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皺起眉,半擡手想要觸碰那暗紅色的紋路:“你臉上的紋”
“什麼紋”阿瑞斯疑惑道,突然想到什麼,衝進衛生間一看,自己也吃了一驚。
“那是什麼”張瀾跟了進來,有些擔憂,畢竟自己親手喂的藥,看着他喫下去的。
阿瑞斯喃喃道:“獸紋,這是獸紋,只有我小時候剛開始發作纔會出現”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他媽的越活越回去了”阿瑞斯重重地拍了一下大理石盥洗臺,“這怎麼可能我都吃了這麼多年的藥”
因爲激動,他臉上的斑紋越發明顯。
張瀾沉默着,突然執起他的手,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你做什麼”阿瑞斯十分不解,自己這副樣子,他不怕嗎
“噓,別說話你的脈象怎麼這麼亂”張瀾訝異不已,他覺得阿瑞斯的脈搏簡直是在開搖滾演唱會,不由得擰起眉,咬牙輸入一絲靈氣,探尋他體內澎湃不已的能量,結果發現一絲端倪。
阿瑞斯身體似乎也有兩股血液,但跟他的不同,阿瑞斯的這兩股血液是天生的,本應彼此相容,但不知爲何很明顯地感覺到另一股血液非常野蠻,不僅強盛而且駁雜,蘊含着可怕的能量,以絕對性的優勢壓倒另一股相對平和的血,這造成他整個人精氣不和,其中氣的循環又快又猛,每完成一個大循環,他身體能量中不穩定的那部分就暴漲一倍,可以想見當鬱積到一定程度,便會突然爆發,跟火山噴發一樣,也許他的發病週期就是能量極度不穩定時身體的消極抵抗反應。
再一細看,張瀾還能探查到他身體中有無數“疙瘩”鬱積而成的能量團,像一個個似的,有大有小,像是每一次發作留下來的痕跡,假以時日,阿瑞斯的身體一旦再也控制不住這些炸彈,興許他爆體而亡
張瀾有些心驚地鬆開手,問道:“爲什麼你的血液會分化而且敵對”
“分化”
“你是混血,對不對爲什麼兩股血液會相互攻擊”
阿瑞斯喫驚地看着他:“我的血液相互攻擊”
張瀾不想跟他解釋太多玄學,乾脆問:“你的血液來自父母,父親是銀河系人,母親是外星人,這肯定是因爲融合得不夠好纔會出現分化,但你父親是人類,人體的循環都是溫和的,所以只有可能是帝后的原因,她究竟是什麼血統”
這個消息同樣震驚了張瀾,沒想到帝后竟然連人都不是,所以說阿瑞斯是人.獸混血
“所以這些獸紋”
“對,獠牙,利爪,角,都是魔狼族特徵,原始魔狼族體內有兇性,但進化這麼久他們的兇性早已退化,而我就是個失敗體”阿瑞斯負氣說道,“我必須靠吃藥才能壓制自己的變化,否則我就徹底成爲一個完全沒有意識見人就撕的野獸所以,你若是怕儘管離我遠點”
張瀾眨眨眼,卻說:“不怕。”
“你不怕你不過是個小小的仙詩人,你知不知道我一爪子就能”
張瀾笑了笑:“我有獨家絕學啊。”
“”
“不僅如此,興許,我還能治好你。”
“你、你說什麼鬼話連全帝星最好的醫生都拿我束手無策”
張瀾搖搖頭,那是因爲他們總在唯物論上鑽牛角尖,並不知道有時候虛無的玄學,纔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阿瑞斯的病症確實比較嚴重,畢竟日積月累多年,身體的損傷程度比自己更甚,但他的問題是“散”,而自己的問題是“滯”,相對於通下水道般通自己的筋脈,合攏阿瑞斯的精氣反而更容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草藥中各種凝神聚氣的靈藥選擇也更爲豐富。
張瀾在腦海中把所有有這種效果的靈草都一一回憶一遍,突然覺得其中一味藥,似乎在哪裏遇到過對了就是阿瑞斯的藥丸中,他曾經覺得聞到靈草的味道。
想到這裏,他從隨身攜帶的藥瓶裏取出一顆仔仔細細地嗅了嗅。
果然,雖然隔着外層膠囊,但隱約透出來的味道,就是玉恤草,一種凝神、固本培元的良藥,在他的時代,這種玩意還挺稀罕的
但張瀾又想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阿瑞斯長年累月喫這些含有玉恤草的藥丸,怎麼會越來越嚴重莫非藥丸中其他的東西,克了玉恤石的功效嗎
張瀾心下一凜,在阿瑞斯不解的目光中,兩指用力一捏,把它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