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金眼中暗光微閃,看着明珠多了份疑惑。
“我……”明珠驚覺自己失態,垂眸發現自己竟然抱着那人的胳膊,頓時滿臉大窘,忙鬆開,衝那鞍國太子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說道:“不好意思太子,我……我找殿下有點事,能不能……”
她雖然不明白剛纔的那個畫面到底爲什麼會出現,但就方纔兩人的比試來看,這鞍國太子處處都不留情,明顯就是想對這人下狠手。
國與國之間的事她是不懂,但這個人,她必須得護着。
額爾金的視線從她臉上劃過,隨即往地上瞥了瞥,再看向郎弘璃和明珠的時候眼裏多了幾分曖昧,“美人相邀,太子殿下怎能不去呢?殿下,請。”
說完,衝郎弘璃做了一個手勢。
郎弘璃微微挑眉,隨意對額爾金點了點頭便負手轉身。
明珠和額爾金打了招呼後跟了過去。
出了長明殿,外面已經全黑了,大殿四周都掌了彩燈,看上去頗爲漂亮,但明珠卻無意欣賞,視線就跟黏在了那身影上似的,怎麼都移不開。
怎麼辦?
她該怎麼向他解釋方纔的行爲?
前世的這一天,她在即將遭遇魔爪的時候他神色異常地進來房中將那人給解決了,那個時候她還很納悶爲什麼他會過去,就在她爲自己那時的狀況而羞惱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
她有過掙扎和拒絕,可到底是心愛的人,在掙扎和拒絕無果後便選擇了接受,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和平日相比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如今想想,難道那個時候就是那鞍國太子在作祟?
那剛纔出現在她腦中的畫面又是什麼呢?
莫不是……
“說吧,你找本殿出來所謂何事?”
還沒有將事情的條理弄清楚,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就停了下來,明珠一個措手不及沒來得及停下,就這麼直直地撞了上去,頓時滿滿的都是蘭花香。
“殿下恕罪!”
明珠猛然往後一站,撩了撩裙襬就跪了下去。
郎弘璃看着她的頭頂,俊秀的眉毛皺了皺,但卻沒有讓人起來,“你是有罪。”
頭頂的聲音讓明珠渾身一驚,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掠過,想想覺得自己矯情,頭垂得更低了,“殿下恕罪,臣女一時莽撞,掃了殿下的興致,請殿下責罰。”
周邊安靜,已然聽不見長明殿的吵鬧聲,明珠沒心思卻想兩人到了何處,只覺自己心間“咚咚”作響,絲毫由不得她自己,而面前的這人卻一直都不曾開口,要不是入眼是他的鞋靴,她都快以爲人早就走了。
嗯……不喜歡……
着實不喜歡。
郎弘璃看着那烏黑髮頂的精緻蘭花簪,心裏老大不高興了。
與其她在他面前低眉順眼,他更喜歡她像第一次那樣同他爭辯,想着,慢悠悠地蹲下身子,修長白皙的手指觸及到那光潔的下巴。
明珠一驚,反射性後退,卻被人給捉住了下巴被迫與他對視。
“你說,若本殿要判你罪責,你該受什麼懲罰好呢?”
醇美的嗓音在明珠耳中猶如天籟,分明已經不是第一次兩人靠得這麼近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慌亂現於眼中,轉瞬即逝,垂眸道:“冒犯太子,當屬死罪。”
“死罪,”郎弘璃動了動脣,將她的話重複。
明珠明知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但還是在他說完後擡頭,眼中多了絲堅決,“殿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給你說,但是鞍國太子那個人請您務必小心,方纔我”
“你在擔心本殿?”郎弘璃挑眉,兩人之間的距離只隔了一指寬。
明珠臉上浮現出紅暈,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太子殿下何其尊貴,身爲我大興子民,理應關護。”
除此之外,她實在不知怎麼說才能更有說服力了。
郎弘璃癟嘴,一臉的不屑,明珠以爲他是不信,不禁急了,“殿下,我……啊!”
話沒出口,身子卻一輕被人帶了起來,明珠輕呼,下一刻就被人給逼到了邊上的假山旁。
“所以,剛纔的那杯酒有問題,對不對?”
郎弘璃一隻手撐在假山上,另一隻手在明珠的下巴上摩挲,說不出的曖昧。
明珠側頭,強忍着心頭的悸動點頭,“嗯。”
見狀,郎弘璃輕笑,卻連她爲什麼會知道這類的話都沒有問,掰過她的臉笑道:“丫頭,你當真是喜歡本殿喜歡得緊吶。”
他見過很多人對他癡迷,可卻沒見過這麼口是心非的,他承認當初接近她是因爲他從她的身上聞到了那種像是死亡卻又猶
如新生的味道,一時新奇才會靠近。
可隨着這幾次的接觸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好像對她這個人也有了興趣,難道就因爲她喜歡他,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想方設法來接近他嗎?
他有自虐傾向嗎?
應該不是吧?
“你!”明珠情急,連敬語都忘了,這裏雖不見得有多亮,但臉上的緋紅卻讓郎弘璃看得真切。
“你還敢說不是?”他挑眉,圓潤的指尖從明珠臉上滑過,“你知道你現在的臉有多紅嗎?”
就像他喜歡喫的紅蘋果一樣,恨不得讓人吞一口。
“沒有的事!”明珠慌亂地躲過他的視線,擡手將那隻手給撥了下去,然後離他好幾步遠,低頭看着地上,“鞍國太子還在,殿下當心,臣女先行告退。”
說完這話,麻利地福了福身,逃也似的轉身往長明殿去。
郎弘璃看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脣角的弧度久久未散。
口是心非的丫頭,說一句喜歡本殿又不會少塊肉。
還是說,她是在欲擒故縱?
從外頭回了長明殿後,明珠好一會兒才靜下心來,進來就見郝明瑤和郝明珍往她這邊看,明珠笑着衝兩人點了點頭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想來方纔她和太子殿下出去的事應該被她們看到了,尤其是郝明珍,應該……
正想着,餘光就見剛纔還坐在位置上的郝明珍已經起身,冷着一張臉往外走去,而郝明瑤則在喊了她兩聲後轉頭看了過來。
奇怪,按理說藥效應該要發作了啊,爲什麼她還這麼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