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出逃,網中之魚
    郎宸南心裏頗爲感觸,對懷裏這向來就喜歡和他對着來的皇侄心疼得很,當下就抱着人回客棧沐浴。

    小孩在浴房裏待了近一個時辰,嚇得郎宸南以爲出了什麼事直接破門而入,結果看到的便是渾身都被搓得通紅,身上好些地方几近破皮的小身子。

    郎宸南心疼不已,抱着小孩哄了好長時間纔將人哄好,又讓店小二找了最好的大夫來給小弘璃上藥,第二日便帶人回了大興。

    回到宮裏,皇帝在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當下就要對鞍國發兵,最後卻是被年僅五歲的小弘璃給攔住了。

    雖說當着那沉靳的面說的是要發兵,但小弘璃卻清楚地知道戰爭會給百姓帶來痛苦,他不能僅僅因爲自己就讓百姓陷身於水深火熱之中。

    當然,其中不乏出於私心,他的仇,他想自己報。

    “殿下……”看着眼前這張冷峻的臉,明珠心裏怎麼都不是滋味。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小時候還經歷過那樣的事,不過五歲,那時候的她還在嬤嬤的保護下不諳世事。

    到底是個孩子,在面對陌生人那樣對待時,內心的惶恐是她所不能想到的,然而那個時候的他卻已經知道顧全大局了。

    如今一看分明就是氣到了極致,然當時的他卻選擇隱忍了下來。

    郎弘璃從面前的這雙眸子裏看到了擔憂和關心,冷冽的神色終究有了鬆動。

    他勾勾脣,擡手摸上了明珠的臉,“怎麼,心疼了?”

    這不是廢話麼?

    明珠很不贊同地看着他,說:“那是自然,殿下那時不過五歲,尋常人家的孩子哪裏會想得那麼多。”

    試想想好在當時的他足夠冷靜,也慶幸狼族人有那普通人不懂的傳音之術,否則還不知之後會發生怎樣的事,而如果真是那樣,後來的她哪還會見到他。

    想着,明珠垂眸,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郎弘璃輕笑,收了眸中的寒光伸手將她輕輕攬進了懷裏,卻是沒有再說話。

    這件事,除了他父皇母后跟皇叔外連阿琉都不知道,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知爲何就這般自然地當着她的面說得如此清楚。

    明珠靠在他懷裏,聞着熟悉的香味,雙手不由自主地將人抱緊,腦中浮現出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她抿緊了脣。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保護她,而這一回,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受到傷害,或許她沒什麼本事,但凡是能爲他好的,她都願意做。

    想罷,明珠從他懷裏擡起頭,道:“郝正綱把郝明珍從牢裏救出來想必有打算讓她跟鞍國那邊的人聯繫,殿下,凜兒當真如你所說能帶我們找到郝明珍嗎?我想盡快,時間上來得及麼?”

    若郝明珍對郝正綱來說沒有一點作用,依郝正綱的性格是不可能大費周章地把郝明珍從牢里弄出來。

    只是凜兒的能力她還不能確定,也不知時間能不能來得及。

    郎弘璃多聰慧的人,一看明珠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對他方纔說的事上心了,估摸着是想快動作地除去郝明珍,好將郝正綱給逼急了,屆時鞍國那邊便是不得不行動。

    而這樣一來,鞍國處於被動位置,提早行動的後果就是鞍國國主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顧及他這個人。

    心下莞爾,一股暖流從心間滑過,郎弘璃勾了勾脣,“自是來得及的,明晚,白日裏你準備準備,到了晚上我們一道去。”

    不過話雖這麼說,顯然他的心肝兒是低估那人對他的執着了。

    他未曾告訴她,那年自他從鞍國回來後便讓人時刻關注着那人的情況,自然知道從他以後,那人便開始在國內搜尋幼童,而他們的共同點便是身上總有一個地方是和他相似的。

    或是眼睛,或是鼻子,亦或是嘴巴,甚至因此不知死了多少無辜之人。

    這也是爲何,除去他父皇的原因外他始終對鞍國有膈應的原因之一,如今就算已經過去近十八年,那人依舊如當年那樣。

    其中不乏那人想用這種方式讓他現身,不若怎會讓他的人知曉關於他的任何事。

    他想,的確是時候去把話說清楚了,他不想因爲他一個人牽連那麼多無辜。

    他不說,明珠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還有這種事,只聽他說一道去便不由得放了心。

    ……

    “小姐,將軍有令,您不能出去。”

