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過招,沉靳的收藏
    明珠看着他離開房間,隨即又聽到他對外面人交代了要將她看好之類的話,之後就是他走遠的腳步聲,直到完全聽不到聲響明珠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使勁動了動手腳,顯然只是無濟於事。

    明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紅衣,再看屋裏的情形,不免有些焦急。

    雖說按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那鞍國國主應該不會對那人怎麼樣,但按照那人的性子來說卻不是輕易就能把這件事算了的。

    難道真的要因爲她一個人就點燃這場戰爭的導火索麼?

    郝正綱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他的計劃又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事發突然,她會不會成爲他計劃中的累贅呢?

    想了很久,明珠心裏懊惱不已,想着若是自己不睡過去,是不是就沒有這一出了?又或者她能像他一樣強,也就不會被人輕而易舉地就從宮裏帶出來了。

    越想越覺着自己懊惱,也就不想再顧被鐵鎖拴住的疼痛了。

    是了,她必須要從這裏出去,絕對不能成爲拖後腿的,就算不能幫上什麼忙,她也絕不能成爲他的累贅!

    思及此,明珠咬緊牙關,閉上雙目開始在體內醞釀着自己的力量。

    而這一頭,從關押明珠房間出去的沉靳出來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屏退了殿內的宮人,殿內的氣息和聲音瞬間就沒了。

    撩袍坐於軟榻之上,沉靳心裏莫名開始煩躁起來。

    他不喜歡人近身伺候,也不喜歡人在他的寢殿裏留宿,幾十年來,他從來都是前往那些女人的宮裏去臨幸她們,從不曾將人帶到他自己的寢殿。

    因爲在他看來,那些女人不過是爲他繁衍後代的工具,無論是不是同族人,他都不慎喜愛。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十八年前那一天遇上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就那樣把人給帶回來了。

    的確,那孩子的容貌讓已經見慣了美人的他驚爲天人,他愛好美的事物,喜歡收藏美物,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開口同那孩子說話並有了收藏的想法。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後來竟然把人帶回來了,甚至還不惜親自動手爲其沐浴,也頭一次沒有因他的觸怒而真正動怒。

    他不是很能明白那時的感覺,也沒有去深究。

    他有很多子嗣,無論哪一個都是青年才俊,卓爾不凡,卻是沒有一個的容貌能比得上那小子的。

    聖雪狼族人生來就有着一副好皮囊,郎宸北是,郎弘璃更是。

    他因愛好美物,所以要將這天下美物都納爲己有,他要收藏的東西,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早在父王還在世時便想將大興吞併,可惜的是那個時候實力不足,他費盡心思將鞍國百姓的心聚在一起,日夜不停地規劃一切,更不惜以身犯險招賢納士。

    十幾年過去了,鞍國兵力強盛,豹族族人也越漸地壯大起來,有了同大興對抗的實力。

    他早該動手的了,早該讓大興成爲他的囊中之物,也早該讓那小子置身在他引以爲傲的收藏品之中的。

    然而連他自己都不知怎麼就迷了心竅,不想在他幼小的心裏留下創傷,不想這件極致完美的收藏品染上瑕疵。

    他其實從來都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收藏品更不會。

    作爲收藏,他們只需要美就行了,無關乎內心,只要他看着養眼就行。

    他不是那種細膩到去在乎自己收藏品內在的人,哪怕將其內心傷得遍體鱗傷,對方也得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供他觀賞。

    可是自從遇上那小子後就開始變了,他沒有在這十八年裏發兵,從那隻言片語的書信裏感受他的不羈和狂妄。

    他想,只有那份不羈和狂妄跟他相配,這件收藏品纔是完美的。

    所以他跟他講條件,低聲下氣地哄着他,等着他,以爲他真能如同他在信裏說的那樣,只要他不對大興動念頭,他就會主動到他的皇城裏來。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從那小子懂事以來他不知都送了多少封信過去了,儘管回信不多,但字裏行間卻堅定了那小子的念頭。

    所以他纔會在分明能行動之際下令延遲出兵,爲的就是讓那小子相信他這件收藏品對他這個主人來說有多重要。

    只可惜的是,他不僅沒有到皇城裏來,甚至還想着成親,甚至跟那醜陋的女人有了孩子。

    不能原諒,這絕對是不能原諒的。

    他的收藏品開始有了瑕疵,不管是不是爲了子嗣,他的收藏品都已經有了瑕疵,不僅有了瑕疵,甚至他還有將這點瑕疵擴大的趨勢。

    這是作爲主人的他絕不能允許的,不管是郎弘璃還是弘郎,這一生都只能做他的收藏,

    和他的狂妄一起供他觀賞消遣。

    所以,那個女人……是絕不允許的存在,絕不!

