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包指着自己的舌頭,“昨晚還痛痛的,但是現在不痛了。”
無餘生輕輕吹了吹飯才送進顧小包嘴裏,“包子,你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喫飯啊?”
“我有好好喫飯的,但是我都夾不到菜,所以我只能喫白飯。”
“····”
一句話讓無餘生喉嚨泛酸。
顧公館的桌子很大,平時她在顧公館的時候,顧小包偶爾會爬起身夾菜,現在顧博華他們來了,肯定顧公館又變得很有規矩,顧小包不能沒規矩站起來夾菜,所以喫不到菜也是正常的。
“小生生,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回去了。”顧小包一臉委屈看着無餘生。
他們都是大壞蛋,不關心他,不愛他,他喜歡小生生,因爲小生生會愛他關心他,給他洗澡澡,餵飯飯,講故事。
“包子,小生生也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你走。”無餘生眼眶泛紅臉蛋輕輕蹭了蹭顧小包的腦袋。
“小生生嗚嗚嗚···”
顧小包一哭就停不下來,不管她怎麼安慰,他就是停不下來,哭到嗓子沙啞,哭到累倒在她懷裏沉沉入睡。
無餘生心疼的摸着包子的臉,抱起他回到房間。
把包子放下後,無餘生檢查了包子全身,她知道自己的舉動是有點神經兮兮,可她就是怕有人欺負包子,會打包子,直到確認他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
輕手輕腳給他蓋好被子,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才起身離開。
回到餐廳,無餘生正在收拾桌子時就聽到門鈴響了。
無餘生快步走去開門。
開門後,一個西裝革履面色清冷的男人站在門口。
這個男人正是顧延城。
此時男人身後的天色微暗,微暗的天色配上男人的氣息讓人有種壓迫感。
“顧先生,有什麼事?”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的冷靜,讓他胸口悶的難受。
垂落的手臂被人拽緊一個回拉,她撞入他懷中。
男人一字一字從牙縫擠出!“無餘生,你長本事了,教唆我兒子逃跑?”
“包子逃跑?”無餘生還以爲是顧延城批准他來的,沒想到他是自己偷偷跑過來的。
顧延城勾起一抹冷笑,“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無餘生咽回喉嚨,她和顧延城有什麼好解釋的?
解釋越多,表現出的越是她想在顧延城面前維持的形象。
既然以後註定沒交集,那就沒什麼好維持形象了。
“怎麼了?無話可說是不是?”男人用力提了一下她的手,正好捏到她傷口。
被扯破的傷口鮮血溢出手掌心染紅了男人的手指。
鮮血染上他皮膚那一刻,他感覺到了血管的收縮,緊的讓人有點不好受。
明明很疼,她卻不顧自己的傷,用力抽回手。
“包子在樓上睡着了。”她留下一句後轉身進了房間。
顧延城嚥了一口唾液深呼吸了一口氣擡步進屋順手帶上門。
他盯着地板上滴落的血,眉心擰的發緊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是有點過分了。
他過去幹什麼?
擔心她?
他忽然想起年靳臣那句,如果你給不了她未來,就不要給她幸福的希望。
更忘不掉自己那句:小東西,別對我動心,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心沒有。
無餘生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男人還站在樓梯口,他看了她一眼就冷淡說了句:“帶我上去。”
顧延城跟在她身後,看着她抱着一堆麪包和零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進到房間,顧延城走到牀邊,她卻走向沙發,打開書包,把零食和麪包都裝進去。
裝了一遍,有幾袋麪包塞不進,女人把書包裏的東西倒出來,一件一件重新整齊有序的裝進去。
顧延城盯着她的動作再看着她還在流血的手。
看的喉嚨發酸,胸口發緊。
無餘生回過頭正好接上男人投遞過來的眼神。
“我知道你不肯包子喫這些垃圾食品,但是這些麪包和餅乾都不是什麼垃圾食品,餓的時候可以喫。”
“顧公館不缺一頓飯。”男人話語顯得有點生冷。
女人低着頭沒看他,話語很淡,“包子瘦了,我能爲他做的只有那麼多。”過多的話她一句都沒說,把書包遞給顧延城。
顧延城沒有接過書包,無餘生就把書包放在牀邊去抱顧小包。
“我自己抱。”
“包子會醒來的。”無餘生越過顧延城彎下腰抱起顧小包。
一抱果然顧小包就醒了。
“小生生。”顧小包睜着惺忪的眼睛小臉輕輕蹭了蹭,生怕有人把他從無餘生身邊帶走,小手緊緊圈着無餘生的脖子。
“睡吧。”無餘生輕輕摸了摸顧小
包的臉抱着人轉過身,伸手提起書包下樓。
顧延城跟在無餘生身後,看着她在滴血的手,心裏的滋味並不好受。
邵斌望了眼抱着顧小包出來的無餘生。
邵斌很懂無餘生的舉動,沒有去接包子,而是主動接過無餘生手裏的書包,打開車門。
無餘生彎着腰,輕手輕腳慢慢把顧小包放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隨後才起身離開車。
在經過顧延城身邊的時候胳膊被人拽住,“離年靳臣遠點!”
“顧先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交友圈子,我的私事你無權干涉。”
“你別忘了,你是我顧延城的女人!你接近我兄弟算什麼?”
他的質問讓她委屈到難以控制情緒,出口就是解釋“顧先生,我認識···”想解釋,話到一半,男人清冷的面容讓她知道,說多又是多餘的。
無餘生勾起一抹笑容,“顧先生覺得算什麼,那就是什麼。”
她現在是什麼態度?
是不是對她太好了,一下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你別忘了你的本分!”
一句提醒,刺痛了她的眼眶,無餘生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我當然記得我的本分,所以面對顧先生的一切都是服從,但是我也是個有尊嚴的人!”無餘生一字一字從牙縫擠出,“我順從你,不代表我也要順從你的未婚妻,如果她再敢針對我羞辱我,我會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