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好的,靠着特權過和你提着二斤酒去賄賂夫子求着夫子過,你覺得哪個好一點”
崔槿:“......。”
這下丟人丟大了,原本還想矜持一下,表示自己這麼多年過來靠的都是實力呢。
“阿槿。”
“在。”
“以後不許求別人,什麼事情同我說就好,我都能給你辦到,若是讓我知道你再去求別人......”
後面的話程翊沒說,崔槿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我知道了,有什麼事,我都會找你的。”
她也不傻,既然有現成的人幫自己,何必多此一舉去求別人,還要擔着風險。
程翊滿意的點頭,這才讓車伕掉頭往長寧侯府去。
路上崔槿心有不甘問程翊是不是因爲自己答應嫁給了他纔不去書院的,哪知道程翊特不要臉道:“你都答應嫁給我了,我爲什麼還要去書院。”
崔槿一時語噎,竟不知道說什麼好,程翊又解釋政務繁忙,會盡量抽空看她,至於書院的事她不必擔心,他都會打點好,保證順順利利的結業,毫無掛科記錄。
崔槿心中忍不住吐槽,果然這男人追女孩子追到前和追到後就是不一樣,這追到了就說政務繁忙了,那沒追到時整日陰魂不散的走哪都能碰見。
程翊見她低頭扯着衣裳,問道:“就這麼不喜歡讀書嗎”
崔槿搖頭:“也不是不喜歡讀書,只是覺得毫無用處,我又不做才女,更何況那些東西背過用不了多久就忘了,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就是甘於平庸,那些東西,學的精了不過就是得一句誇獎罷了,好沒意思。”其實她想說的是她就喜歡現在的生活,混喫等死。
程翊笑道:“你倒是看的通透。”
崔槿又適時拍馬:“而且我以後是要嫁給你的,只要你不嫌棄就行了。”
這話聽了讓人心裏舒坦,尤其是崔槿這麼說就是代表她是心甘情願嫁給程翊的,程翊就更歡喜了,他一高興,就喜歡撫摸崔槿的頭。
程翊將崔槿送回長寧侯府,目送崔槿進去,他來時是坐着長寧侯府的馬車過來的,向宏騎着馬,後頭跟着昭王府的馬車。
程翊上了馬車,淡淡的吩咐道:“去太子府。”
“是。”
崔槿回了自己的院子,沒一會就見崔梔耷拉着臉進來了,意外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按照崔梔同她楊二哥那熱乎勁,不到天黑怎麼捨得回來。
“還說呢,我和楊二哥出去玩,二哥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趕也趕不走。”
剛說完,後面的狗皮膏藥就走了進來,佯怒道:“阿梔,怎麼說你二哥的。”
崔梔向來不怕他,此刻又氣他一直打擾自己和楊二哥單獨相處,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和楊二哥單獨相處,你做什麼要跟着。”
“楊二哥。”崔令澤盯着崔梔:“我看你對楊二比我這個親二哥還親,你說,你和楊二怎麼回事。”
崔梔:“......。”
崔令澤沉聲一呵:“說。”
崔梔嚇得一愣:“我,我喜歡楊二哥啊。”
崔令澤頓時暴走:“你一個姑娘家,你居然......你居然......”崔令澤手指着崔梔,氣的在原地亂轉圈。
崔梔往崔槿後面躲了躲,捏着崔槿的衣角,壯着膽子道:“楊二哥怎麼了我就是喜歡楊二哥。”
“你給我閉嘴,你跟我說,是不是楊二哄騙你的。”
“你不是讓我閉嘴嗎”
“你還敢頂嘴。”
“我.......。”崔梔低着頭,搖了搖崔槿的胳膊,想要崔槿幫她,可惜這事上,崔槿也不看好崔梔和楊雲智,果斷的從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楊雲智和崔梔面對面的坐着開始說楊雲智這些年做的荒唐事,末了擡頭看着崔梔,崔梔一副完全沒聽進去的樣子,崔令澤開始舉例子,問崔梔:“你覺得二哥是不是混蛋”
崔梔誠懇的點頭。
“那你覺得嫁給二哥的女人是不是很倒黴。”
崔梔堅定的點頭。
“楊雲智他和二哥就是一樣的,你要嫁給他,你就是那個倒黴的女人,你相信二哥,二哥從小同楊雲智一起長大,二哥瞭解他,你和他不合適。”
