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餘生的手被顧延城拽痛了,用力甩開顧延城的手。
掙脫後,無餘生揉着手腕說了句:“你們商量好了是吧?今天雙號,我要去陪包子。”
在無餘生轉身要走的時候,胳膊被拽住一個回拉,旋轉,後背撞上男人的胸口,被男人摟住在懷中。
“什麼都有的商量,唯獨晚晚沒得商量。”男人低頭貼在女人耳邊好聽的嗓音順着耳窩子一路饒進心房,“晚晚是顧先生的,也只准是顧先生一個人的。”
他的情話好動聽啊···
可是不是也這樣同樣和那個叫臻臻的女人說過呢?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那個女人,她的胸口就那麼疼,疼到一陣一陣緊縮,就連口腔裏的唾液都變味了。
從什麼時候起,她最喜歡的情話變成了最可怕無形傷人的話。
無餘生用力嚥了一口唾液,把滿腔的不適壓回心底。
“小丫頭,給我生個女兒,好不好?”
一句話讓無餘生當場懵了。
生····生孩子?
使勁眨了眨眼睛,無數次反覆確認,剛剛有沒有聽錯。
男人寬厚的手掌貼在女人小腹上輕輕揉着,下顎抵在女人肩膀上,眼底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渴望,他想要和他家晚晚一起生多一個女兒,和晚晚一樣貼心討人喜歡。沒聽到她回覆,男人又溫柔問了聲:“晚晚,好不好?”
她和顧延城之前除了這顆心再無別的牽扯,如果有了一個孩子,那就不一樣了。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像是有點無法接受的無餘生聲音變得很低也很嚴肅,“顧先生,對不起,什麼都可以,生孩子不可以。”不知道爲什麼,越來越讓她有種不安,她好怕,有了孩子以後,萬一哪一天,他不要她了,顧家的人要搶走她的寶寶怎麼辦?
“如果我非要呢?”輕淡又堅定的聲音。
她可以一輩子這樣跟着顧延城不怕別人笑話她,有什麼委屈自己嚥下就是了,可孩子那不一樣···她不想讓她的孩子重蹈覆轍她的後路,變成一個無名無分的私生女。
也許是她突然的安靜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告訴她這件事而是直接實行。
她的反應和他想象中不一樣,他以爲她會歡喜雀躍會害羞可都沒有··
難道,她就不想給他生個孩子?
氣氛莫名凝結成冰。
兩個人之間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就隔起一道紗窗,明明一戳就破,卻沒有人敢去戳。
“叩叩叩——”敲門聲。
“我去開門。”
無餘生趁機掙脫顧延城的懷抱快步走去開門,一邊走一邊吸氣整理自己的情緒。
門打開了,一個身影撲了進來把無餘生撞得摔靠在門上。
“小姑父。”田媛芯喊了句,看到不是顧延城而是無餘生立刻撅起脣一臉失望,沒等無餘生問她是誰,田媛芯就快步衝進臥室。
下一秒,無餘生就看到一個女人原地跳起直接抱住顧延城,“小姑父,我好想你啊。”
小姑父?
姑父?
父?
····
後知後覺的無餘生像是明白了什麼。
望着那跳起抱住顧延城的人,大概猜想到他們關係很好。
不鹹不淡的酸澀,捏着捏着疼。
她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默默轉身離開了房間。
認出來人的顧延城臉色僵硬。
顧延城毫不猶豫推開田媛芯。
田媛芯被推開後,立刻掉着眼淚使勁跺腳撒嬌要抱抱,“小姑父,你都不抱人家了,那麼久沒見都生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回國啦,今天晚上喫飯小姑父沒來,顧爺爺就帶我回來找小姑父玩。”田媛芯一把摟住顧延城的脖子,使勁跳要抱抱。
顧延城很不喜歡除了他家晚晚外其她人這樣碰他,伸手拉下田媛芯的胳膊把她往後推,“你長大了,男女有別。”
田媛芯抱着胳膊繞着顧延城轉了一圈,擠眉弄眼,“我知道啦,聽說小姑父有女朋友了,小姑父是怕你女朋友知道喫醋嗎?小姑父,我聽說你女朋友是大伯的私生···”
田媛芯話剛說出口顧延城臉色驚變,立刻對着田媛芯打眼色,在他害怕無餘生聽到這段事擡頭留意無餘生的時候才發現,房門口早已沒她蹤影了。
田媛芯看到顧延城如此謹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小姑父你放心,小時候你對我那麼好,我一定不會亂說話的哦,一定一定不會告訴她,你們的關係。”
“管好你的嘴,時候不早了,人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顧延城遞了眼門外。
田媛芯抱着胳膊冷冷一哼,“小姑父,人家都替你保密了,你那麼小氣,人家好多年沒見你了,一來你就下逐客令,爲什麼艾琳能住我就不能住啊。”像是知道顧延城會拒絕,田媛芯直接趕在他開口前像是耍性子一樣衝出了房間,其實是去客房。
要她走?
沒可能!
她好不容易纔住進顧公館,纔不會輕而易舉就離開!
田媛芯離開後滿臉焦急的顧延城快步衝出房間,一出去就遇到端着水上來的無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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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無餘生看到顧延城滿頭大汗臉色糟糕的樣子,以爲出了什麼事,“怎麼了?”
看到她端着茶臉色平靜,顧延城鬆了一口氣,伸手接過無餘生手裏的水杯,“沒什麼,有點口渴。”
顧延城走了一步見無餘生沒跟過來,就轉身回去把人攬入懷中帶着她回房。
顧延城懷裏有一股其她女人的香水味,那陣香水味就像顧延城的過去,一個一個屬於他過去生活的人逐一出現。
從他們交流上來看,顧延城的前妻都去世那麼多年了,兩家人關係還那麼好,顧延城確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而且性格貌似和她在一起時不太一樣,更像是他的另外一面,很平易近人。
不知道,顧先生和他前妻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那麼平易近人滿臉笑容。
真羨慕,那個能被他一直愛着,並且曾經是屬於他未來計劃中一部分的人。
躺在牀上,靠在他懷裏,靜靜的,在借用別的事情來緩解自己突然有點不適應的情緒。
就在她想着想着快睡着時耳邊傳來一句:“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