    思及此,沉靳眸中金光一閃而過,面若冰霜,擡眸正欲喚來人,不想他纔剛擡眼殿內空氣便涌動起來,其中夾雜着他熟悉不已的香味。

    雙眸微眯,沉靳目光一轉,而後“騰”地起身,衣角翻飛,剛擡手便穩穩接住朝他而來的一道掌風。

    頃刻間殿內桌椅翻到,在這夜裏發出巨大的聲響。

    “國主!”殿外守衛手忙腳亂地走到門口欲推門而入。

    “不準進來!”擋下勢態凌厲的攻擊,沉靳頭也不回地朝着外面冷道。

    國主發話,那些人自然不敢就這麼闖進來,但看屋裏的勢頭,外面的人一個個都面面相覷,想着裏面究竟會是什麼情況。

    只聽“砰”的一聲,那名貴的在這天下只此一件的寒木龍牀被震得粉碎。

    郎弘璃着一身紅衣飄然立於殿內上方,停下攻擊後從上方徐徐而下,一雙美目滿是怒意,“沉靳,把人還來。”

    他在皇城找了一圈都沒尋着他家寶兒的氣息,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這老傢伙做了什麼手腳,不然不可能一丁點氣息都尋不到。

    “幾年不見,你倒是出落得越發精緻了。”

    沉靳沒回答他的話,只用那雙惑人的桃花眼盯着他瞧,記憶中那張還帶着嬰兒肥的臉如今已經好看得讓人窒息。

    究竟是他過於偏激,還是這小子本就長着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我再說一遍,把人還來。”

    郎弘璃冷冷地看着他,心裏早已被憤怒佔據,卻不得不保留着僅有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眼前的男人不是他一個人能對付的。

    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就如同多年前爲了不讓百姓陷於戰爭不得不在這個男人面前鬆口一樣,無力而憤怒到了極點。

    “你在害怕我,”沉靳覺着對面人那身紅衣看着刺眼極了,所以他儘量不讓自己去看。

    郎弘璃捏緊了袖子下的手,努力在心裏深呼吸,並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動怒,不能衝動,兄長已經在着手準備了,不管怎樣至少要等到那邊傳來消息纔行。

    想到這,郎弘璃閉了閉眼,再睜開,以平靜的語調說道:“把人還來,我就不走了。”

    眼下能穩住沉靳的也就只有他了,現在距離天亮只有兩個多時辰了,額爾金派去救郝正綱的人已經抓着,只需等到明日一早揭穿郝正綱與鞍國的串通,他們就可以發兵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

    “你是說,用你來換那個女人?”沉靳緊抿了脣,掩住眼裏不易察覺的怒意。

    郎弘璃心急,自是沒有心情去在意對面的人眼裏那被掩飾的怒意,他看着沉靳,說道:“不是換,你要收藏的一直不都是我麼?對她,我想你應該沒有興趣纔是。”

    對不起寶兒,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沉靳的脣抿成一條線,沒有去否認,卻也沒有說話。

    他看着郎弘璃,從頭到腳,然後開口道:“換下你的那身衣裳,我看着礙眼。”

    郎弘璃氣結,想說這是老子的喜服,老子就不換!

    然事實卻不允許他這麼說,他不能在不知他家寶兒身在何處的情況下讓她有任何一絲的危險。

    想着,郎弘璃深吸一口氣,隨即一閉眼,周身一道白光消散,再睜開時身上的紅衣已經被褪下,剩下白色底衫。

    “她在哪?”除去紅衣的他面不改色地看着沉靳,袖下的拳頭早已被他捏得死死的。

    沉靳看在眼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按理說一向不聽話的人現在總算聽了他的話,他該欣慰纔是。

    然而事實卻告訴他,他一點都不高興,不僅不高興甚至已經被現在的情況氣得心尖兒亂顫!

    “過來,”沉靳壓住心底的怒氣伸手,和十八年前一樣。

    只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的沉靳是笑着的,站在他對面的還是個小孩,而現在的他沒有笑,對面的人也已經不再是小孩。

    郎弘璃看着那隻手,打從心底裏厭惡,沉靳沒有催,只伸着手靜靜地等着。

    郎弘璃的手緊了松,鬆了又緊,最後再鬆開,上前一步,將手放到了沉靳手裏。

    霎時間,他的手被沉靳緊緊握住,冰涼與溫暖相融,就好似方纔的打鬥根本不存在似的。

    “你要帶我去哪?”走之前,郎弘璃想再次確認。

    沉靳頓了頓,之後頭也不回地拉着人往外走。

    “你若不想見那個女人也大可跟我去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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