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的話不容置疑,院長點了點頭,也不顧在座的一衆專家,帶着白川下樓,走進一間佈置的很是溫馨的病房。
在這間完全不同於其他病房的小房間裏,白川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小姑娘,院長識趣的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病房裏,只留下白川和小女孩。
“大哥哥,你來了。”小女孩看到白川,一點不認生,笑的很甜蜜。
白川突然感覺有些心疼,這樣可愛的一個天使一樣的小女孩,爲什麼不能擁有和其他人一樣的命運。
“大哥哥,你還記得我和那個小狗狗打的賭嗎?”小女孩笑着,粉嘟嘟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憂愁,可能,她這個年紀,還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記得。”白川點了點頭,想笑,卻笑不出來。
“小狗狗贏了呢,我答應過它,我要救一個人。”小女孩滿臉天真,誰說童言無忌,其實偏偏是童言,纔有人們最缺少的真誠和美好。
“你知不知道,救人,你也會。”白川突然說不下去了,面對這樣天真的一個小姑娘,白川實在不忍心說出那樣殘忍的字眼。
“我也會死,對嗎?”小女孩卻代替白川說出來了,提起這個字的時候,小女孩完全沒有恐懼,就像是再說喫飯睡覺一樣正常。
“大哥哥,我知道的,但是我答應小狗狗了啊,而且,媽媽曾經告訴過我,要幫助別人的。”小女孩怯怯的笑了笑,接着說:“大哥哥,你是醫生,很厲害很厲害的醫生對不對?”
“對,我是醫生,很厲害的那種,大哥哥幫你治病好不好啊?”白川強裝着笑容,其實白川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此小的年紀,患上這種病,根本沒救,白川只是個人,他也有做不到的事。
“不要,我不要你給我治病,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大哥哥,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小女孩突然一臉鄭重。
“什麼事?”
“用你的醫術幫助更多的人,這樣,我會很開心很開心的,答應我,好不好嘛大哥哥。”小女孩扯着白川的衣角,撒嬌着。
白川想起如此美麗的生命即將凋零,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哭:“好啊,大哥哥答應你。”
“真的?不許騙我,我們拉鉤。”小女孩笑嘻嘻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白川也伸出小拇指,和小女孩輕輕的勾在一起,兩個人同時說着那個誓言。
白川的聲音和小女孩的聲音交和,凝成一體陽光照耀下,這一刻,似乎成爲永恆。
手術安排在下午,白川主刀,專家協助,這樣的陣容自醫院成立以來也沒有過,病房外,圍了一堆人。
手術中三個字亮了又滅了,時間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白川眼含淚水走出手術室,所有人都不明白,黃文莎卻懂,並不是因爲手術失敗了,而是因爲小女孩到底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白川強忍着淚水,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疲憊過,黃文莎在白川走出手術室的那一瞬間立馬衝過去扶住白川。
“她到底,還是走了。”白川聲音中充斥着一種讓人讀不懂的落寞。
黃文莎輕輕的安撫着白川,從來沒有見到過白川這個樣子,那個僅僅見過兩面的小姑娘在白川心中就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爲什麼,這麼善良的小姑娘依舊是這樣的命運?”白川看着黃文莎,聲音嘶啞。
“她是個小天使,如今,她的使命完成了,上天不忍心她在人間受苦,於是,把她召回了天堂。”黃文莎聲音溫柔,她能理解白川的心情,其實自己又何嘗不難過呢,那樣可愛的小姑娘,到底還是走了。
的挽救回了一個必死的人,這一點讓白川再次火了一把,但是,這已經不是白川在意的問題了,如果讓白川在出名和小女孩活着之間選擇一個的話,他一定選擇後者。
黃偉的病情穩定了,只需要等待一段時間,就能徹底復原了,醒來的黃偉,聽黃文莎說了自己發病之後的情況,對白川更加看好,看着白川因爲小女孩的事愁眉不展,他知道自己這個做長輩應該說點什麼。
黃偉暫時讓黃文莎回家,留下白川,拖着傷體,
看着白川慈祥的笑了笑:“白川,以前我一直以爲你除了正經事什麼都幹,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白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好吧,就當是在誇自己吧。
“莎莎這孩子從小缺少母愛,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她平時爲人處世太要強了,有時候做事可能會讓你難堪,你也別見怪,畢竟咱們是男人,得學會包容。”黃偉聲音平淡,但是每一個字都透露着如山的父愛。
白川點了點頭:“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對待莎莎。”
“那就好,那就好。”黃偉拍了拍白川的肩,乾咳兩聲,接着說:“其實我今天留下你,主要是爲了勸勸你,別鑽牛角尖。”
“嗯?啥意思?”白川有些不明白。
“我聽莎莎說了那個小姑娘的事了,看得出來,對你打擊不小,不過我希望你記住,咱們,是男人,肩膀上必須有擔當,不管怎樣,無論遇到什麼事,千萬別讓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受苦。”
白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一夜長談,白川似乎有所改變。
等黃文莎來的時候,發現白川已經恢復了從前吊兒郎當的樣子,只不過,不同於以往的是,除了這個,黃文莎在白川的眼神中發現了一抹不同於往常的堅定。
過了一段時間,黃偉出院,也恰好到了王慧的週年,白川拉着黃文莎去祭拜王慧。
公墓的土地上,不知道因爲什麼,總是很少有陽光的照耀,白川和黃文莎攜手來到王慧的墓碑前,獻花掃墓。
回去的路上,看着白川有些沉重的臉色,黃文莎拍了白川一下:“傻子,想什麼呢?”
“我在想晚上是不是要趁你睡着去你牀上跟你一起睡。”白川挑了挑眉,剛剛的沉重一掃而光。
“好啊你,找打是不是?”黃文莎說着,捏着拳頭在白川面前晃盪。
“看,飛碟。”白川突然指着遠處的天邊,臉上帶着驚訝。
黃文莎差異的順着白川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騙我啊。”
黃文莎說着,轉過頭,可是白川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湊近黃文莎,黃文莎扭頭的瞬間,恰好親吻在白川的臉頰上。
白川被吻,立馬跳開一步,捂着臉,驚恐的看着黃文莎:“你居然,偷親我。”
黃文莎扶額:“白川,你給老孃正常點,你親我的時候怎麼不說?”
“哈?”白川被黃文莎突然的剽悍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本想着逗逗黃文莎,趁機佔點便宜什麼的,卻被黃文莎的話弄得徹底沒了興趣。
白川一臉幽怨的看着黃文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哎,想不到我白川一世英名,居然最終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黃文莎看着白川,有些好笑:“就你,還一世英名,你也就吹牛厲害。”
“其實我身上還有別的地方更厲害,你要不要試試啊?”白川說着,湊近黃文莎,誘人的體香瞬間充斥大腦,白川不由得猛吸幾口氣。
黃文莎一時間臉紅紅的,白了白川一眼:“不要臉。”
“要臉幹嘛?能喫嗎?”白川擡起頭,認真的看着黃文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