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母的病房就住在七層,由於是重症看護室,病房內只有她個人
空蕩蕩的房間,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娟母
在看到她時,方莫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兩人推開病房,娟母擡起頭來,目光沒有絲毫血色,嘴脣也薄的像張紙樣脆弱,因爲嘴脣已經裂開了,鮮紅裂紋蔓延娟母兩顆眼睛腫了,但還是望過來,眼擠出絲愛意
“媽”娟玲低聲喊了下,輕輕走過去,握緊她的手
“女兒,我到你了,想不到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娟母用沙啞的聲音,弱的像病雞樣,身體不時還蜷蜷縮縮
“嗯”娟玲努力嚥下眼睛裏流出來的淚
娟母嘴角動,勾勒出絲笑容,嘴脣上的裂紋瞬間能夠看清,道道血絲折射出來,血珠滲出,落入她嘴印消失無蹤,汗珠涌出額頭,但她神色如常,只是從眼眸深處可以看出陣陣扭曲
娟玲站起身來,輕輕把娟母抱住,微微頷,像是感受,像是和母親共同分擔痛楚
“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瞬間,冰冷充滿了她的眸子
“傻瓜”娟母顫顫巍巍摸着她的小腦袋
方莫看着這幕,感覺心頭像是被刀割去塊肉,目露出複雜之色
“阿姨”他說
娟母這才擡起頭來,細細打量着他,“你是”
“小莫”
“噢,是你,記起來了,太長時間沒有見過你了”
“不要讓我媽說那麼多話”娟玲已經站起來,小聲在他耳邊提醒了句
方莫點點頭,心明白過來,呵呵笑,“阿姨,我已經進入星盟了,其實你不用問,我也可以告訴你的”
“星盟,真是場回憶”
“呵呵,是嗎”方莫看到娟玲在瞪他,心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感覺到通訊器震動起來,低頭看,是許昭來的,離開房間,打開手機,撥通了號碼
“已經查到了,確實是竊聽器,看來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管是誰,查出來”
“放心好啦,我會努力的,等着吧你”
“那就多謝師姐了”
“不用客氣,小師弟”
方莫掛斷手機,重新回到房間,娟玲正捧着本故事書,用聲線語言,表演着裏面的故事,她的聲音繪聲繪色,栩栩如生,娟母面帶笑容,靜靜的入迷了
他只在旁靜靜的看着,看上去,娟玲的聲音也讓他入迷了
“方莫”娟玲衝他招呼
“嗯”方莫點點頭
“給你”娟玲把故事書塞進他手裏
方莫立刻明白她想幹嘛,有點爲難,他聲音不好聽,也不好意思講出來
“快點”娟玲催促,然後小聲說“只要讓我媽高興,我會答應你件事情,什麼事情都行”
“什麼事都行”方莫意味深長打量着娟玲
“我試試”方莫點點頭,拿起書看起來,上面講的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這本書可是風靡了幾個世紀,感嘆古代人的智慧
“當白雪公主”他聲音清晰,吐字歡快,時間沒有意識到將趣味揮出來,讀完之後,娟玲和娟母都看着他,娟玲繼續催促,“下個,快點”
“繼續”方莫拾起另本故事書,“醜小鴨和七個白天鵝”
等他講完故事,窗外燈火,如同薪火相傳般歡快
襲衣帶漸寬,轟隆隆的聲音從遠空漸漸傳來
“我去買飯”方莫離開了房間,離開醫院,打開手機,搜索了下
五分鐘後,他從米粉店走出來,手裏提着三個塑料袋
夜色靜沁,對男女勾勾搭搭,與黑暗逐漸融爲體
感受着小道寂靜,方莫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
情情復怯怯,夜美而色衰,華麗麗的飛車倒影,投影在四處汪洋肆虐
孤獨的城市,方莫忽然有這種感覺,他看到遠方座高塔高入雲霄,忍不住想騰躍飛起,踏空俯瞰衆多世界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聲音很有節奏性,成功吸引了他的視線,家音像店,正敞開亮敞大門,穿着情緒時尚的少女,帶着耳機,頁頁翻開書架上的錄音帶,在她身後,女店員正和兩個顧客溝通着,另排貨架上,擺放着琳琅滿目的玩具,毛茸茸的線團下,只小貓慢悠悠的打着哈欠,它躲在玻璃櫥窗外面,但是店內的燈火恰好照應在它身上,花花綠綠的
呼呼
股淡淡的焦糊味道落入他的鼻,遠方咋呼聲,道火光劃過夜空,在半空綻放,那生命力的躍,跨越了千萬億年,貫穿宇宙的光芒,阻滯時空回溯的空洞,但它卻意外的失敗了,帶着殘缺的外殼從天空墜落,方莫感受到地面的歡呼雀躍,失敗者早已朝火箭殘骸跑去
方莫走進醫院,來到病房,娟玲拿着米粉先餵給娟母,等到喫不下去了,她自己又把剩下的喫完
窗外忽然閃,這時候,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去,道火光從半空滑落,徐徐在空分開,朝遠方墜落
“是流星,快許願”
“希望媽媽會好起來”娟玲眼竟然溢出些淚水
電視機打開,裏面正在播放新聞,主持美女正用標準的漢語開口
“今日,流星雨突降國內大部地區,城市內突顯罕見的流星雨的話,請盡情歡呼,這是近千年來,次現這麼大規模的流星雨”
方莫陪着兩人看電視,娟玲乖巧的把她的腦袋貼在他胸口上
夜色漸深,三個人不知不覺都睡着了,誰也沒有看到,遠方出現了道光
那道光好亮,照亮了半個天空
白晝突降,整個城市陷入迷失,後那道光芒融合,在半空化爲道細線,閃而逝,只是在消逝的瞬間,它驟然爆出耀眼的銀光,活像道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