    洛城邊境,郝明珍一身黑衣,今夜她特意以身子不適爲由早早地熄了房間的燭,就是爲了放鬆守着她的這些人的防備。

    頭一次做出出

    逃這種事,本以爲以她的身手會輕輕鬆鬆就能出去,誰知纔剛打開窗戶,赫然就出現了那張連着幾日都能看見的討人厭的臉。

    “你還知道我是小姐,”被手下人攔截,郝明珍臉色沉如鍋底,沒曾想自己竟然有一天也得這樣,甚至還被人撞了正着。

    心裏自是不滿意到了極點,沉着臉道:“我不記得我爹有禁我的足,清蘇,你好大的本事,連我都敢攔。”

    被喚清蘇的女子,一身勁裝,及腰長髮僅綰成一個長長馬尾,臉部輪廓瘦削,眼窩深邃,眉骨微高,整個人看上去利落又不與人親近。

    而她身上的這種氣質剛好便與郝明珍那一身的冷冽相沖,因此連着幾日郝明珍一看到清蘇的這張臉心裏就不痛快。

    如今偷跑被抓包,郝明珍的面子自然過不去,臉色也就好不到哪裏去。

    清蘇抱拳,淡然道:“小姐息怒,屬下只是奉將軍之命在此保護小姐,絕無不敬之意,現在時辰已晚,還請小姐回房早些休息。”

    郝明珍被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淡然模樣給氣到了,眯了眯眸子,冷冷地視線從清蘇身上從上到下地掃過,“既是保護,何來一定要在房間裏,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你若不放心,只管跟着就是。”

    她郝明珍從來都是行得正坐得端,何時這般的偷偷摸摸過,而這一切都是拜郝明珠那個小賤人所賜,這口氣她怎麼可能咽得下!

    當上了太子妃怎樣?

    只要她郝明珍一天還在,她郝明珠就休想過安穩日子!

    “小姐三思,”清蘇上前一步,伸手擋在郝明珍身前,“將軍有令,小姐這段時間必須在房中好生休養,屬下不過奉命行事,還請小姐不要爲難屬下。”

    清蘇一臉不肯退讓,郝明珍一口氣憋在心口,眯眸道:“你當真要攔我?”

    這幾日她都快在屋子裏待出黴來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她豈會不知,只是郝明珠在蘆幽殿所做的一切讓她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

    還有那個人,到底是喜歡了好幾年的人,她等他的大選將自己等到了十九歲,她爲了他遲遲不嫁,可如今他卻說娶別人就娶了別人。

    不管怎樣,這件事她一定要跟他當面說清楚。

    告訴他,她纔是那個真心實意喜歡他的人,告訴他那個郝明珠的一切不過都是僞裝,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那賤人騙得團團轉。

    只要她把事情說清楚了,只是能讓他聽進去,她相信,她就一定能和他在一起。

    一定能!

    清蘇不知郝明珍的心思,見她如此執着,阻攔的心自然也堅定,“小姐三思。”

    四個字表明她的立場,郝明珍的脣頓時抿成一條線,下一刻,猝不及防聚集掌風,朝着清蘇的面門而去。

    清蘇氣息一沉,頭一偏,穩穩地躲過她的一掌,不想就在她躲避時那出掌的人卻突然又快速地朝她下盤攻去。

    清蘇眉頭一皺,擡腳就要躲,誰知她的腳纔剛擡起來,那凌厲女子的掌風端端朝她太陽穴而去,不得已,清蘇只好極快地後退好幾步。

    郝明珍眸光一凝,趁着這個時候奪窗而出,在清蘇剛反應過來時提氣一躍。

    “來人,攔住小姐!”

    清蘇輕喝一聲,身後瞬間出現好幾個黑衣人,幾人齊刷刷地朝屋頂飛身而去。

    郝明珍冷哼一聲,憑着敏銳的聽覺在那些人落到屋頂前翻身到了屋檐下,雙腳一勾,倒掛於橫樑之上,隨即屏住呼吸,眼看着那一行人從屋頂掠過,朝前方而去。

    一羣蠢貨。

    郝明珍不屑,待確定那幾人已經離去後提氣翻身到屋頂,朝着那些人遠去的方向看了兩眼,最後轉身往他們相反的方向去。

    夜黑如墨,僅僅幾聲蟲鳴偶爾彼伏。

    “清蘇大人,當真不用去追嗎?”本已經消失的幾人重新出現在屋檐之上。

    清蘇冷冷地看着人消失的方向,“不用,行將就木之人,無需費心,回去告訴王子,就說郝明珍叛變,深夜出逃了。”

    “是!”

    衣袖翻飛聲落,黑夜中烏雲漸漸撥開,露出點點星辰。

    待那聲音落下,不知過了多久,清蘇身旁出現一個無聲無息的身影。

    “她終究是坐不住了,你這樣,難道不怕王子知道嗎?”

    黑夜中,低沉的聲音聽着格外悅耳。

    隨即一聲輕笑,清蘇道:“草包一個,我怕他作甚?大皇子不日抵達大興,屆時便不需得我們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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