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旳臉上那種痛苦是從內心滲出來的,只有被心愛的人所傷纔會這般。
他懂這痛。
特別懂
面對努比亞的提議,赫連旳沒有說話,任由努比亞攙扶着自己到牀上休息。
儘管一個月未見,但努比亞仍舊記得赫連旳的習慣和秉性。
倒在牀上的男人閉着眼睛,好像喝酒宣泄一番後累的睡着了。
“連旳。”
耳邊響起努比亞的聲音。
“嗯”別過臉,臉頰貼在努比亞下顎。
本以爲開口會很容易,卻不知道說話時,語調會有些停頓,“我要回北歐了。”他記得赫連旳對他說過,要回去要打報告,而且和赫連旳說要走的事情,基本上是每一次都走不成,這一次會不會也
“噢。”
“”他的爽快,莫名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低頭看到赫連旳衣領有脣印,解胸口衣服的手頓住,沒有繼續下去,嗓子眼莫名發堵,努比亞垂落的手捏緊赫連旳襯衫邊。
“里昂。”
“嗯”聽到赫連旳叫他的名字,努比亞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會有點酸。
“要走多久”
“不會再回來了。”明明說的很輕鬆,可胸口卻在刺痛。
“好,我知道了。”如今連努比亞也走了,這讓赫連旳想起了,之前趙來娣那句“衆叛親離”,果然,都實現了。
“嗯。”努比亞應了一聲後,臉埋在赫連旳肩膀上。
是啊,如今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對吧。
在努比亞以爲會一直這樣下去時,耳邊再次傳來赫連旳很低沉的聲音:“什麼時候走”
不知道是不是有種錯覺,赫連旳好像並不希望他離開,努比亞擡起頭臉望着赫連旳,“你結婚那晚。”
“嗯。”赫連旳應了一聲,鼻息掃過努比亞的臉頰。
“連旳,你確定爲了她值得”他無數次問這個問題,只是想試着赫連旳能有些動搖。
赫連旳回過臉,努比亞也正好回過臉,赫連旳的鼻尖抵在努比亞的鼻尖,望着努比亞深邃的眼窩,赫連旳的語氣一下變得低沉起來,在和努比亞傾訴他的痛苦,“里昂,你知道麼,她騙了我,合着顧延城把我耍在鼓裏,我憤怒到想要得到她,可她卻死都不肯從我,里昂,我的心像被碾碎了一樣在痛。”
明知道努比亞也和韓睿安合着算計他,可他太痛苦,除了努比亞不知道還能和誰說這些。
“是啊,被心愛之人所傷,真的會很痛。”努比亞的手落在赫連旳胸口上輕輕點了點。
不知道的人都以爲赫連旳無情,卻不知赫連旳的情從來都只是給一個叫無餘生的女人。
次日一早,顧公館。
喫過早餐後,無餘生準備上樓去看孩子,剛走到二樓就看到有不少傭人捧着紅色的四件套還有一些糖果之類的,好像有什麼喜事。
兩個路過的傭人竊竊私語,“聽說明天晚上,赫總要娶少奶奶了。”
“噓,不可以叫少奶奶,要叫無小姐,否則赫總要不高興的。”
無餘生垂落的手瞬間握緊。
不想再被這些事情擾亂自己的情緒,無餘生提步加快速度去嬰兒房看孩子,剛把門縫推開一些,就聽到裏面傳來聲音。
“明天晚上是良辰吉日,到時婚禮就簡單一點,我們兩家人一塊喫個飯,等風浪平定下來再補一個盛大的婚禮,我們不會虧待餘生的。”說話的人正是陳佩茹。
兩家人
她不信江家的人會答應這種事情。
“江總一直都把連旳當做自己的女婿,只要連旳都照顧好餘生,我們就放心了。”林漫冬接了一句。
“等餘生嫁過來我一定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江夫人噢不,親家,真的很謝謝你們,爲了連旳這個女婿,你們沒少在後面幫忙對付顧延城,我們家連旳能有今天多半都是靠你們,我們會記住這份恩情,以後,我們兩家一條心,共同發展。”陳佩茹笑着點頭。
原來,一直被矇蔽在鼓裏的人是她。
江家的人早就知道赫連旳喜歡她,甚至是幫着一塊對付顧延城。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她
一隻手從無餘生身後越過來,把推開一條縫隙的門關上。
紅着眼眶的無餘生轉過臉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林智健。
無餘生咬牙切齒質問林智健,“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送到赫連旳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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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不止如此,那個孩子不是顧延城的,是赫連旳的,在我這麼做之前,赫連旳就碰過你”
“啪”林智健的臉被打偏。
捱了無餘生一耳光,林智健面色毫無惱怒,反而是無比平靜,用手擦去自己脣角的血,“鬧夠就準備好明天晚上的婚禮。”
門口的爭吵引起房間裏的人注意,陳佩茹和林漫冬出來後,看到無餘生紅着眼睛衝着赫連旳吼,林漫冬趕緊上來要安慰無餘生,“餘生,怎麼了”
“別碰我”無餘生用力甩開林漫冬的手。
無餘生咬着脣,淚珠掛在哆嗦的脣瓣上,“虧我還把你們當做親人,你們就是這樣把我賣了,我恨你們,我恨你們”無餘生後退幾步後,轉身就跑了。
“餘生,餘生。”林漫冬叫了幾句都沒叫住人,急的推了一下林智健,“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你妹妹追回來,她要出事了”
“媽你看到沒有,她完全被顧延城迷暈了頭,不管我們做什麼,她都不接受,她還恨我們,爲了顧延城連親人都不要了。”
“親家別生氣。”陳佩茹不停安撫林漫冬和林智健的情緒,無餘生不肯嫁,還好有江家的人在做主。
剛到學校沒多久,顧小包就說肚子痛要回來,保鏢把人接回來後,顧小包捂着肚子跑上樓,沒有回房而是去主臥找無餘生。
剛進主臥顧小包就聽到無餘生的哭聲,“媽咪,你怎麼哭了”
“我沒事。”無餘生擦乾淨眼淚,怕顧小包擔心。
“媽咪,可歌來告訴我,說昨晚半夜爹地帶着邵禮下山,在半路遇到伏擊,邵禮受了重傷爹地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