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危機,驚豔的小弘璃
    他這一說,明珠也就沒有心思去感動了,吸了吸鼻子後便看着他將自己在恍惚間看到的畫面告訴了他。

    郎弘璃一開始並未多心,想着無非便是那鞍國爲了向大興發兵做的一些齷齪之事,左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然隨着明珠的話越往後說,他臉上的淡然就越發地繃不住了,尤其是……

    “嗯……大致,就是這樣了……”

    明珠的一張臉都快滲出血來了,而這一回卻不是因爲害羞,瞅着那張玉面上的神情就像是要殺人一樣,明珠忙咳嗽兩聲,擡手摸上了他緊繃的兩頰。

    “殿下,你……那個……那個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根本沒有的事,你別當真。”

    早知道她就不該這麼實誠地把事情全部都說了,那種事,別說他這般心高氣傲的人,就是放在任何一個男子身上也未必受得了。

    頭一回,郎弘璃沒有因她的話而軟下神情,反倒更加冷冽了起來。

    一時間明珠也不知要如何解釋,總覺得那種事解釋得越多,就越讓人氣,更何況萬一還是真的……

    “老東西,沒想到他到現在還存着這種心思。”

    宮殿的門關着,郎弘璃沒有隱忍自己的怒意,銀眸熠熠,白皙雙耳漸漸現形,巨大的白尾驀地從身後伸出,穿過椅背後的空在身後輕搖,似是一晃便能地動山搖。

    明珠頭一回見他在如此清醒的情形下現形,更不知原來他生氣時也會這樣,不由得有些呆愣,小嘴微張,煞是訝異。

    郎弘璃渾身的怒氣在看到眼前人這般模樣時不自覺地有所收斂,卻是沒有將這副模樣收起,反而將尾巴從身後繞到身前來,環住了明珠的脖子。

    “殿下?”明珠訝然,遲疑地擡手,卻又有些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碰他。

    郎弘璃就算再氣,也不會將怒火發到她身上,見她不敢碰,便用那尾尖託着她的手放到那毛絨上,然神情卻無多大變化,甚至明珠能清楚地感覺到周遭變冷的空氣。

    “在我五歲的時候,曾跟皇叔去過鞍國一趟。”

    他的脣角微微有了弧度,讓人不寒而慄,明珠停下輕撫的動作看着他,沒有去打斷。

    “你也知狼族之人每年都會有一段時間外出歷練,但實則卻有很大部分原因是爲了清楚各地國情,十七年前皇叔的目的地便是鞍國,父皇爲了讓我接受鍛鍊就讓皇叔將我也帶了去。”

    當時的他人形時間也維持不了多久,皇叔擔心他會在不經意間就化了形便讓父皇用精血穩住了他的人形。

    大興同鞍國本就有過節,當時皇叔帶他又是祕密進行,因此鞍國人對此事並不知情,加之他彼時不過五歲,見過他的人鮮少,所以當初的鞍國國主初次見他時不識得他。

    皇叔做事向來丟三落四,那天他本是要帶他一同去成啓運河查看,不想他那丟三落四的皇叔因着前一天太過疲憊,當夜睡成了死人。

    他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五歲的他跟着那不靠譜的皇叔跑了整日,早就累得受不住,甚至未曾洗漱倒頭就睡。

    不想卻在半夜被睡相不雅的皇叔一腳蹬到了牀底,那時他睡得沉,直到第二日醒來才發現,他被他家皇叔給落在客棧裏了!

    在得知自己被落下的第一時間他便用傳音術將人找到並知曉了他所在的位置,但因當時情況緊急皇叔不能回來接他,又不知晚上何時回來,於是就告知他路線讓他自行找去。

    那時他雖只有五歲,但已然能自行出門,無所畏懼,當下就點頭穿戴好出了客棧。

    一路暢行,雖總有人看着他議論紛紛,也有人上前來詢問,但終究沒人將他如何,他以爲就此能順利抵達皇叔在的地方,誰知……

    “小公子可有受傷?”

    大街上,精緻紅木漆雕馬車橫於中間,兩邊的人紛紛在爲剛纔那場驚險而唏噓,甚至有膽小的都已經捂住了雙眼,生怕那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命喪馬蹄之下。

    不過好在那汗血寶馬及時被人勒令停下才避免了一場血案的發生,而此時,趕車之人已然下了馬,站在那小人兒面前輕聲詢問。

    小弘璃蹙眉,很是不悅地看着來人,一雙小手負於身後,“你的主子是誰?讓他下來見本少爺。”

    人小氣度不小,且看那一身黑緞錦袍便知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再一聽自稱,衆人心中都猜測不已。

    然到底只是個孩子,身邊又沒個大人在,面對如此富貴的馬車,不免有人爲之捏一把冷汗,心道這小公子如此傲氣,怕是會惹得馬車的主人不快,甚至有好心人開口讓他趕緊過去。

    但郎弘璃是誰?