崔梔沉默半晌,崔槿衝着崔令澤使了個眼色,示意這事不能逼得太緊,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阿梔,你有沒有聽你娘說過,當年姑母要嫁給溫二爺,整個長寧侯府都不同意,可姑母堅持要嫁到鎮國公府,她如願了,她嫁了,可是如今呢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二哥不希望你也變成那個樣子。”
兩人在崔槿這裏用了晚飯,崔令澤逮着時間就給崔梔說那些楊雲智的荒唐事,崔梔聽了一直點頭,也不知是真聽還是假聽。
翌日崔令澤同楊雲智見面的時候直接擼着袖子就上去打了他一拳,楊雲智不妨,被他打了個正着,隨後自然是廝打到了一起,這兩人從小一起學習,一起練武,武功不相上下,自然誰都討不着好處,分開的時候紛紛掛彩,這事不知怎的傳到外頭,那說書的說的津津有味。
說是長寧侯府二公子同楊府二公子同時看上一個女子,兩人關係好,便起了一起養着這女子的心思,將那女子養在院中,本來商量好的單號日子是楊二的,雙號日子是崔二的,哪知雙號的日子楊二去了,崔二那日正好去了,便同楊二打到了一起,這故事讓那說書人一說倒像是真的似的,兩個當事人也無意解釋,再見面時仍然勾肩搭背,按照外頭的話說,這倆公子哥就是一時意氣,打過了又覺得那女子不值,又將那女子丟一邊去,重新花天酒地去了。
定熙城裏的人愛八卦,尤其是那些坐在茶館酒樓裏聽書的人,神魔鬼怪,書生小姐的聽膩了,就愛聽這些公子哥的風流韻事,想像一下世族公子的生活,嘴上吆喝幾聲,心中卻極其嚮往。
而此時兩個當事人正坐在昭王府裏喝酒,程翊坐在案桌前翻閱卷宗,擡頭看了一眼兩人臉上的傷,嗤了一聲:“出息。”
崔令澤不動聲色的繼續喝酒,楊雲智默默的摸向眼角,他覺得崔二一定是嫉妒他的英俊瀟灑,纔在他眼上來了一拳。
程翊撫案:“董家的人近來和安王府來往密切。”
崔令澤放下手中白瓷杯盞,笑道:“這就是安王給董家丟的餌,董家連這都敢接,就不怕安王這頭狼把他們給吃了。”
楊雲智拍手:“人貴在自知,可這向來不自知的人太多,安王自以爲給董家丟了一餌,董家又自覺日後可以控制安王,只怕最後要狗咬狗了。”
程翊道:“無論是哪一種,你們把人看牢了就是了,莫要掉以輕心,難保身邊就沒有他們的人。”
崔令澤點頭,自斟一杯:“這樣也好,陛下顧念舊情,有些事情我們不好出手,倒是可以讓他們自己來,就是不知這董家和安王哪一個更厲害一點。”
一個是陛下長子,一個是育有皇十三子的貴妃母家,且董貴妃如今正當寵,萬一吹吹枕頭風,也難保陛下那裏不會動搖。
程翊眯眼:“董家不值一提,宮中貴妃也不必顧忌。”
有些事情外人不清楚,可程翊卻是清楚的很,他父皇比起別的帝王是要看重情義一些,也極其護短,可他畢竟是一個皇帝,他也不是真糊塗,這個皇位只可能傳給他皇兄,至於其他人的存在,不過是爲了他皇兄將來能做一個更合格的皇帝,而他,也能更好的輔佐他皇兄。
程翊認爲董家不值一提,可那些大臣再站隊的時候還是要考慮到宮中貴妃的分量,畢竟在他們看來,皇后娘娘已失寵多年,而貴妃正當寵,難保不會左右皇上的意見,且他們的皇帝怎麼說呢,耳根子有點軟。
崔令澤和楊雲智也是這麼認爲的,畢竟董家是因爲董貴妃而被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當兩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程翊的時候,程翊笑問:“你們覺得爲什麼我母后失寵多年,而父皇卻偏寵我,爲什麼我和皇兄同爲嫡出,父皇卻不甚喜歡皇兄呢”
崔令澤和楊雲智面面相覷,這個問題,他們曾經也問過程翊,彼時他們三個都還是囂張的熊孩子,程翊爬到樹上掏鳥蛋下不來,皇上親自爬上去將他抱下來,那時年幼的崔令澤問小八皇子:“爲什麼皇上那麼多兒子,卻最喜歡你呢”
小八皇子眉頭一樣,特自戀的說:“因爲我長的最英俊啊。”
後來崔令澤和楊雲智也問了幾次,每次程翊都是露出一副神祕的微笑,然後說因爲他長的最好,他父皇喜歡好看的人,久而久之,兩人也就接受了這個答案,可能皇帝陛下真的是個看臉的人呢
程翊站起來道:“因爲我皇兄是要做皇帝的人。”
因爲那個位子註定是他皇兄的,所以他父皇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他,把嚴厲都留給了皇兄,教導皇兄做一個合格的帝王,所以貴妃也好,安王也罷,都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