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公司樓外的衚衕中,幾個士兵已經焦急的等待了很久,不時的看着手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擔憂。
“上尉回來了!”
一個眼尖的士兵終於在黑暗中發現了正在向着這邊走過來的白川,聲音激動。
幾個士兵立馬向着白川跑過去,眼神中帶着興奮。
“上尉。”
“上尉,您沒事吧?”
“上尉,發生了什麼,您怎麼這麼久纔出來?”
白川擺了擺手,眼神中帶着一抹擔憂,說:“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身份,車呢?”
“在那邊!”
一個士兵連忙指着遠傳停着的車。
白川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迅速的帶着人向着那邊的車走過去。
“砰!”
衚衕口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人,冷峻的面容,怒氣衝衝的身影,配上黑漆漆的天氣,讓他看起來猶如自地獄中走出來的殺神,一舉一動都帶着無限的殺意。
“是那個年輕人!”
有眼尖的士兵已經發現了那個人的身份。
“癮。”白川眉頭緊皺,聲音中帶着疲憊。
癮雙目赤紅,緊緊的盯着白川,聲音沙啞卻帶着一種讓人崩潰的感覺,他說:“果然是你,沒想到,曾今說帶我登臨這個世界頂峯的人居然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一個士兵立馬向前一步,聲音中帶着不甘。
白川連忙攔住士兵,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你們先離開,首要任務就是保證身份不被暴露。”
“可是上尉!”
“走!”
白川的眼神緊緊的盯着癮,聲音中帶着無限的威嚴。
幾個士兵欲言又止,最終苦於軍令,只能點點頭,就要離開。
“呵呵哈哈哈哈!”癮突然笑了,笑的很瘋狂,歇斯底里一般,想是在嘲笑,有如同在替白川悲哀,終於,他笑夠了,說:“走?你們走得了嗎?”
隨着癮的話音落下,衚衕的兩端走出來好幾個人,個個看起來都是能打的人,膀大腰圓,一臉橫肉,沒一個都不是好相處的角色。
幾個士兵的臉同時變了,白川的神色也有些不對。
“師兄,呵呵,師兄啊,你知道嗎,我可是把你當成親人一樣對待啊,沒想到你卻殺了我的親生父親,你知道他對我有多麼重要嗎?”癮狠狠的一腳踹在一旁的垃圾桶上,巨大的聲音似乎代表着他的憤怒。
白川嘆了口氣說:“我也把你當成親人對待啊,但是今天的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是迫不得已啊。”
“少他媽擺出你那副說教的姿態,我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跟在你身後的小屁孩了,從今天開始,你也不再是我的師兄,現在,咱們割袍斷義!”
說着,癮突然扯下自己的衣服,狠狠的撕碎,冷冷的看着白川說:“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叫癮,不再是你的師弟,此後,這個世界,有你沒我,給我上!”
戰鬥,一觸即發。
白川身邊的士兵自然不是喫素的,縱使那些小弟再能打,也不是士兵們的對手,但是他們到底低估了這羣人的抗打程度,白川知道,拖得越久,身份就會更加容易暴露,這樣對他們也就越不利。
最終,白川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猛地一腳直接踹飛一個黑衣人後,對着士兵們喝到:“所有人,離開,我給你們打掩護,這是命令,快!”
士兵們瞬間一愣,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上尉居然會做出這樣一個決定,要知道,這樣的話,就幾乎等於放棄了生命啊,獨自留在敵營的風險有多大,每一個人都是明白的。
“上尉!”
“滾,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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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白川一腳一個,狠狠的踹飛不屈不撓的衝上來的保鏢們,對着士兵們用盡全身最大的力量喊着。
軍人!
鋼鐵鑄成的名字,在必要的時候必須放下所有的感情。
士兵們拭去眼角的淚水,紛紛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衚衕中。
白川依舊在盡力的阻攔着人羣的進攻,遠處的癮嘴角掛着陰冷的笑容,一步一步的靠近白川。
車輪戰下,白川的體力在劇烈的消耗,就是他再能打,也抵不住越來越多的人的持續進攻。
猛虎也會受傷。
白川終於力竭,在他再一次將衝上來的人狠狠的踹飛的時候,癮抓住機會,瞬間衝到白川的身邊,緊接着,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進白川的肋下。
“噗嗤。”
月夜下,鮮血染紅了匕首,同樣的,也染紅了癮猙獰的笑容。
整整一衚衕哀嚎着的人羣,都是被白川擊倒的,可是,他到底擋不住這至親之人的攻擊。
白川的眼神中閃爍着不甘,劇烈的疼痛加上過量流失的鮮血使他再也沒有了支撐他站着的力量,終於。
“撲通!”
白川緩緩地倒在地上。
癮直起身子,冷冷的居高臨下的看着白川,淡淡的說:“白川,你到底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中,父親的生命,我會在你的身上討回來,不過,看在我們曾是師兄弟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說吧!”
白川張了張嘴,說:“師弟,我不能解釋,但是你要知道,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放屁!”
“砰!”
癮狠狠的踢飛白川,瞬間衝到白川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直接把他舉了起來,說:“你殺了我的父親,那是我的父親啊,生我養我的人,就這樣被你殺了,你居然說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說着,癮狠狠的將白川扔在地上,一腳踏在白川的胸膛上,說:“行,解釋,只要你給我個解釋,我可以不殺你,甚至只要這個解釋合理的話,我們還可以做師兄弟,你說啊,說啊!”
白川狠狠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看着癮,眼神中充滿了掙扎,然而最終只是剩下了一聲濃重的嘆息,虛弱的說:“我不能給你任何的解釋,而且這件事情永遠都不會有一個解釋,你,動手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癮笑的癲狂,聲音中更是充滿了悲涼,又好似夾雜着無盡的怒意,說:“好,你就是寧願死也不願意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對吧,那我成全你!”
癮說着,緩緩的舉起了匕首。
白川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住手!”
“砰!”
“啊!”
槍聲伴隨着癮的痛呼聲同時響起,白川瞬間睜眼,此時,匕首已經落地,癮臉色猙獰,捂着手臂退開了。
遠處的警察手中的槍還在冒着嫋嫋的青煙。
癮惡狠狠的看着白川一眼說:“師兄?白川?呵呵哈哈哈,你等着,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結束了你的生命,又或者,是被你結束我的生命,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話落,癮突然轉身,完全不留戀的瘋狂逃竄。
看着癮消失的方向,白川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張了張嘴,喃喃的說:“師弟。”
空中,似乎有幾滴清淚滑落。
“師兄,這樣的夜色,真是和幾年前一樣呢。”
身邊癮的聲音將白川的思緒喚了回來,白川扭頭,看着癮,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師弟,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當年的那段恩怨嗎?”
此時的癮,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青澀,臉上的那種怒意,也早已經不見了,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濃濃的冰冷,像是這張臉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