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琴聲委婉連綿再次展開,小刀心間如疾風撼林一般顫抖起來。“啊”小刀強忍心中麻痹之感,緩緩卸去周身內力,好在剛纔已經耗費了頗多內力,這下並沒有費多少功夫。而旁邊正要逼上前來的黃金閣護衛,此刻不再有了氣勢,痛苦的右手捂着雙耳,手中的的兵刃也紛紛掉落在地上。
“周爺,快走。”小刀說着便拉上週雄從人羣中緩緩穿過,直奔大門而去。
這一路上便也沒有其他人阻擋,只有三兩個家丁,可是他們一看到小刀這滿身是血的迎面跑來,便嚇的各自躲到一旁去了。
沒過多時,小刀和周爺已經跑出了財神府,小刀心中仍舊想着秦兆陽所說這子母刀插在財神身上,便向旁邊看去,想要找尋那先前的那名家丁。
這一看,那人竟然還在此處,小刀一步衝上,一刀抵在那家丁喉間問道:“你把這我刀給了何人”
“大大大俠饒命,是是俞管家問我要來着。我以爲。。。”那家丁看到小刀渾身是血,面露猙獰,嚇的一下跪倒在地。
“果然如此。”小刀心中想法得到印證,便不再逗留,踏出一步,嘴角忽然揚起,說道:“你若是還要性命此刻最好和我一樣逃得越遠越好。”說罷小刀和周雄便往着周府方向走去。
行到半路,便看到一輛馬車衝着他們駛來,這光天化日,他們此刻身上帶血何其顯眼,不論那馬車內的人是敵是友,都必須提防小心,小刀於是拉着周雄前往路旁大樹下暫避。
誰料那馬車便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車簾一開,唐天從中探出頭來,說道:“快上車。”
小刀話不多說,便立即和周雄衝上了馬車。
“駕”一頓鞭抽馬鳴,馬車立刻轉向,向着城南疾馳而去。
車內,唐天看到小刀的模樣也是眉頭一皺,說道:“哎呀呀,沒想到你也會被搞成這樣子。對方多少人”
小刀哪裏知道會有多少人,喘着粗氣隨口說道:“二百人吧。”
“不多嘛,也就揮個兩百多刀。”唐天說道。
“不多啊,以後這種差事你上。”小刀白了一眼唐天道。
“那這位便是周爺”唐天問道。
“正是,兄臺救命之恩,周某來日必定報答。”周雄感動的說道。
“好好好,不過不用謝我,周爺既然和我們攬月閣結盟,那我們做這些也都是應該的。”唐天說的甚爲輕鬆。
“兄臺也是攬月閣之人”周雄疑惑的看向小刀,小刀微微一點頭,那周雄便又說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攬月閣唐天,職位嘛,摘星堂香主。”唐天說道。
“失敬失敬。不知我們現在前往何處”周雄問道。
“這個嘛一會你就知道。”唐天微微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車外。
“少賣關子,是回醫館還是別處的什麼地方”小刀氣息依舊不勻的問道。
“好啦好啦,看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是藥廬啦。”唐天說道。
“我問你,剛纔在財神府中彈琴之人是誰你可知道”小刀問道。
“什麼琴聲,我隔着你們那麼遠,哪裏聽得到,我是聽到財神府內金鐘大鳴,按照閣主的吩咐才從周府附近前往接你們的。”唐天道。
“剛纔那琴聲,我很確定,便是那晚偷襲我們的之人。”周雄肯定的說道。
“可是周爺說那人是長生殿的寧絲竹,她又有什麼理由要出手幫我們呢”小刀不解的說道。
“她那日晚上要殺我們,今日又救了我們,無論她是不是長生殿的寧絲竹,她的行徑都非常奇怪。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暗中謀劃些什麼。”周雄說道。
“看來此事也只有閣主才知道了。”小刀說道。
