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說完,門被打開,白川躲在一旁,裏面的人探頭探腦,看見殺手之後,又四處打量一遍,才說:“沒被跟蹤吧,你怎麼弄成這樣?”
“別提了,僱主呢?”殺手欲言又止,眼神不經意間看了下白川的方向。
裏面的人停頓一下,纔開口:“出去了。”
開門的人的停頓被白川很敏銳的捕捉到了,緋詞就在屋子裏,白川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看到白川出來,殺手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慌。
“滾,再讓我看見你,你死定了!”白川聲音平淡,不喜不怒,殺手聽了之後,鬆了口氣,和裏面的人一同跑了。
白川嘴角扯出一抹危險的孤獨,推門進屋。
緋詞果然在屋裏,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看到白川,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慌張,只是眼神中一閃而逝的黯然,被白川很好的捕捉到了。
“你果然還是來了,還要抓我嗎?”緋詞聲音平淡,放下茶杯,安靜的看着白川。
白川突然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緋詞,她確實是毒販,但是自己也騙了她,多年的經驗告訴白川,緋詞對自己確實是付出了真感情。
白川嘆了口氣,坐在緋詞身邊,想解釋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從哪裏開口,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殺手是你派去的?”
“沒錯。”緋詞沒有否認,很平靜的回答。
“綁架黃文莎這件事,也是你指使陳洋做的吧。”
“對。”
白川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這一切,和預想中中的完全不一樣,白川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想來找緋詞,自己應該憤怒的,可是當見到緋詞那張臉的時候,白川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恨她,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不管誰對誰錯,一旦女人哭了,那就是你的錯,雖然這句話用在白川和緋詞身上多少有些違和感,但是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是這種關係。
“所以你現在要殺了我,還是逮捕我?”緋詞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到底還是栽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呼。”白川長長的出了口氣,看了看緋詞,低下頭:“我,我對不起你。”
“呵,可笑,一個警察居然對一個毒販說對不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緋詞看向白川的眼神充滿嘲諷,是啊,他們立場本來就不同,談什麼對不起呢。
白川嘆了口氣:“我們立場雖然不同,但是我知道,你確實付出了真感情,在這個方面,我,對不起你。”
“呵,”緋詞冷笑:“你跟我道歉是爲了得到我的原諒嗎?那好,我原諒你,你逮捕我吧。”緋詞說着,衝白川伸出雙手。
“你別這樣,我不是,我不請求你的原諒,我只是覺得,算了,這件事,終歸是我想象的太簡單了,你走吧,我不抓你。”白川的表情突然有些黯然,枉自己自詡情聖,最終還是負了這個對自己真心相待的姑娘。
緋詞有些差異:“你不抓我?”
“對,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別讓任何人抓住。”白川有些疲憊,聲音沉重。
緋詞突然哭出來了:“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了嗎,不可能,白川我告訴你,不論我走到哪,我都會恨你一輩子,你記住!”緋詞哭泣着,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
白川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你本應該恨我的。”
“白川,我會記你一輩子,因爲,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啊。”緋詞說着,一把抱住了白川,哭泣着,淚水,打溼了白川的衣襟。
白川嘆了口氣,手擡起,又放下,到最後,也沒有什麼動作,緋詞哭累了,漸
“我會恨你一輩子。”緋詞說着,眼神中再沒有一絲感情,轉身離開,夜色下,緋詞的身影漸行漸遠,到最後,連影子也沒了。
白川坐在屋子裏,手指插在頭髮中,眉頭緊鎖着,過去了,都過去了,緋詞臨走前的身影在白川腦海中凝成一道永恆,或許,這是她最好的結局吧。
白川返回了醫院,一夜疲憊讓白川直接倒在病牀上,這一覺白川睡得很安穩,毒品的事情,算是徹底的解決了,剩下的那些小魚小蝦,警方自然會處理。
等白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病房裏多了一張病牀,黃文莎正趴在病牀上支着下巴看着自己。
“看什麼呢?”白川笑了笑。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我挪過來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把你吵醒?”黃文莎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不過到底是哪裏不一樣,白川又說不清,只是越來越覺得黃文莎和遊戲裏的小徒弟越來越重合。
“昨晚,看星星去了。”白川挑了挑眉“去郊區看的,那裏的星星特別好看。”
“是嗎,有多好看?”黃文莎往前湊了湊身體,這丫頭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的姿勢能讓白川透過病服清晰的看見她胸前的溝壑。
“像你眼睛一樣好看。”白川笑了笑,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白川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場面要多文藝有多文藝,只不過白川心中到底什麼想法,基本上從他盯着黃文莎胸口不放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真的?”黃文莎挑了挑眉。
“真的,你別動哈,就保持這個姿勢,對,再往前一點。”白川說着,看着黃文莎的眼神更加專注。
黃文莎似乎注意到了白川的動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勢,瞬間反應過來,剛想發怒,突然眼中閃過一抹玩味。
黃文莎突然坐了起來,纖指輕柔,緩緩攀上自己的胸口的位置,輕輕解開自己病服上衣領位置的扣子。
“是這樣嗎?”黃文莎語氣輕柔,每一個動作盡顯媚態,白川狂咽口水,連忙點頭。
“對,對,就是這樣。”
“噗嗤。”白川終於忍不住,鼻血井噴。
看到這一幕,黃文莎立馬放下了所有動作,捂着肚子狂笑。
“哈哈哈。”
白川幽怨的看了黃文莎一眼,連忙抽出紙巾,堵住自己的鼻血:“你故意的!”
“怎樣?”黃文莎一字一頓,挑釁般的看着白川。
“你,你贏了。”白川苦笑,敗下陣來,白川的話,再次激起了黃文莎的笑聲,白川卻是一臉鬱悶,這丫頭,怎麼受了傷,智商還提生了。
白川突然發現,就這樣每天和黃文莎打打鬧鬧的也不錯,上什麼班,賺什麼錢,突然有了一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衝動,嗯,看來自己是老了。
黃文莎受傷較輕,沒住幾天就離開醫院,回公司處理工作了,白川雖然心疼,但畢竟自己這身體狀況在這擺着,沒辦法,繼續住院,可能是這幾天擠壓的工作太多了,黃文莎根本抽不出空來給白川送飯,只能讓公司員工來送。
不過讓別人送也行,最讓白川無法忍受的是黃文莎每次派來的人都是男的,這倒是讓白川鬱悶了好一陣。好在白川傷勢好了許多,基本上也快出院了。
這一天,白川接到了黃文莎的電話。
“呃,我要出差,不能陪你了。”黃文莎苦笑着說。
“哦,沒事,你去吧,不用擔心我。”白川笑着,主要是怕黃文莎分心。
“那你沒人照顧行嗎?”黃文莎追問。
“怎麼不行,況且誰告訴你我沒人照顧了,想照顧我的小姑娘排成排。”白川的語氣充滿了調戲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