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蒼洱也從竹林請來了季十七。
蒼璽把人安排在凝輝堂,派紅玉在暗處守着,其餘地方的守衛沒處加了五人。
季十七先去凝輝堂給周信診了脈,片刻後,季十七面色有點難看的對蒼璽與薛錦繡說道:“三殿下這個病委實難醫。恕我直言,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季十七說完這話,蒼璽微微蹙眉,薛錦繡雙眼泛紅笑着對季十七輕聲說道:“季公子費心了。”
季十七頷首應了一聲,以爲周信熬藥爲由出了凝輝堂。片刻後,蒼璽緊隨其後也出了凝輝堂。
兩人一同來到了蒼璽的書房。蒼璽坐在上首處,季十七隨意一座,急忙屏退了在一旁照顧的婢女,問道:“你是真的想救周信”
蒼璽點了點頭,“我都把他接到璽王府來了還能有假”,見季十七還是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樣,蒼璽接着說道:“他若出了事情,責任可都在我身上。”
季十七沒說話。蒼璽看着季十七的神情有些凝重,問道:“他真的沒救了”
“倒也不至於沒救”,季十七吸了一口氣,“就是救他的風險有點大。”
“此話怎講”,蒼璽問道。
“想讓他醒過來,興許下針能行。只是”,季十七嘆了口氣,“只是,若是他挺不過去情況可能還不如現在。”
話說到最後,季十七的聲音越來越小。
季十七這話說完,兩人沉默了許久。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蒼璽說道:“下針吧,生死由命。”
聞此一言,季十七猛地一擡頭,“你可想好了我若把他醫死了,你可就給他陪葬了。”
蒼璽與季十七對視了一下,勾脣一笑:“我信得過你。”
蒼璽這話說的季十七心裏暖暖的。在救治周信這件事情上,他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但卻還有個人肯對他深信不疑,甚至將命一起系在了閻王殿門口。
“還有件事,我有點看不明白”,季十七說道。
“嗯”蒼璽示意季十七接着說下去。
“在來的一路上,茶葉沒少跟我嘮叨說要好好給三殿下診治,還說有人可能會渾水摸魚進來害他,還讓我多多防備着些。可是,你府裏這些守衛我卻沒瞧着多,你不怕”季十七沒說下去。
蒼璽會心一笑,“我若是處處守衛森嚴,那些人還如何進來”
如何進來
聞此一言,季十七有點懵。
不是說要好好保護周信嗎爲什麼還要讓這些人進來
“這些人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蒼璽說完,季十七仍舊不明白。
蒼璽衝着季十七笑了笑,“朝堂上的事情,你不必完全弄明白。”
季十七點了點頭,反正他對朝堂上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你何時給他下針”蒼璽問道。
“爲確保萬無一失,三天後如何”季十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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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蒼璽粗略的算了算,三日後應該是他與傅瓷十日約的第四天,還有六天給周信用來恢復,應該是足以的。想到這兒,蒼璽點頭應了一聲。
季十七走後不久,蒼璽召來了紅玉,問道:“可有什麼情況”
紅玉拱手一揖,說道:“暫時沒有動靜。”
蒼璽點了點頭。看樣子沈氏的人還滿沉得住氣。素問沈氏作戰如狼,看樣子果真有狼的耐性。狼之所以能獵獲百獸,除了狼羣的團隊意識意外,狼的耐力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見蒼璽不語,紅玉接着說道:“主子,屬下覺得這個方法委實太過冒險。”
紅玉說的這一點,蒼璽確實無從反駁。
蒼璽故意讓每隊的守衛加了五人,但卻私底下囑咐了這些人放水。若是來人不是硬闖,可以權當沒看見。如此一來,保護周信的任務其實就落在了蒼璽、蒼洱與紅玉三個人身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樁事成了,若是能扳倒沈家也是值了”,蒼璽說道。
紅玉還想勸,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目光最終落在蒼璽的右臂上,說道:“您的右臂”
蒼璽掃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輕聲說道:“不礙事。”
紅玉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與蒼璽爭辯。跟着這位主子這十幾年,旁的她不知道但是對蒼璽的脾氣確實能摸得上來的。
“屬下還有一事”,紅玉說道。
蒼璽遞了個眼神示意紅玉說下去,紅玉向前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屬下打探到四皇妃的下落了。”
“在何處”蒼璽趕緊問道。
被蒼璽這麼一問,紅玉有點慌,扭捏了片刻,臉稍稍羞紅的說道:“花滿樓。”
聞此一言,蒼璽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荒唐”
堂堂四皇妃竟然在青樓,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氣憤過後,蒼璽努力剋制住想從花滿樓把沈梓荷揪出來打一頓的衝動,說道:“這件事情暫且閣下,權當不知道。”
紅玉應了一聲後,見蒼璽沒什麼吩咐便出了書房的門。
回到凝輝堂附近,紅玉嘆了口氣。
看樣子,蒼璽是打算對沈梓荷置之不理了。想到這兒,紅玉有點心酸。
素聞四殿下對四皇妃寵愛非常。沒想到,四皇妃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沈氏嫡女、四殿下的正妻。如今,竟然獲得不如她。
紅玉正感嘆着,突然看見一個神情慌張的小侍衛從遠處鬼鬼祟祟的走到凝輝堂面前,東張西望的看了兩眼。
紅玉下意識的提高了幾分警惕,跟着那個小侍衛進了凝輝堂的院子。
走近後,紅玉看見小侍衛手裏端着一碗湯進了房間。
先前蒼璽交代過,周信的藥由季十七親自熬親自送過來,薛錦繡的餐食由皇后身邊的嬤嬤夭桃親自送。
如此想來,此人一定有詐
想到這兒,紅玉貼在窗戶上,看着屋裏的一切。