唐天這麼一說之後,車內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閣主,任何事情從來不向人交代,另一個是細心辦事的手下,此刻的沉默不是因爲怕被敵人算計,而是因爲這些算計竟然是自家閣主計劃的一部分,人心揣測至這等地步,難免讓人害怕了起來,他這一路的衣食起居是否有一樣逃開了他的眼睛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醫館旁的小巷,小刀和周雄悄悄下了車,從醫館的後門走入樓內。
醫館平日裏雖然安靜,但也偶有一些個鄰里百姓前來取藥,這一刻正逢蘇思思的爺爺在前頭看病,蘇思思前往後院取藥罐,聽到後院聲響,便探頭一看,小刀滿身是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蘇思思驚呼一聲,手中藥罐一脫手便打碎在地上。
“你。。。你們怎麼弄成這樣”蘇思思眉頭一皺的問道。
“這以後再解釋吧。”小刀說着便要上樓去。
蘇思思趕忙攔住,道:“不成,你們這樣滿身是血,先去洗乾淨了再上樓。”隨即用手一指邊上的房間。
小刀無奈也只得照做,唐天看到這樣便說道:“那你們先洗洗,把身上的衣物換下來,我先到雲夢客棧稟告閣主去。”
小屋之內,小刀慢慢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剛纔的血跡已經凝幹,皮膚早已和衣服黏在一處。小刀一點點將水澆到身上,再慢慢將衣服脫下,這其間陣陣疼痛傳到心間。前番在全力打鬥之時沒有察覺,一陣清洗過後,小刀這纔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竟有十幾道傷口。好在小刀一直用寒冰真氣護住身體,這些傷口也都只是留在外部皮肉,並未傷及筋骨,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尤堂主。我方纔見你沒拿換洗的衣物便開始洗了,我上去你房間給你隨便找了一身,就給你放在門口的凳子上。你自己來取吧。”蘇思思在屋外說道。
“好。”剛說完,小刀便拉開了房門一道口子。
蘇思思又是一驚:“啊”羞怯的趕忙轉過身去。
小刀探出手,抓住凳子上的衣服拿了進去,沒多久小刀便從屋內走了出來。
蘇思思聽到小刀出門的聲音,便轉了過來,誰料小刀上身卻沒穿衣服,又是一聲驚叫,轉過了身:“你衣服怎麼都不穿好呀。”
“哦,這就又要勞煩蘇姑娘了,身上一些傷口剛纔又裂開了,還請姑娘幫我取些細布和金瘡藥來。”小刀也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那好吧,你先上樓去吧。我到前面去找找。”蘇思思說罷便立刻小跑兩步,跑到醫館正堂處,翻箱倒櫃起來。不一會兒,蘇思思便拿着細布,藥酒,金瘡藥上樓去了。
“尤堂主,我來幫你包紮吧。”蘇思思低着頭羞怯的微微看向小刀說道。
“這。。還是我自己來吧。”小刀見男女有別,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剛纔瞧見你背上也有幾道口子,你自己來應該極不方便,我幫你先用藥酒擦擦傷口,其餘的地方你再自己來吧。”蘇思思說道。
小刀心想她所說的也是在理,便不再扭捏,背身坐了下來。蘇思思將藥酒倒在一塊細布之上,輕輕的將小刀傷口擦拭乾淨,又說道:“你趴下些,我給你倒上藥粉。”
“好。”小刀說着便也照做的俯下身子。
緊接着蘇思思取出一段細布,貼在傷口之上,將兩頭拉緊,貼身上去。小刀被蘇思思這麼近身一靠,竟然面紅耳赤,胸口砰砰直跳。
蘇思思將細布交錯纏繞一拉,又是繞上幾圈後,終於將背上的的傷口包紮完好。
“尤堂主,剩下的你便自己來吧。”蘇思思面上已是羞紅一片,說罷便要轉身離去,可是這一轉身,竟看到江晚景面色十分不悅的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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