    他是大興皇子,是最強之

    國的儲君,向來一身傲骨,即便是面對父皇他也很少低頭。

    且在他看來,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讓馬車疾馳而行實屬不該,也僅僅是因爲他,那馬匹纔不敢上前,若是換成旁人,豈不早就出了命案?

    這是他身爲一個未來帝王而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必須得討個說法。

    許是他臨危不懼,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沉穩的氣勢讓那趕車之人怔愣了片刻,不待反應過來,馬車內就傳來了聲音,“帶他上來。”

    低沉的聲音似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讓人不容拒絕。

    “是,”那人聽到自己主子的聲音回過神來,轉身正欲對面前的小人兒說話,不想那小身子卻已經轉向了車內方向。

    “是你的馬車驚人在先,你身爲主人不下來賠罪,還如此對待被你驚動的人,難道這便是你的處世之道嗎?”

    小小的人蹙着一雙秀氣的眉,黑亮鳳眸好似上好的黑曜石,眼尾上挑,一股風流渾然天成,方纔還在心裏爲其捏汗的人好些都被他這副小大人模樣折服,直道可愛。

    小弘璃耳力過人,將衆人的議論聲收在耳中,一雙俊眉皺得更緊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老盯着他看,不知道這樣做很失禮麼?

    正想着,便從車內響起一道低沉悅耳的輕笑聲,緊接着不待小弘璃蹙眉,從那緊遮的簾子後便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來。

    “爺,”方纔對小弘璃說話的人在看到簾子被掀開時忙過去搭手。

    郎弘璃眯了眯眸子,擡頭對上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只見那人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生得風流韻致,一身貴氣的紫色錦袍將其面容襯得卓爾不凡。

    “在下沉靳,不知這位小少爺如何稱呼?”他用那雙桃花眼看着那不及馬腿高的人,脣角勾笑,親近和善。

    小弘璃冷哼一聲,負手道:“弘郎。”

    皇叔說過,在外就用這個名字。

    “弘郎,”沉靳盯着那小人兒瞧,口中唸了念他的名字,腦中快速將城中富貴人家及朝中官員的姓氏過濾了一遍,不曾有對弘姓人士有任何記憶。

    弘璃不知眼前人已經將自己打量了遍,看着他,開口道:“沉靳,你可知你鬧市縱馬是件很危險的事?”

    奶聲奶氣的弘璃壓根不知自己在說這話時一點威嚴都沒有。

    “大膽!誰准許你直呼……”

    “常祁,閉嘴。”

    名叫常祁的人還未說出口的話被沉靳出言制止。

    小弘璃不以爲然,黑曜石般的眸子端端盯着那人瞧,等着他的回話。

    快三十的尊貴之人被一名四五歲的小童當街直呼姓名,沉靳卻是一點都不惱,反倒從車上下來,長身玉立地走到小孩面前,然後蹲下。

    “爺,使不得!”常祁上前阻止,但被人選擇了忽視。

    “弘郎對麼?”沉靳笑着看着眼前小孩,道:“家僕無禮衝撞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可好?”

    他說得溫柔,小弘璃卻沒有當回事,哼了一聲後說:“本就是你這當主子的不是,你卻把罪責推到他的身上,哼,若沒有你的授意,他敢載着你滿大街跑麼?”

    當他是傻子不成,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自己做錯了事就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的人。

    父皇說了,這叫沒種!

    “放肆!你!”

    “常祁?”男人一個眼神,那叫常祁的人便不再敢言,只道:“爺,您不能這樣,您……”

    “我要做什麼事,何時輪到你說能不能了?”剛纔還笑意連連的男人不過眨眼就變了臉色,常祁動了動脣,沒有再說話。

    沉靳扭頭重新將視線停留在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開口道:“弘郎說得對,的確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賠罪,不知弘郎你可能原諒我?”

    小弘璃皺了皺小鼻子,用那雙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人,隨即似是在思考些什麼,片刻後道:“那你以後還這樣讓馬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嗎?”

    沉靳勾脣笑笑,搖頭:“不了,這樣很危險,撞到人可不好了。”

    “嗯……”小弘璃一聽,總算把眉頭鬆了下來,“這樣纔對嘛。”

    說着,他看了看那個名叫常祁的人,說:“跟你家主子學學,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大膽’‘放肆’,看你家主子的脾氣多好。”

    脾氣好??!

    常祁嘴角抽搐,感覺聽到了今年最驚悚的事,但見男人已經朝他看了過來,他只得低頭道:“弘郎公子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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