯突然吼道,同時不知扔了個什麼東西正中破臉人,把他打的歪到一邊,恰好給讓了個足夠路越側身通過的位置。路越來不及猶豫,連忙重新加快腳步從讓出來的位置中側過去。

    與破臉人擦身而過的瞬間,路越可以感受到破臉人身上傳來的氣息,那氣息太過陰冷,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麼味道,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是死亡的氣息,破臉人快要死了,儘管他如此囂張,但他快要死了,他的生命力正飛速流逝,他的身體裏有個無法關上的閘門,池裏的水就快要見底了。

    菲尼克斯見路越跑過來了,也不耽擱,將手裏的另一個扶手也扔出去後,立即轉身從報告廳側門跑了出去。

    路越知道這時候跟着菲尼克斯是最明智的,他也跑了出去,兩個獵物都跑了的破臉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也跟着追了出去,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

    這大概是路越參加過的最刺激的賽跑,不看誰跑的快,而看誰跑的慢,誰跑的最慢誰就會被從生死線上淘汰掉。

    菲尼克斯跑的奇快,路越幾乎是拼了老命,才勉強跟在菲尼克斯身後,中間不知轉過多少個彎,也不知道繞過了多少面牆,上過幾次樓梯,又下過幾次樓梯,跌跌撞撞跑了多遠,直到菲尼克斯沒了力氣,速度放緩停了下來,路越也跟着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兩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路越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跑廢了,一吸一呼都疼的厲害,小腿早就沒了知覺,現在一停下來,感覺又回來了,酸脹的厲害。

    後面的破臉人也不知什麼時候被甩掉的,周圍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們兩個的喘氣聲。路越強撐着精神看了一圈周圍,一番亂跑,現在也不知跑到哪了。

    他們在的是一條走廊,前面兩三米的地方有一扇門,門半掩着,從路越的角度看不見裏面,門旁邊掛着門牌,他挪了兩步,看清上面寫的字多媒體電子閱覽室。

    機房

    路越又挪了幾步,打開門往裏看。

    和其他地方不同,機房裏面沒開燈,黑黢黢的一片,只能隱約看到一排排的電腦,外面的燈光將路越的影子映進去,拉成張牙舞爪的長條,讓他忍不住心底打鼓。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打他進了圖書館,還沒見到有不開燈的房間,機房不開燈明擺着有問題,但有機房就有網,有網說不定就能與外界聯繫。進去可能有危險,不進又白白錯失一種出去的可能性,到底要不要進

    路越心中繞成一團。

    進,還是不進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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