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在韓承安痛到酒杯都端不住時,旁邊路過的女人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給他。
他家餘妹在這裏那
完了,完了。
努力扯出一抹無比燦爛的笑容轉過身對着身後的人,“婆娘大人您來啦。”
顧延城皺起眉心,這口氣怎麼和剛剛不一樣
“韓大少,韓大公子,承爺大人,奴婢來請您回宮了。”揪住耳朵的手用力一轉。
韓承安痛到腰都直了。“哎呦呦媽媽喲”
“餘生,我先回去了。”
“好,慢走。”無餘生對着他們揮手拜拜。
韓承安指着顧延城,“我當你是兄弟,你居然敢在背後陰我一招詛咒你這胎是男的哎呦”
“好你個韓承安,自己心沒鬼,別人還能賴得了你我告訴你,今晚回去老孃不把你打到屁股開花,我就跟你姓”
“哎呦喲”
無餘生看到不遠處被千語揪着耳朵走的韓承安笑到肚子痛,等人走後,無餘生才慢慢收斂住臉上的笑。
“老婆,好久沒看到你笑了。”
旁邊一句溫柔的話,再加上投遞過來的眼神瞬間讓無餘生紅了臉,故意瞪了眼旁邊的顧延城,“你看你,把承爺害的。”
“誰讓他當初有份合着藏你。”敢合夥“拆散”他們,他自然得回禮,否則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哼”故意冷哼一聲表現出,我懶得搭理你的表情。
在無餘生轉身要走時天空已經開始飄散零星的雨點。
男人拿起放在旁邊的雨傘追上無餘生的腳步。
“砰”頭頂突然撐開的雨傘,再加上摟在肩膀上溫暖的胳膊就像在寒風抖索中的避風港。
“車咧”
“沒叫人跟着。”
“那咱們怎麼回去”
“走回去。”
“啊那麼遠啊”明明很浪漫卻故作一番很嫌棄的樣子。
“我就算捨得你走,我也捨不得我寶貝女兒受累。”遞了眼靠在路燈下的小藍車。
看到這部車就讓無餘生想起當初顧延城帶着她逃離半山別墅的情景。
那個時候,很瘋狂,也很開心。
那一次,是她載着他,而現在顧先生說:“老婆,這一次輪到我載你。”
在白熾路燈的照射下那星星點點的毛毛雨撒落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和美感,她坐在車頭的橫槓上,再加上顧先生個頭很高很高,所以撐傘的時候她的手得舉得高高才能遮擋到他。
“晚晚。”
“嗯”
“考你一道計算題,一個月三次輪流載對方,那等我九十歲了,到誰載誰”
無餘生很認真想了想,腦袋不夠用,算不過來,乾脆說了句:“幹嘛要輪流,你可是男人,當然是你載啦。”
“嗯,對。”男人面帶笑容,那看起來是玩笑的口吻卻帶着無比真誠的眼神,“那顧先生就載你一輩子,等一百歲了,我還載你。”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無餘生才發現原來顧延城在趁機向她告白。
臉瞬間紅透的女人害羞到不知不覺靠在男人懷裏,而雨傘也斜到一邊。
而此時單車路過江邊大橋,無餘生的眼神一直盯着對面的帝京豪宅,她不是在看什麼,而是在平復自己被顧延城弄到很是激動的心。
就在無餘生壓制住滿腔的幸福時,對面突然亮起了燈,是那種,好像環繞什麼東西一直往上亮的燈。
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一直繞到那麼高
好奇的無餘生一直盯着對面看。
憑藉着燈繞到盡頭頂端的輪廓,無餘生猜到有點像從地上聳立而起的燈塔。
“延城,你看,那個東西好漂亮。”
“是嗎”男人故作好奇回了句。
而在此時,燈突然熄滅了,無餘生也跟着嘀咕,“怎麼沒燈了”
就在無餘生努力勾着腦袋去看,想要找出原因時,那座漆黑的塔突然亮起一個字。
無餘生跟着亮起的字念出聲音:“晚”
“晚”
“我”
“愛”
“你”
男人已經停住自行車在江邊,隔着江看着對岸的字,重複在女人耳邊唸了一遍:“晚晚,我愛你,你願不願意再跟我好一次,這一次直到盡頭,不管生老病死,不管一切,我們一起面對,再也不要放開彼此的手。”
坐在橫槓上的女人面對突然而來的一切眼眶悄然溼潤,是感動到說不出話。
還有面對男人的誓言,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看到她低着頭不說話,男人捧起她垂下的臉龐,指腹拂過她冰涼的臉頰,“晚晚,我對你的愛,真的從未有一刻有減退過,我的心,也真的由始至終都是你的,我真的想和你好一輩子,直到白頭,顧先生真的想和你生兒育女餘生晚年。”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眼淚就是不受控制滑落下來,而她的心除了激動,歡喜,幸福還有恐懼,脣角顫抖幾下,“如果我突然有病要死了呢”
“時間不多我們更要在一起,不過老婆你別怕,地上的時間度過完了,咱們一塊到陰間繼續做鬼父妻。”
“你傻啊你,那孩子怎麼辦”
“孩子有孩子的未來,而你是我的餘生,沒了你,我何來的餘生。”笑着親了口女人的臉頰,“晚晚,如果我也病死了,你也要陪着我,不準一個人活着”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偉大,能容忍她活着還被其他男人佔有。
也許是他的話太煽動人心了,她想要躲開,“懶得和你胡說八道。”推開他要下車。
男人兩隻手撐在車頭,“去哪兒,老婆”
“看燈”
“行,不過你先把手伸出來。”
“幹什麼”
“不伸,我現在就叫人把塔炸了”
“就喜歡威脅人,這臭脾氣沒改過”嘀嘀咕咕的女人伸出手對着男人,“是不是要收門票摳門”
男人從口袋掏出東西,握住女人的手,把東西順着女人的指尖套入手指,笑着說了句:“無小姐,從今天開始,顧先生允許你管他一輩子,對了,還得管生老病死喫喝拉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