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現出一絲苦笑,蘇辰很清楚自己若是被押解回京城,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
長嘆一聲,蘇辰心說自己真是壯志未酬身先死,母親的大仇也沒有報,雖然他殺了那麼多的禁衛軍,但蘇辰知道,此事的罪魁禍首是那個孟離。
一想到慘死的母親,蘇辰的心中就升起一團熊熊的怒火,他仰天長嘯,那嘯聲傳遍了整個軍營,那些已經休息的了士兵全都被蘇辰的嘯聲給嚇醒了,紛紛跑出來查看。
“校尉,這個蘇辰當真不凡,你聽他這嘯聲,恐怕幾裏之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而且現在有很多人都將蘇辰當成了戰神,若是咱們將他扭送京城,會不會成爲衆矢之的啊?”
營帳之中,校尉李密與他的心腹正在商議明日押解蘇辰的事宜,在聽到蘇辰的嘯聲之後,李密心腹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懼怕之色。
他看着李密,後者想了想,說道:“不管他是什麼戰神,但此刻對於咱們來說,他只是個登天的梯子。
朝廷對蘇家這些人可是十分的重視,凡是能抓到蘇家任何人的都可以得到封賞,而且還能加官進爵。
咱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待了三年了,難道你想在這裏窩一輩子嗎?所以蘇辰是一定要送去京城的。”
李密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現在的他只能看到封賞,其餘的什麼都看不到。
“校尉,屬下再多言一句,你可曾想過,將蘇辰送入了京城,你會得到什麼官職?”
用詫異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下,李密搖了搖頭,問道:“難道你曉得?”
李密的心腹笑了笑,說道:“你我都是軍中之人,加官也肯定是在軍中任職,那個蘇辰的祖父蘇巖乃是兵部尚書,以前曾領北城總兵一職。
蘇辰的父親蘇季在軍中的威望也十分的高,我聽說蘇家的人之所以能夠逃出京城,是因爲城防軍擋住了禁衛軍。
校尉,你想想,蘇家之人在軍中的威望如此之高,而且還深的國師器重,日後你我就算是升遷,還還會在軍中。
介時那些對蘇家敬佩的將領恐怕會對你我十分的排斥,只要一有機會,他們一定會往死裏整咱們。
到那個時候,你我可就是四面楚歌,處處樹敵,別說再往上爬了,就算能保住小命都已經很不錯了。”
李密的這個心腹腦子很活絡,想的東西也多,這些事情李密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只是想要加官進爵。
“那我們就不在軍中任職,討個其他差事也算不錯。”
臉上現出了思考之色,李密對他的心腹說了一句,後者笑笑,言道:“校尉想的太簡單了,就算咱們討個其他差事,恐怕也幹不長。
蘇家在朝中的地位不俗,與其交好之人也有不少,雖然咱們這次是幫丞相辦事,但丞相併不是朝中最大的。
先不說君上,一但國師歸來,那丞相可就危險了。說蘇家造反,傻子都看的出來這是丞相栽贓陷害。
李密心腹長嘆了口氣,而李密則是眉頭緊皺,道:“你的意思是這功勞咱們不要了?把這個蘇辰給放了?
抓蘇辰的時候城中的不少百姓可都看到了,而且咱們軍營的人全都知曉這件事,若是咱們將蘇辰放了,他們把這件事傳揚出去,你我照樣得掉腦袋。”
李密齜牙咧嘴的說着,他沒想到這個蘇辰抓壞了,原以爲是大功一件,沒想到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功勞自然是得要,只是看怎麼要而已,咱們必須得想個兩全之策,既能將蘇辰送回京城,又能把功勞領了,還不讓別人記恨咱們。”
眯起了眼睛,李密的心腹貌似是在想着計策,李密則是點了點頭,說道:“最好是這樣,眼看着功勞從自己的手上溜走,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樣吧,咱們暫時先不把蘇辰押送京城,等想好了計策之後再走也不遲,反正這事兒我還沒有上報,時間上來得及。”
李密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這個心腹的身上了,後者點了點頭,從李密的營帳走出,回到自己的地方,而後開始冥思苦想。
初冬十分天氣已經比較寒冷了,雖說這裏已經是偏南方,但夜裏的寒意還是有些濃。
再加上下雪,氣溫就更加的低了,被關在囚籠裏的蘇辰身上還綁着繩索,讓他很難動彈。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一股股冷風不斷的朝蘇辰的身上肆虐,這讓蘇辰不斷的打着哆嗦。
繩索綁的太緊,這讓蘇辰的血液流動速度變慢,連運功都做不到,自然是無法抵禦寒冷了。
看着天上的雪花,蘇辰的心中一片淒涼,夜半時分,有幾道人影潛進了軍營之內,其中三個人分別跑到軍營的四周,而後幾個營帳便着起了火。
另外兩個人影則是跑到關着蘇辰的這個木製的囚籠之前,他們都拿着大砍刀,幾下便將鎖着囚籠的鎖鏈斬斷。
隨即一個人將蘇辰從囚籠里拉出,把他身上的繩子割開,示意他跟着走。
“你們是何人?”
蘇辰很奇怪這裏會有人救他,他朝着其中一個黑衣人詢問,救蘇辰的人全都穿着夜行衣,臉上也都蒙着,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
“公子不必多問,等跟我們出了這地武城公子便知道了。”
解救蘇辰的黑衣人說了一句,便在這時,一羣士兵朝他們圍了過來。
那些士兵的手裏都拿着短刀,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們便將蘇辰幾個人給圍住了。
“公子,等下我們兩個會幫你殺出一條血路,你只管走就是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對蘇辰說了一句,後者微微一笑,道:“你們不必管我,我自己可以離開。”
言畢,蘇辰便如同獵豹一般竄了出去,他出現在一個士兵的面前,手掌猛然一抓,那個士兵的短刀就到了蘇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